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说:“枪王团长,我愿意跟着你参加八路军!”
其他伪军都说要参加八路军,石头说:“好好好,参加八路军我举双手赞成,并欢迎你们,不过,我们先得打好眼前这一仗再说,好么?”
小裁缝说:“行,称好吧,枪王团长你说怎么干吧!”
石头说:“很简单,下一步就是拿下鬼子的城门楼了,你们有没有信心?”
伪军们都来了精神,都说:“有信心!”
小裁缝张国江说:“跟着枪王团长一定能打胜仗,我们有信心!”
石头说:“不过,我们拿下城门楼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大伙议一议,看看谁有更好的办法。”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却始终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石头问小裁缝张国江说:“现在你们能不能叫开南城门?”
小裁缝张国江说:“按规定不能,到了晚上所有四个城门没有日本人黑田的命令,谁都不能开启,如果我们哨卡遇到了紧急情况,比喻说受到八路的攻击,城门楼上会给于我们大力的火力支持,但也不允许打开城门,事实上就是把我们舍弃了,我们大伙心里谁都清楚。”
“不过。”小裁缝张国江说到这里,忽然又有了一个转折说:“什么都不是铁板一块,城门有的时候我能叫开,尤其是现在。”
石头鼓励小裁缝张国江说:“说下去,继续说下去,尤其说说城门楼上的情况。”
小裁缝张国江就一五一十把城门楼,或关于城门楼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原来,城门楼上有十几个鬼子兵,还有一个排的伪军守卫,伪军排长姓姜,三十多岁,一张牛屎脸,右眼皮上还长着疤瘌,认识他的人都背后叫他姜疤瘌眼。
姜疤瘌眼好色、好赌,原本与张富贵臭味相投很合得来,张富贵到东山屯抓捕花姑娘,就是姜疤瘌眼串通挑动的结果,姜疤瘌眼原本想从抓捕的花姑娘中稭油,分得一杯羹,没想到花姑娘掳来,姜疤瘌眼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姜疤瘌眼连一饱眼福的机会也没有,全被张富贵献给了日本人,姜疤瘌眼感觉张富贵不够朋友,姜疤瘌眼这几天气一直不顺,对张富贵有气,延伸到对谁都看着不顺眼,对谁都想骂两句。
姜疤瘌眼对日本人惟命是从,处处看着日本人的脸色做事,诸不知张富贵把日本人看成了天王老子,甚至比他爹都亲,在讨好日本人什么亲爹朋友他都可以舍弃不顾的,虽说姜疤瘌眼与张富贵有言在先,张富贵出面,姜疤瘌眼出兵,事成之后各得其所,姜疤瘌眼没想到张富贵为了讨好日本人,连口汤都没给他留下,姜疤瘌眼此时十分痛恨张富贵。张富贵又是黑田的红人,姜疤瘌眼又奈何不了张富贵,只能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把自己憋得有些发疯、发狂。
小裁缝张国江说:“我认为疤瘌眼现在的状况,正好是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小裁缝张国江说完看着石头,等着石头表态,石头点头,石头说:“对,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可利用机会,说说你下一步计划。”
小裁缝张国江说:“计划么,天机不可泄露。”
小裁缝张国江笑着,把嘴巴靠在石头的耳边,耳语了一会,石头点头,说:“行,我看行,就这么办!”
说干就干,一晚上的时间,救出落入虎口的小姐妹是目的,为了这一目的什么事情都必须抓紧去做,一刻都不能耽误。说干就干,石头换了一身伪军的服装,另有二猛和一个后生抬着一坛子酒跟在后头,由小裁缝张国江带着走到城门下,城门楼上的伪军发现了有人靠近了城门洞,大叫一声说:“什么人,再往前走就开枪了!”
城门楼上立刻就有雪亮的探照灯光照了下来,小裁缝张国江就骂:“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我都看不出来了!八路没来就把你吓成了这么个熊样,八路真来了你能去死么?”
城门楼上站岗的伪军被小裁缝张国江这样一骂,立刻就改换了口气说:“原来是张班长啊,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要进城啊,日本人知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裁缝张国江说:“他妈的,谁说老子要进城了,老子今天得了一坛好酒,左思右想不敢独自享用,就想同姜排长一起品味一番,于是,就来了,传我的话,告诉你们姜排长,就说兄弟我来了,找他喝酒来了,给他送来了一坛好酒来了!”
城门楼上的伪军岗哨多言多语,说:“等明天,等明天再跟姜排长品味,不是更好么?回吧,张班长。”
小裁缝张国江火了:“他妈的,回你娘的狗蛋屁,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给爷整事,大天白日等日本人上岗了,这么好的酒,还有我们爷们分享的份么?小子,再啰嗦小心老子这就上去揍你,揍死你!”
这个时候恰逢姜疤瘌眼晚上睡不着觉,正在城门楼上闲坐,听到小裁缝有酒,探照灯下又真看见两个伪军士兵抬着一坛老酒,又听到岗哨与小裁缝张国江提到了日本人,姜疤瘌眼又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现在老子坐在城门楼上,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老大,我不说算谁说算!
姜疤瘌眼对伪军岗哨说:“少他娘的废话,快下去打开门,放他们上来,老子今晚就是要喝酒!”
伪军岗哨一听排长发话了,不敢罗嗦了,立刻喊:“张班长我们是谁跟谁啊,等着,我这就下去给你打开城门!”
伪军岗哨喊完,背着枪,就十分不情愿地走下城门楼来,一边走还一边嘟哝说:“没事找事,一坛破酒有什么神奇之处,非得两个人一起喝,他奶奶个熊。”
伪军的岗哨刚打开了城门,石头的手枪就点在伪军岗哨的脑袋上,一个后生上手就交了这个伪军岗哨的枪,小裁缝张国江说:“兄弟,多配合一点,省下一发子弹给日本人留着,别犯傻了,老老实实呆着,你爹妈还等你养老送终呐”
伪军岗哨急忙点头哈腰,连说:“我知道,我明白。”
伪军的岗哨被缴了枪,连忙把身上的子弹袋也缴了出来,二猛跑到城门外一挥手,三楞带领十多个后生和反水的伪军就冲了过来,留下两个持枪的后生守住城门,其他人都向城门楼上冲去,在三楞的带领下,掩蔽在城门楼的楼梯口处,等待命令。
石头小裁缝,还有两个抬着酒坛的一个伪军和一个后生,继续向城门楼上走,城门楼上灯火明亮,也许姜疤瘌眼太寂寞了,太让酒馋坏了,小裁缝张国江一登上城门楼,姜疤瘌眼第一眼看到小裁缝张国江后,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那坛抬上来的酒,力图看清这是一坛什么酒,可惜总是看不清上面的帖子。
酒坛子是六十斤装的那种黑瓷坛子,黑瓷坛子在灯光下闪着诱惑的光芒,随着酒坛子的越来越近,姜疤瘌眼终于看清了酒坛子上面的红纸帖子了,红底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大字“女儿红”!
哇塞,这是姜疤瘌眼的最爱,姜疤瘌眼这辈子最爱喝的酒就是“女儿红”酒了,还是小裁缝张国江懂他,是他的最知己的朋友。
小裁缝张国江看到姜疤瘌眼的第一句话说:“姜排长,看我给你带什么酒来了?”
姜疤瘌眼此时已经看到了酒坛子上的帖子了,姜疤瘌眼抚掌大笑,姜疤瘌眼说:“还用问么,我想喝酒,我想喝什么酒,你小子一下就给送来了什么酒,你小裁缝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服不行!”
小裁缝张国江嘿嘿地笑着,连说:“那是那是,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大哥的心事我会不了解?”
小裁缝张国江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在笑:“姜疤瘌眼小子,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蛔虫要要了你的命,受死吧!”
抬酒坛的后生和那个反水的伪军刚一放下酒坛,姜疤瘌眼就扑了过来,一把撕开酒封,可惜没有令人心醉的酒香,姜疤瘌眼这时才吃惊地发现酒封是已经动过的,酒坛子里根本就没有酒,是一个空酒坛子。
这还不是姜疤瘌眼最吃惊的,让姜疤瘌眼最吃惊的是:他在酒坛子上还没有抬起头来,脑门子上就被一支冰冰凉枪管顶住了脑袋。姜疤瘌眼浑身打一哆嗦,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黑脸汉子正冲他冷笑。
枪是正宗德国造大镜面的匣子枪,枪管有些冰冷地顶在姜疤瘌眼的脑门上,姜疤瘌眼禁不住浑身打起哆嗦。
这黑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石头。石头笑了一下,姜疤瘌眼也笑了一下,不过姜疤瘌眼笑得比哭都难看。
石头问:“这酒怎么样?”
姜疤瘌眼言不由衷地说:“好酒,好酒!”
石头问:“想喝么?”
姜疤瘌眼点点头,又急忙地摇摇头。
小裁缝张国江下了姜疤瘌眼的枪,石头问:“想活命么?”
姜疤瘌眼急忙点点头,连说:“饶命长官,我上有八十老母——”
石头眼睛一瞪说:“少来这一套,想活命,带我叫开鬼子的房门……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