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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幸运的狗剩(1)

世代枪王 金蝉 4166 2021-04-06 14:39

  伪军在前,鬼子在后。五十米,三十米,走在前面的伪军容音相貌都看的清清楚楚,石头刚要立起的身子,就要喊出一声打的时候,原本走在前面给鬼子当肉盾、当炮灰的汉奸伪军不知为什么,忽然一下全都趴在了地下。

  石头不得不又悄悄地蹲了回去,石头喊打的命令到了嗓子眼上,又咽了回去。鬼子伪军都趴下了,现在打不是个时机,石头也只能再等等了。鬼子伪军这时候趴下去,这个时候打,效果肯定不行,第一次打击敌人,理想的效果就是出其不意,那样才能更多更狠地消灭敌人。

  鬼子伪军们趴了下去,并没有等来如期里枪声大作,料想中的死命打击,连一声枪响都没等来,伪军排长不满意了,在骂:“他妈的,怎么回事?”

  走在最前头的狗剩,小声嘟哝说:“报告排长,是我被树枝绊了一跟头。”

  伪军排长大骂:“没一下跌死你么?”

  排长的口气不好,不是关心,而是在诅咒,狗剩虽然很少,但排长这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他胆战心惊就没敢回话。

  狗剩还是一个孩子,伪军的军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穿了一件大褂子,要不是中间有武装带束腰,真是连裤子都有了。

  鬼子伪军向山上冲,没有受到相应的反击。在他们越靠近山顶的时候,他们就越神情紧张,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受到应有的打击,只要他们没被打死,或冲、或退、或反击,他们就有了选择的余地,这些都很正常,而现在眼看就冲到了山顶,反倒没有受到打击,这就是很不正常,越不正常,他们心中就越恐慌,所以走在最前面的狗剩,在极度的恐慌中,就被树枝绊倒了。

  狗剩走在最前面,与后面的鬼子伪军拉开了一段距离,后边的鬼子伪军,既要看着山顶,也要在看着这个走在最前头的狗剩是否受到打击,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有随之做出相应的举动。比喻,眼前的紧急卧倒。

  现在,走在最前面的狗剩被树枝绊倒,后面的伪军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狗剩发现了情况,紧急卧倒了。跟在后面的鬼子伪军,见前面的狗剩的卧倒了,断定肯定是发现了情况,所以后面的伪军都随之卧倒。

  后面鬼子看伪军卧倒了,鬼子也不傻,他们也迅速卧倒,就地掩蔽起来,都密切关注着山上的情况。

  在国军的一般队伍里,老兵欺负新兵,有劲的欺负没劲,甚至老的欺负小的,是很正常的事。而在伪军的队伍里这种情况更为严重,伪军不是人,是人能当汉奸给鬼子当狗么?在这不是人的队伍里,老实人在那里根本就没法生存。而狗剩除了是老实人之外再加上岁数又小,还是个孩子,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更成了几乎所有伪军的出气筒。

  这一次,伪军走在前面给鬼子当炮灰、当肉盾,而狗剩又是走在伪军的最前头当哨子、挡子弹。狗剩不傻明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是送死,又不敢不做,狗剩就是被排长用枪点脑袋,被逼走在所有伪军最前面的,不这样排长就要一枪打死他,排长说:“怕死?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就让你先死!”

  狗剩敢不走在前面么?

  狗剩走在所有伪军的最前面,不是狗剩他有多勇敢,不怕死。那都是排长用枪逼的,是没法子的事情。

  狗剩走在所有伪军的最前面,又被树枝绊倒,石头从服装上早就看他是一个孩子,就心生怜悯,就有心想救他,恰巧狗剩被树枝绊倒,而狗剩绊倒的地方距石头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狗剩抬起了头,眼光正与石头的眼光撞到了一起,石头用手指放在唇上,让他别出声,狗剩会意,就真没出声。石头再做手势让狗剩上来,狗剩欣喜,狗剩也真是个孩子,狗剩爬起来就向山上跑,其他伪军鬼子不了解什么事,也就跟着站起来,也想向山上跑,就在这个时候,石头不失时机地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打,给我狠狠地打!”

  石头率先向鬼子群中摔出了一颗手榴弹。

  早已等急了,等得浑身骨头都发痒的二营士兵一跃而起,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都甩出手榴弹,一片手榴弹飞出了战壕,在鬼子的伪军群中,一起爆炸,在老爷山的山腰上腾起了一道十分壮观的烟火墙,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没死的鬼子伪军滚得滚,爬的爬,就急忙往后跑,鬼子的第一次冲锋就这样被打退了。

  狗剩跑上了山,直接就跑到了石头的身边,石头是狗剩认识这边人的第一人,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他可以把生命交付给的人。狗剩虽小,也明白这回石头不救他,他必死无疑,所以,狗剩哭了。

  石头问:“你干嘛哭呢?”

  狗剩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哭,眼泪止也止不住,你看,我是高兴的吧?”

  石头看狗剩像哭似笑,表情很复杂,石头说:“对,是高兴的。”

  狗剩又在笑,却没有声音,眼里泪水婆娑。

  石头真是没法安慰他,石头说:“你还是哭吧,想哭你就大声地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里就好受了。”

  狗剩果真就哭出来,可仍没有声音,只是眼泪像断了想得珠子,哗哗地流,看得在场的人无不眼泪盈眶。

  狗剩哭过一回,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不好意思的对众人笑,狗剩说:“让大伙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石头抚摸着狗剩的肩膀,问:“你叫叫什么名字?”

  狗剩不好意思的说:“叫狗剩,狗吃剩下来的东西,狗剩。”

  有士兵在笑。

  石头问:“哪里人?”

  狗剩说:“胶东人。”

  胶东人,石头的老乡。石头也奇怪:为什么看到狗剩的第一眼起,就有特别地亲近感,原来我们是老乡啊。

  石头说:“我也是胶东人。”

  狗剩不敢相信:“真的么?”

  石头点点头。

  石头有风趣地说:“咋们两个还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狗生不好意思地笑着,异地遇老乡,还是一个长官,这必是造化是什么,肯定是祖辈上积下了德,回报在他的身上,狗剩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也真是,世间的两个人,没有上天的从中刻意安排斡旋,能会面或交谈交往的几率真是少之又少的。

  石头问:“你是胶东什么地方的人哪?”

  狗剩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胶东那个地方的人,我只知道我出来的地方能看到海,是一个叫胶东的地方。”

  石头问:“你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还当了伪军呢?”

  狗剩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咱们胶东的鬼子多了,三日两头搞扫荡,我还被鬼子抓住一次,硬说我是一个送情报的探子,硬问我情报藏在哪里,用枪把子把我往死里打,几次都几乎要了我的命,后来才把我给放了。那天,我遇到了一位教书先生,我问他:这天底下有没有一块没有鬼子的地方?

  教书先生肯定地说:有,不过在很远的地方。

  我问他:在什么地方,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到那个没有鬼子的地方去,能行么?

  教书先生说:行,肯定行!

  我问他:路怎么走?

  教书先生仔细地看过我,就告诉我:跟着落日的方向一直走,往西南走,就一定能走到一个没有鬼子的地方。

  石头问:“你真走了?”

  狗剩说:“我真走了,我只想到一个没有鬼子的地方,就是打狗要饭,也起码能活着,不被鬼子打死。”

  狗剩说:“我走啊走啊,晓行露宿,饥了讨口吃的,实在没有什么可吃的,就吃野菜山果充饥,渴了就喝河里的水,我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多少天,我每到一块地方,我都会问:这里有鬼子么?

  回答是肯定的,都说有,多少日子始终没有走出鬼子的地界,好像到了那里都是鬼子的天下。”

  狗剩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唉声,很老气横秋。

  有士兵问:“再后来呢?”

  狗剩接着说:“再后来,我在一个叫阿胶的小镇遇到了一个人,我问他讨点吃的,他原本不理我,后来又要揍我。那个人冲我举起了拳头,可能看一个孩子或者什么,就摇了一下头说:太少了,太少了。我不知他什么意思,说我人太少了,还是我的岁数太少了,反正那人又问我:你多大了,我说十六了。那人说:十六了才长那么大点?我说:十六了就是十六了,这还能掺假?那人这才信了,问我:你不是想吃饭么?我带你去一个吃饭的地方好不好,包你吃足了喝饱了。我当时正饥肠辘辘,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我就答应了,那人真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让我换了衣服就吃饭,就换了这身衣服,后来才知道这是给鬼子当了皇协军,就是咱胶东说得二鬼子。”

  石头说:“这下好了,你再也当二鬼子了,跟着我们打鬼子怎么样?”

  狗剩求之不得,脸激动得发红了,连声说:“好,好,好!” 世代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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