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自古英雄爱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似乎是一个铁律。
以小美红对男人的了解,似乎也印证了这样一个铁的规律。小美红什么样的男人没经历过?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道貌岸然目不斜视的,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无不是驴粪蛋子里面糟粕外面光,男人就是猫,猫没有不食腥的。
还有人说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诱惑的力度不够,女人无所谓坚贞,只是背叛的砝码不到。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
小美红站在洗澡间,弄得水声哗哗,原先面向里背朝外,忽然又转过身来,面向石头,反现了屋里根本就没有了人,那位英俊男,我的那位白马王子呢?
小美红喊:“兄弟,兄弟,兄弟!”
屋里压根就没有回音,小美红就赤身裸体地冲出了洗澡间,到处查找,大喊:“兄弟,兄弟,我的兄弟。”
屋里没有,院子里漆黑一片,小美红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了石头的身影,小美红一下就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其实,小美红也不是抱有什么坏心,她从看到石头的第一眼开始就想得到他,不多,只一次就足了,也不枉在人世上走一遭。同样是男人,小美红所经历过的所有男人,那是男人么,赤裸裸的泄欲,叫畜生都不配,而石头却是她今生今世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只要能被他爱一次,她就心满意足了,可这一切却像过眼的烟云,转眼之中就飘逝了,飞走了,眼前还是剩下他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小美红想到这里更加伤心地哭泣着。
,但,在小美红哭过之后,小美红更加敬佩石头的为人,好人就是好人,她的眼光没有错,在石头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新奇。
从小美红把石头带进屋内的那一刻起,石头就感觉小美红说话做事怪怪的,石头并没有说她什么,她就自言自己很脏,就跑进洗澡间独自擦洗了起来,小美红的奇怪行为让石头感到了不便,小美红也是受苦人,石头也很同情他,同情不是爱情,小美红是不是错误理解了?
这种事情不能解释,解释了太清伤人心,解释不明白只能是越描越黑,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石头只能选择不辞而别,真的没有别的更好方法了。
石头不辞而别,悄悄走出了小美红的家,纵身一跳又上了墙头,石头蹲在墙头上,向外面观察了一下,街上巷口里没有一个人影,鬼子伪军的搜查已转到了别处。
石头刚想往下一跳,耳边忽然听到了一种细碎的声响,很轻微,像风吹过耳边,却绝不是风声,像猫走过屋脊,但一定不是猫。石头还是听到了那是人走在房瓦上的声音,虽然轻微像猫,石头还是分别得出来。
石头回头一看,有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但石头还是看到了一个黑巾蒙面,身穿夜行衣的人。石头还是吃了一惊:他是谁?鬼子的人?不可能,鬼子的人用不着这身打扮,再说石头也不能到现在还不被鬼子发现;那么能是谁呢?共产党县委李大斌的人?不可能,据石头知道共产党那里好像没有这样的身手的人,那么能是谁呢?石头想象不出,但石头知道,这当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物。
石头既然显露在了别人的视线里,石头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石头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现,石头一下就跳到大街上,光明正大地晃着膀子在街上走起来。石头完全感觉得到:此时,那神秘的人物已经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在转过一巷口的时候,石头迅速返身贴在了墙角。后面跟着那人虽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但一转墙角,脑袋就被顶上了一冰凉的东西。
石头说:“别动,动就一枪打死你!”
那人就一下慌了神,就说:“英雄别开枪,我不是坏人!”
石头问:“你是谁?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那人回答:“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我们都是夜行人。我为什么老跟着你,我是看上了你的为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结一个金兰之好!”
石头慢慢地放下了枪,那人一下就放松了许多,那人惊叹说:“朋友真是好身手,动作之快,简直不敢想象。
石头放下枪来,在朦胧的夜色下,仔细看着那人,那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衣打扮,脸上蒙着面纱只看到两只炯炯的大眼睛,特别精神光亮。
那人对石头挑起了大拇指,说:“英雄真行,那么娇嫩的小娘们送上身子都不要,我都把持不住,你硬是不动心思,当代的柳下惠,是真英雄!”
石头说:“你胡说些什么,都是苦难的人,你因为她受的苦难换不够多?”
那人立刻说:“都是我多嘴,都是我多嘴。”
石头问:“你跟着我,一直跟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人说:“不,我是真想与你交个朋友。”
石头问:“想与我交朋友,你知道我是谁么?”
那人说:“这个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的胆识,关心的是你有一手不凡的枪法。你在戏园子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十分清楚,”
石头问:“你盯梢我?”
那人说:“不敢,我只是偶然发现你的不同凡响,出于好奇才如此,英雄息怒,英雄息怒。”
忽然,前面火光一片,大批的鬼子汉奸打着灯笼火把正向这边跑过来,那人拉了石头一把,说:“跟我来,城里是我们待不下去了,鬼子会一直搜捕到天亮的,天亮了我们会更麻烦了,走。我带你出城去!”
石头想说:城墙上的鬼子伪军警戒的很严,根本出不去。
但石头没有说,石头看这夜行人说话这样的口气,这城里城外他一定是常来常往,他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
石头跟着夜行人一路狂奔,来到了城的西北角处,城墙上灯火通明,有伪军在走来走去,但夜行人不管。夜行人带着石头来到了城墙底下,夜行人趴在草丛中学了三声蛐蛐叫,城墙顶上马上也回应了三声蛐蛐叫,一应一答,珠联璧合,别人听不出什么,其中的寓意只有他们心知肚明。一条绳子“哗”地一声就顺了下来,石头让夜行人先走,夜行人坚持叫石头先走。
夜行人说:“别争了,我们谁都得走,你不能反客为主,我叫你走你走就是了,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石头想也是这么个理,石头就不再与他争了,石头抓住绳子,唰唰几下干净利索地就上了城墙,石头上了城墙,石头注意到绳子的那一头竟然是伪军,几个伪军故意把大檐帽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全他们的真面目。
石头上了城墙又放下了绳子,城墙下剩下了夜行人一个人。石头看到夜行人上城墙的招数更绝。石头看到夜行人抓住了绳子的另一头,脚踏着城墙的墙体,手拽着绳子那里是在爬,简直就是走,一溜小跑就上了城墙,就像走平道一样。
还是同一根绳子,又把他们送下了城墙外面,走在城外,夜行人扯掉了面纱。月光下,石头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从来就没有会过面的人,今夜他们却走在了一起。石头看到这个人浓眉大眼,除了黑点,五官长得颇为端正,特别是那一口很白的牙齿,很让人亲近。
石头想:为什么黑人都有一口很白的牙齿,是因为黑显得么?似乎也不尽然,这个问题很让人石头费解。
夜行人撤掉了面纱,对石头笑,夜行人说:“我们交个朋友吧。”
石头说:“行,交个朋友就交个朋友,多个冤家多座山,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好办事嘛。”
那人举起了手掌,那人说:“我们击掌为誓。”
石头就真与那人三击掌,那人自报家门说:“我叫黑牛,人都叫我黑三爷,你叫我老黑就行了。”
石头说:“我叫李石头,人们常忽略了我的一个李字,叫我石头,仅此而已。”
黑牛问:“你是一个秀才?”
石头问:“如何见得?”
黑牛说:“你身上有一种感觉得到,却有说不出的文气,你说话文绉绉的,不是秀才是什么,我们山寨就缺少不这样的人,常常是官府的信函我们都读不全。”
石头问:“你是山寨的人?”
黑牛说:“是啊。
石头问:“你是那个山寨的人?“
黑牛说:“我是老狼山的人,怎么,你有耳闻?”
老狼山上自古就有土匪,是官府很头疼的事。老狼山上的土匪就像地里的韭菜,割去一茬,又长出一茬,一茬比一茬凶猛。
老狼山上的土匪有绝技,就像当年的梁山好汉,按资排辈,一把一把交椅地往下坐,黑牛这位自称黑三爷的人,位居第三,肯定也有一手不凡的绝技。
石头问:“你有什么绝活么?”
黑牛一下谦虚起来,但又不无骄傲地说:“绝活不敢说,只是随地随时的石头打得比较准罢了,人们都叫我神弹子……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