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在锦去了美国后,前两个月还和李暖儿有联系,但是以后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苏在锦的微信没有更新过一条消息,李暖儿给她发的消息,她也一条没有回过。
李暖儿也不知道苏在锦究竟在哪里。
但总归是苏在锦的好闺蜜,第二天,她就将苏在锦在美国的学校地址发给了简之诚。
接到李暖儿的信息,简之诚嘱咐程安尽快给他办好出国手续。
一周后,简之诚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简之诚很顺利地来到了苏在锦所读的学校。
见到学校教务处的人,查到的确苏在锦前五个月一直在学校学习,因为她是复学生,学分修满以后,顺利拿到了学校的毕业证,已经离开了学校。
简之诚没有找到苏在锦。
公司还有很多业务需要等着简之诚回去处理,他无奈垂头丧气地飞回了国内。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关于苏在锦的消息变得越来越少,她最多的消息就是给父母偶然打个电话,说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她。
她原来的手机已经停到,微信也不再上。
简之诚去过美国好多次,按照苏在锦打给父母的座机号码寻找了好几个地方,但是都无功而返。
苏在锦好像经常换动住处,她每次打回国内的号码都会不同。
苏在锦消失后,简之诚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瞪大眼睛盯着黢黑的房间,大脑变得无比清醒,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如一幕幕无休止的电影在上演。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只考虑了自己的感觉,对外界隐藏着苏在锦的存在。
他一次都没有坦诚地在世人面前承认过她,他对她霸道蛮横地要求着,她为他做着各种事情,毫无怨言。
她甚至用生命来保护着他的安危。
他用金钱在支付着苏在锦对他的这些爱,觉得自己对她宠爱有加,其实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宠爱,却不及苏在锦对他付出的点滴。
愧疚让他如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刚刚有了睡意,苏在锦的样子就闪现在眼前,让他猛然惊醒。
晚上睡不着,简之诚在办公室里整日迷糊。
总裁的萎靡,让程安感到难过。
自己的总裁在他的眼里一直如一只下山的猛虎,冲劲十足,可是,从苏小姐走了以后,他竟然变成了一只终日在阳光下困顿的猫咪。
程安劝简之诚去看一下医生。
简之诚听了朝他瞪眼。
总裁的眼睛变得深陷,眼睛显得格外大,他犀利的眼神让程安感到害怕,他赶紧噤声。
简之诚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深深明白自己的心结在于苏在锦。
李暖儿曾经查遍了自己的同学,得知同学王敏的姐姐是个著名的妇科医生,但是她去问过以后,得知,苏在锦并没有去找过她,这让她心生疑惑。
是不是苏在锦去美国检查了身体,检查结果并不尽人意?所以她子宫切除后,在进一步的疗养身体,为了怕父母担心,所以她不想回国让父母看到她的样子。
李暖儿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简之诚,简之诚听了以后,一天难以进食。
李暖儿说的情况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经过她的嘴说出来后,他却有点接受不了。
他在办公室里的大玻璃窗前,整整站了一个下午。
来送材料的秘书不敢进屋,将材料往门口的程安怀里一送,就赶紧跑掉。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徐英子回到了国内定居,她回到了徐氏大宅,和简之诚同住。
她发现了儿子整日心不在焉,萎靡颓废的状态。
“之诚,简氏有着几万的员工,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你的状况决定着整个集团的状况,所以希望你能够振作。”徐英子严厉地训斥着他。
简之诚点头。
徐英子瞒着简之诚去咨询了神经科的医生,医生说简之诚的各种表现是抑郁症的前兆。
徐英子听到抑郁症心里一下恐慌,她知道抑郁症是一种什么病症,她在美国的一个朋友的孩子就是被抑郁症拖垮,三十五岁的年纪就用一把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徐英子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出现了严重的后果。
苏小姐的离开,儿子陷入了如此境地,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她的眼里,儿子是个坚强的男人,做事果断,思维敏捷,绝不会为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乱了方寸,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恰恰是在这种事情上,脑子转不过弯来,卡在了那里,竟然开始变得抑郁。
这让徐英子心中也大感郁闷不已。
对感情的固执,徐英子感觉儿子完全遗传了自己。
自己这么多年对苏博良执着,大半生都没有走出那段情伤。
她担心简之诚也和自己一样,如果见不到苏在锦,恐怕他一生也会这样继续颓废下去。
徐英子心中恐慌紧张。
一个明媚的早上,苏博良家的门铃被按响。
苏博良出来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徐英子,他一下呆在哪里。
黄惠贤也跟着走出来,看到了徐英子,她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徐英子见到苏博良的瞬间,也有点吃惊。
心目中的年轻英俊的帅小伙,已经不再挺拔帅气,白发附在了他的两鬓,额头上也布满了沧桑的皱纹。
黄惠贤身体不好,走路看着都有些缓慢,她年轻时水嫩俊俏的模样,随着岁月的流逝还留有依稀的影子。
徐英子心里有了无限的感叹。
她执着不忘,痛恨诅咒的二人,就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突然变得烟消云散。
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痛恨黄惠贤和苏博良,也想不起来具体二人做了那些事情让她仇视了那么久。
三个人见面,刚开始有点尴尬。
但是稍过了一会儿后,尴尬的气氛渐渐缓和,三个人开始互相询问着彼此,情绪开始平稳下来。
谈起苏在锦的状况,虽然女儿每次的电话中声音都很明朗,说她过得很好,但是苏博良和黄惠贤一直感觉心中惴惴不安。
徐英子并没有从苏博良夫妻的嘴里知道苏在锦更多的消息。
但是徐英子的拜访,至少让她和苏家关系开始破冰缓和。
简之诚还是持续的失眠,他晚上时常起床,在房间了转悠。
徐英子好几次半夜醒来上厕所的时候,让儿子吓一跳。
简之诚坐在沙发上,像打坐一般,抱着臂膀,盘着双腿,端坐在沙发的正中央。
“之诚,为什么不去睡觉?”徐英子问他。
“我在睡呢,不要打扰我。”简之诚闭着眼睛回答到。
“坐着睡的哪门子觉,快去上床上躺下。”徐英子命令着他。
“我现在坐着还能睡着一点,要是躺下,我完全是清醒的。”
简之诚的眼没有睁开,他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徐英子。
徐英子的心一下痛的揪了起来,她明白儿子的失眠症状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
徐英子执意拉着儿子来到了医院。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明确,简之诚已经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并且已经开始像中度抑郁症发展。
徐英子大感惊慌紧张。
医生给简之诚开了药,让他认真服用。
母子二人离开了医院。
“怎么办,之诚,是妈妈害你生了病。”
二人刚刚坐上车子,徐英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抱歉地对着简之诚说着。
“要是能将所有的怨言给妈妈的话,我就不会得什么抑郁症。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所以懊悔的整夜睡不着觉,这与妈妈半点都没有关系。”简之诚安慰着她。
简之诚遵照医嘱,开始了抑郁症的治疗。
经过治疗,简之诚的情况时好时坏,他有时候能睡着觉了,可是一天一夜都不会醒来。
但更多时候是接连一个星期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终日眼睛酸涩,头疼欲裂,心情很糟糕。
就这样,简之诚抑郁症的治疗,断断续续地进行了大半年的时间。
转眼来到的新的一年的春天,这已经是苏在锦离开清江市的第三个春天。
一天早上,简之诚经过了一夜失眠的折磨,刚刚要闭上眼小眯一会儿眼,一阵电话铃声将他吵醒。
简之诚看了一下手机,是李暖儿的电话。
因为苏在锦的关系,简之诚和李暖儿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简之诚经常约着李暖儿喝酒,从她那里知道一些苏在锦在学校里的趣事,他知道苏在锦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像个小迷妹一样对陆闻这个明星痴迷,他极为不齿地借着醉意吐槽了陆闻半宿。
“这么早,有什么事情?”简之诚声音含糊地问李暖儿。
“简总裁,想不想听大消息,我今天早上醒的早,没事在看微信,昨天有人在朋友圈里有人发了一条微信,说前两天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好像是两三年前大火的电视剧《剑灵王》的女主角。”李暖儿声音里透着激动。
“什么?”简之诚将身上的被子一下踢走,猛地坐了起来。
“还有更让人吃惊的消息在后边呢。”李暖儿说。 宠爱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