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晓得为什么,只觉得在叶宇身边才有安全感,哪怕他们三个此刻已经抱成团,彼此之间总觉得缺少一份信任在里面。
饶雪晴不安地在室内来回走动,她心里也是很焦急,脸上没有显露出来。走到窗边无意地往下瞄了一眼,看到一只经常出没在校园里的黄斑虎纹猫站在楼下,抬着看着上面不知什么地方,注视了一会儿,就窜入树丛里不见了。
许胖子看到她呆呆地望着楼下,不禁有些奇怪,也向下张望,没看到什么东西,“雪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杜纤也走了过去,拉拉她的手臂,拿眼问发生什么事。
饶雪晴才像是从梦里惊醒似的,指着楼下,“好大只猫。”
两人勉强笑了笑,许胖子说道:“我家老爷子以前养了只土猫,十多斤重,野兔随便就能抓到一只,不奇怪。”
杜纤也说道:“世界上最大的猫都有一米多长,没什么好奇怪的。”
饶雪晴眼里的惊讶还是没有褪去,“可是,那只猫怎么看都像是校园里的那只皇后。”
皇后是校园里的流浪猫,黄色虎斑纹的雌猫。在校园里已经有四五年了,没人去赶它走,学生们还经常拿吃的给它。它从来没伤过人,有时候还会趴在课桌上,与学生们一起听课,从不乱叫,从不捣乱,最多蹲在讲台上看讲师讲课。
就连报纸上都登过这么一只猫,校园里很多人都喜欢它,有时候见它在睡觉,脚步都会特意放轻,尽量不去打扰它。
两人互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讶,一起趴到窗口四下张望着,连根猫毛都没见到。
“你不会是眼花了吧,没有。”两人都这么认为,使的饶雪晴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三人回到叶宇身边,发现冰霜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更重了,两人身周不停地有冰霜之花不停地打着螺旋飞舞,看起来很是唯美。如果中间那两个是雪人,就更好看、更唯美了,如果空气不那么冷,那就更美妙了。
许胖子把林健拉到一边,这小朋友还是睡的死沉死沉,他的手在柜子角上磕破点皮,血渗出来,都不知道疼。
三个人不敢离他们两人太近,坐在床铺上,不时地往下看两人的情况。
等待就是煎熬,看着更加严重的冰霜,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
啊——
一声凄厉的女子惨叫突然传来,声音尖锐极有穿透力,把陷在沉思里的三人都惊醒,四下张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饶雪晴忽然抬头,向天花板指了指,“是上面。”
两人抬头,果然天花板缝里不时往下掉灰尘,不一会儿,床铺上铺了一层石灰粉。
楼上脚步声响成一片,夹杂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还有重物敲打的声音。
杜纤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武器,心脏呯呯乱跳,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生怕被上面听到了,“雪晴姐,你说上面这是怎么了?”
许胖子也有些紧张,嘴里干涩发苦,咽了口唾沫,“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饶雪晴也很紧张,叶宇和江玉婕两人都快成了冰块,偏偏楼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几人紧张不已。
很快,有人呯呯地拍着门,哭喊着,“快开门呀,救命啊,快开门啊,江玉婕……”听声音有些像那个贺琬,只是声音嘶哑变腔,带着呜咽声,没法肯定是不是她。
几人面面相觑,互相探询着对方的意思。
许胖子摇摇头,他这人不熟悉,为了安全起见,他不同意开门。万一他们看到叶宇的样子,起了歹心怎么办?
他摇醒了林健,林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几人脸色凝重,疑惑地看着三人,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饶雪晴也摇头,她对贺琬也不熟悉,拒绝开门,刚才就是开门让她们进来看到了自己这些武器,对方居然带人来抢,要不是叶宇够强,自己这些人的武器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杜纤面有难色,开门吧,怕她们就像刚才那样抢武器;不开门吧,都是同学,以后相见都不太好意思。
也许两人都看出她的心思,指了指叶宇两人现在的状态,杜纤这才咬牙点点头,又摇摇头,同意不开门。
门外的哭喊声依旧一声接着一声,“江玉婕快开门呀,呜呜呜……有怪物……有怪物咬人啊……”
怪物?丧尸么?不对呀,自己在五楼,丧尸怎么会先去六楼,不先到五楼来?四人惊讶地面面相觑着。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门外贺琬凄厉惨叫着,听到她的闪躲着撞倒东西的声音,却没听到那怪物的任何声响。
四人紧张的从床铺上跳了下来,都能看到彼此脸上都有汗,手心里也都是粘粘的,在叶宇和江玉婕这两个大冰块旁边,背心上居然还有汗渗出来。
看到叶宇和江玉婕的样子,林健吃惊地张大了嘴,指着两人,眼睛瞪的老大,从三人脸上看过去,想从三人脸上看到答案,只是三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门口。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只是打了个盹,他们两个居然变成这样了。
门外传来贺琬一声长长的惨叫,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四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门外很是安静,寂静的可怕。
林健忽然拉了拉饶雪晴的手臂,一脸惊讶与害怕,手指着天花板,示意她快看。
饶雪晴抬头,看见天花板裂开的缝隙处,一抹红色渐渐渗开颜色鲜艳而腥红。她脸色蓦然变了,“上面真出事了。”
话音刚落,木板门突然发出令人牙龈发酸的吱吱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门上使劲抓挠着。紧接着,薄门板被一个尖锐带着弯钩的东西扎出三个孔洞,那尖锐的东西闪着寒光,众人还没来的及看清是什么,就迅速缩了回去。
杜纤啊的一声惊叫出声,退到饶雪晴的身边,后者也被吓的退了半步。
“什么东西?!”
胆子稍大的许胖子和林健两人一起惊问。
门板咯嚓一声,一只黄色毛绒绒的爪子带着三根勾状尖爪把寝室门破开一个直径足有三十公分的大洞,木屑乱飞中,那只毛爪子又迅速缩了回去。
在四人惊咦声中,半张毛脸出现在洞口,一只圆圆的眼睛好奇地身内张望,接着又换了只眼睛看。
林健眼睛发直,瞪着门,手在许胖子身上机械地拍着,“胖子、胖子,那是什么东西?”
许胖子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看着门上的洞,仿佛魂不守舍,“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两个女生更是目瞪口呆,一时间都不会说话了。
洞上的毛脸仿佛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又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瞬间消失在门洞外。
过了很久,四人才小心地开了门,只见门外血迹斑斑,雪白的墙上、贴了地砖的地面上全是鲜血。
刚才那个贺琬从门口挣扎着爬向楼梯,留下一条宽宽的血迹,最后睁眼死在离楼梯只有三米的地方,双手呈爬行状,一副努力要离开这里的模样。
地面和墙面上更多的是一个个巨大的梅花印记,比许胖子的手掌还要大上一圈。墙面上还有一条条深深的印痕,每三条并行,中间一条最深,旁边的两条稍浅。虽然深浅不一,无一例外的是这印痕不但抓破了石灰层,砖头也被划出深深的印痕,扬了一地的灰粉。
四人见到触目所及溅满了鲜血,浓重的血腥气直冲入四人的鼻子里,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阵阵抽搐着。许胖子居然首先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第二个是林健,两人把隔夜饭都吐个干干净净。
两人女生反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着嘴也有种想吐的冲动,可偏又吐不出来,相视苦笑。
很多时候,女人的忍耐力总比男人要强。
饶雪晴走到一道三条印痕前,伸手在上面比划了一下,三条划痕之间的距离比自己手掌三根手指间距要宽,要把手指张的很开才能做到。
杜纤担心地看了站在一旁呕吐的两人,只是这两人吐的酸臭无比,实在没那心思去安慰,便走到饶雪晴身边,正看到她用手去比划。
“雪晴姐,这,这,这是用手抓出来的?”杜纤惊问。
“不是。”饶雪晴仔细打量着这三条划痕,给出了一个结果,“不像是手抓出的,许胖子的手也没这么大,看着像是三根钢刺抓出来的。”
杜纤也伸出手比划了下,感觉是没那么大的手掌,不由得喃喃自语,“谁会用这样的武器啊?这手也太大了吧。”##### 末世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