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辉很激动地接过石头给他的亲笔信,匆匆地看过几行后,脸上的的原有惊喜之色迅速隐退,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为难之色,陈炳辉好像有些牙疼似地开始咝咝地吸着冷气,他说:“招惹日本人——”
陈炳辉摇摇头,为难地对小毛猪说:“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还得找蔡宝路旅长议一议,再给你答复行吗?”
小毛猪说不出什么,小毛猪点点头,小毛猪说:“行,不过你们的尽快给我答复,我好回去复命。”
小毛猪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所望,人的脸是会变的,但不管怎么会变也没有变得陈炳辉这样快的。
当初在老狼山上,陈炳辉信誓旦旦鼎力相助,真要用他们出援手的时候,他们却摇头,做不了主,议一议。
小毛猪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子,预感到这事有些麻烦。
小毛猪说:“陈旅长,我们大当家说了,其实你们也不用做什么,只是象征性地出一下兵就行了。”
陈炳辉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等我们议一议好么?”
小毛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陈炳辉前面走,小毛猪后面跟,陈炳辉进了旅部,小毛猪却被哨兵挡在了门外,陈炳辉头也不回地进了旅部。
小毛猪进不了屋,只能和哨兵站在了门外,小毛猪听到屋内有一个陌生又很霸道的声音再说:“放他娘的臭蛋屁,出一下兵,就那么容易么?日本人会怎么看我,那样会惹怒日本人的,叫他们走,远远地走,别把战火惹到老子的头上。”
接下来,屋里的声音小了下来,小毛猪再也听不清了。一会儿,屋里出来了一个参谋副官,参谋副官有些扯高气昂对小毛猪说:“你走吧,我们对你们的处境非常同情,但我们无能为力。”
小毛猪说:“你说话不算数,我要见你们的旅长。”
参谋副官冷笑一声,说:“给脸不要脸,我们的旅长是随便你这样的人所能见的么?走,赶快给我走!”
参谋副官开始轰小毛猪,两个哨兵也冲过来推搡小毛猪,小毛猪说:“我要见陈炳辉,你们的副旅长!”
参谋副官说:“滚,见谁都不行,陈副旅长公务缠身已经有事离开了。你快滚吧你,你们地上的祸不惹,专惹天上的祸,我们旅长说了:我们不想陪你们一起去死!”
小毛猪问:“你们的旅长真是这么说的?”
参谋副官说:“我们旅长就是这么说的,咋的?我们旅长还让我告诉你们:埠阳县城不准你们靠近一步,只要进了我们的防区,我们的枪炮是不长眼睛的,别说我们不给面子!”
话到了这份上,再说什么都无益。
小毛猪一句话都不说,心情一下沮丧到了极点,小毛猪回身上马,对眼前这些吃着中国饭,拿着抗日饷的所谓中国军人,看都不看一眼,打马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回去向石头复命去了。
再说石头他们。
鬼子的骑兵越来越近,就好比是一条狼跟在一个人的身后,而且越跟越近,近到一步窜上来就能咬这个人的脖子时候,这个人还能继续跑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回过身来和这只狼斗,只有打死打残了这条恶狼,这个人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全。
鬼子是骑兵,石头也有骑兵,用骑兵反击一下,不是同样会赢得时间么?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鬼子是骑兵中队,石头仅是一个骑兵连,骑兵的人数上相差悬殊,不能拿着鸡蛋碰石头,石头在打仗用兵上,浊本的买卖他是从来不做的。
被追击的石头回过头来,石头以大沙河设防,决心给鬼子以痛击,让小泽这个老鬼子长长见识,让他知道中国人并不是都那么好欺负的。
炮兵连长黑牛得到的命令是:只要鬼子的骑兵开始渡河就开始炮击,争取在渡河这段时间里消灭其大部,这样下来真能抢上这边滩头的鬼子骑兵,估计也剩不了多少,滩头的步兵再消灭它一部分,这时骑兵连再出击,鬼子的骑兵中队也就彻底地完了。
石头在大沙河上张网以待,野花三犬的骑兵队追到了大沙河边,见石头他们已经布防,他也没敢贸然跟进,他在大沙河的对面停下了追击,并且很快就地散开。野花三犬也很有战斗经验,他怕他的骑兵聚集在一起,招来了对面的猛烈地炮击,骑兵防炮这不是一件小事。
石头放下了望远镜,石头笑了,鬼子的骑兵中队果然不傻,未敢贸然过河,这说明野花三犬还长脑子的。
野花三犬追到了河边,稍有停顿,鬼子的后续大队人马也都到达了河边。
小泽到达了大沙河边,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在向河这边观察,石头心想:“小鬼子太猖狂,用老百姓的话说:再叫你蹦跶,蹦跶到锅里,把你当萝卜一起给烀了。”
石头从一士兵手里拿过了一支三八大盖枪,“哗啦”一声拉动了一下枪栓,顶上了一发子弹。
石头看了一下,河这边到那边的距离少说也有五百米,是三八大枪子弹射击的设计的极限。枪王拿起枪来,枪王又要定点清除了,士兵们一片兴奋,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枪王这回肯定又是要打掉鬼子的指挥官。
士兵们真是说对了,石头这一回就是要打掉小泽,这群鬼子的魁首。石头打枪不用准星,不用标尺,完全就是靠着一种感觉,子弹和目标的最佳打击点,要知道石头最初学打枪的土枪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石头端起了三八大枪,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以初速765 米/秒向前推进。说来也怪,小泽这时候的眉心脑壳发痒,小泽很想用手去挠一下,可他现在不能挠,一个小鬼子的传令兵正勒马立到了他的眼前。
传令兵勒住了马,野狼一样嚎叫一声:“报告!”
鬼子的传令兵一声报告,一只敬礼的手刚刚举过肩头,一头就栽下马来,死了。
所有的鬼子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泽低头一看,传令兵的后脑勺上被子弹穿了一个洞,正有血水从里面冒了出来,鬼子一军官大叫:“狙击手!”
鬼子军官这一声喊,其他鬼子军官都慌忙翻身下马,躲在了马后,鬼子兵们纷纷都趴在了地上。小泽大骂:“慌什么,一群胆小鬼!”
小泽嘴上虽是这样的骂,还故作镇静的样子,其实此时他的心里比谁都怕。小泽看过了打在传令兵后脑勺的子弹,其高度方向都是本他而来的。小泽恍然大悟:难怪在此以前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眉心脑壳发痒,原来那时正有一颗子弹头奔他而来,目标就是他的眉心,脑壳。
小泽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泽被几个鬼子军官保护着躲到了一道沙坎后面,小泽有一种大难余生的感觉。
小泽躲到了沙坎后面,心情颇为复杂,真是有惊有喜又怕,同时又有一种无名的火升腾在胸中:支那人是劣等的民族,应该杀尽灭绝,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无以伦比的人,我们大和民族的人岂能受到支那人这等侮辱?
小泽大怒,小泽有些声嘶力竭,小泽大喊:“炮兵队,炮兵队,给我狠狠地轰击,让支那人知道知道钢铁的滋味。”
应该说,鬼子的炮火真的很猛,数不清的炮弹冰雹一样落到了滩头阵地上,鬼子的炮弹就像不花钱似的。谁都知道日本国是一个弹丸小岛,资源匮乏,打不起大规模的持久战,可小鬼子认为一个不抵抗政策,一夜之间,就轻松地得到了中国东北最大的沈阳兵工厂和制炮厂,连同9.5万余支步枪,2500挺机关枪,650余门大炮,2300余门迫击炮,还有东北航空处的260余架飞机,以及大批弹药、器械、物资等,金库所存现金7000万元,亦被洗劫一空。仅 9月18日 沈阳损失即达18亿元之多。这些枪炮弹药全都打杀在中国人的身上, 谁能说小鬼子是在花自己的钱呢?
小鬼子以战养战,如果没有我国富饶的东北支撑,强大的东北工业制造做后盾,我们的抗战不可能要十几年之久。
好在滩头河堤上,石头只放有一个二连,沙丘地工事很好挖,工事挖得又很深,曲里拐弯的,士兵蹲在这样的战壕里,很安全,鬼子的炮火打来,他们在战壕里犹如静处听雷,只要不被炸塌得面沙埋住,还是很悠闲的。
再说了炮弹打在沙上,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其杀伤力也大大地打了折扣。
石头此时已撤在了小树林里,与骑兵连在一起,石头举着望远镜一直都在观察对面鬼子的动向。
炮兵连长黑牛找到了小树林,找到了石头,黑牛问:“大当家的,我们用不用把鬼子的炮阵地轰他一下?”
石头说:“等一下,现在还不是个时候。”
……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