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下了功德桥,石头带领黄金部队就过了胶莱河,马不停蹄,一路向西,天亮时,他们到了昌邑县城东北部,潍河边上的一个无名小村庄。小村庄此时正被一群小鬼子血洗,小村庄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整个村庄远远就看见鸡飞狗跳,听到女人哭,孩子叫,不时,还伴随着一声声尖利的三八大杆枪响过的声音。
有的汉子已经跑到了村外,都被小鬼子追到了村口,用枪将汉子放倒,小鬼子又退回村里继续作恶。
石头怒火满腔,小鬼子太欺负人了。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简直就是小鬼子砧板上的肉,小鬼子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烹炒煎炸,那完全是以小鬼子个人喜好,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小鬼子太目中无人了!
石头看了一下,大街上跑动的小鬼子有三十几个人,还有在屋子里,没有现身的小鬼子,估计小鬼子再多,也不会超过一个小队,尖刀连长问石头,说:“李司令,我们打不打?”
石头坚决地说:“打,杀光这些小鬼子,一个也不留!”
尖刀连长一声:“是,我们尖刀连这就将小鬼子收拾了!”
石头同意,石头说:“行,小鬼子一个不留,记住尽量不用重武器!”
尖刀连长会意,明白石头的意思,既要小把鬼子全消灭了,又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以免引起其他地方的鬼子注意。尖刀连长一挥手,带着尖刀连一下子将村子围了起来,从村子的几个方向冲进了村。
尖刀连还是穿着鬼子的服装,尖刀连进村并没有引起鬼子的注意,小村里的鬼子一心一意在做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尖刀连长看到了一个鬼子衣衫不整,正擎着一支火把在点一家房子的麦草,火把点着了房坡上的麦草,麦草噼噼啪啪地着起来,火苗越来越大,还带着滚滚的浓烟,点火的小鬼子很兴奋,用火把点着了房子,还将火把用力一抛,从敞开地房门又抛进了房子内,火苗又在房子里着了起来。
尖刀连长恨得咬牙切齿,冲过去,在这个小鬼子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尖刀连长的刺刀,就狠狠地扎进了这个小鬼子的心窝里,用力一挑,将这个小鬼子从头上翻了过去,这个小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在了地上。尖刀连长还不切恨,又一刺刀补在小鬼子的胸脯上。这时,从着火的房子里传来了孩子的凄哭声,尖刀连长将刺刀一旋,从这个小鬼子的胸脯上拔了出来,立刻就往房子里冲,在房门口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倒地的汉子,汉子的肠子都流了出来,汉子已死去,痛苦的表情已经僵硬在了脸上。
尖刀连长继续向房子里冲,房子里已是浓烟弥漫,根本看不到凄哭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尖刀连长只能冲着哭声扑过去,孩子找到了,孩子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哭泣,女人全身赤裸,躺在血泊中,下体还被鬼子插上了一把刺刀,小鬼子畜生不如,一个中国老百姓,一个家庭妇女,怎么招你惹你了,强暴了她们,还非要取了她们的性命,赶尽杀绝呢?小鬼子杀人并不完全是有什么目的,杀人取乐成了他们时不时就要体验一下的奢好。
尖刀连长试了一下女人的鼻息,早已没有了呼吸,尖刀连长抱起这个孩子往外冲,刚冲了出来,整座房子被烧坏,房架平落了下来。
一直跟着石头左右的刘木耧,一直都想在战斗中锻炼自己,这一次他随尖刀连一起冲进小村子里,在一条巷子里,他看到一个正举着火把跑在自己前面的一个小鬼子,刘木耧追上去,从后面向跑动中的小鬼子的后背,刺了一刺刀,不知道如何被跑动中的小鬼子发现了,小鬼子跑动中,用手中的火把抵挡了一下,当过了刘木耧刺上去的致命一刀,回过身,还将手中的火把向刘木耧砸了过来,刘木耧躲了一下,跳上了一边,小鬼子趁机摘下背在肩上的三八大盖枪,端起了刺刀,一个突刺,就向刘木耧的心口刺来,刘木耧用刺刀向外拨了一下,小鬼子挺上来的刺刀力量很强,硬硬地竟没有拨动,刘木耧急忙收枪,用枪杆架住,向外一送一推,推开了小鬼子的刀锋。
刘木耧的战斗经验不足,小鬼子的刀锋被推开了,却没有防避小鬼子的枪托砸来,被小鬼子的枪托砸了个正着,刘木耧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小鬼子给砸碎了,脑袋一响,他一跟头就要倒下去,他却没有倒,他告诫自己:“不能倒,这一次倒下了,自己肯定就会没命了!”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战士及时赶来,接住这个小鬼子,两个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黄金部队尖刀连的战士,都是战斗素质极佳的战斗骨干,没有一个过硬的拼刺技术,也是进不了黄金部队的,更不会进入尖刀连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战士居然竟跟鬼子拼了个平手,刘木耧如果没有这位战士及时赶来时,恐怕已经变成了这个鬼子的刀下鬼了。
刘木耧终于没有倒下,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尽管头还是有些痛,但鬼子这一枪托把他砸得怒火燃烧,他大骂一声:“小鬼子!”
刘木耧端着刺刀就又向这个小鬼子冲去,这个小鬼子毫无惧色,撇开那位战士冲刘木耧迎了上来,刘木耧眼看就要冲到了鬼子面前,猛然想起他拼刺刀根本不是这个小鬼子的对手,他有些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这个小鬼子的对手,是不是晚了点,回过头来逃跑,肯定会被战友讥笑为逃兵,这首先有失于做人的尊严,作为一个战士,就是一枚过河的卒子,只有先前冲,没有向后退的一说,刘木耧忽然想起自己枪里还顶着一发子弹,刘木耧有一次私下问石头说:“团长,我有些担心。”
石头有些奇怪地问:“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木耧犹豫了一下说:“团长,都说小鬼子拼刺技术了得,我如果那天跟小鬼子拼刺刀,我拼不过小鬼子怎么办,我就有等死么?”
石头说:“怎么要等死呢?你手里拿着是什么?是烧火棍么?”
刘木耧说:“拿得是枪,不是烧火棍啊。”
石头问:“枪是干什么用的?”
刘木耧说:“是打子弹用的。”
石头问:“你刺刀拼不过鬼子,难道你的子弹也没有了?”
石头说到这里,刘木耧立刻省悟,刘木耧说:“团长,你的话我懂了!”
所以,这一次,刘木耧在向小村庄冲去的时候,就将手里的三八大盖枪顶上了一发子弹,这发子弹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还真起到了救命的作用,情急之中,刘木耧对迎上来的小鬼子扣动扳机,小鬼子至死都不会明白,这个八路军分明是要拼刺刀的,怎么就开枪了呢?这个疯狂的小鬼子带着这样一个解不开的课题,一闭眼就回他的东洋老家专心研究去了。
刘木耧枪杀了这个小鬼子,继续向村里冲,刘木耧刚跑过一家敞开的街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一个女人在哭叫,鬼子在笑,刘木耧向院子里一看,场面太血腥,院子里散乱地倒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所有的人都倒在血泊中,一个几月大的孩子被摔碎在井台上,一个鬼子裸着尖尖的猴腚,正挤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又跳又叫,大发淫威,女人的身体,两支胳膊被小鬼子死死地按在井台上,动弹不得,女人只剩下了无望哭叫,无望的反抗。
刘木耧怒了,抬手一枪,就把这小鬼子身体打僵,小鬼子从女人的身上翻了下来。刘木耧这时才看出来,这个女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几岁,可惜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被鬼子糟蹋,女人惊恐地推开还压住她一条腿的鬼子,抬头又看见刘木耧这个身着鬼子军装的新“鬼子”,女人更加惊恐了,双手捂脸又尖叫起来,刘木耧急忙安抚她,低声喊道:“妹子,妹子,别怕,我不是鬼子,我是八路军,是来救你们来了!”
这位年轻的女子只顾尖叫,刘木耧的话他肯定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刘木耧的一句话刚刚说完,这位年轻的女子,突然以想不到的速度跳起来,几乎没有停顿地一下就跳进了井里,激起的水花都溅到了井口上。刘木耧本想救人,没想到刚烈的年轻女子投井自尽。刘木耧对鬼子的暴行愤怒之极,正犹豫此时该不该下井救女子,这时一个鬼子忽然从屋子里跳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床半新的棉花被,对刘木耧问:“哪里打枪,谁在打枪?”
刘木耧也不答话,跳过去,一刺刀就穿在这个小鬼子的肚子上,将小鬼子刺倒,刘木耧还怕这个小鬼子不死,在倒地的小鬼子身上连着又补了几刀……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