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娜娜的想法,简之诚对她说了实话。
“什么?是谁?”娜娜吃惊又失望地盯着简之诚。
她的眼里已经迸出嫉妒的火花。
“这个娜娜小姐不必知道。”简之诚不想告诉她苏在锦的名字。
有时候想起苏在锦,简之诚对娜娜也有一丝埋怨,当年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对苏在锦和陆闻的特别关注,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开车去什么星月山庄。
打胎的话本来就让苏在锦很受伤,听了些无益的传闻,还不断冷淡着她,误会着她,以至于让她狠下心远走他乡。
此时程安的车子开过来。
简之诚神情漠然地朝娜娜小姐点点头,上车走了。
娜娜小姐站在酒店的门口发呆。
简之诚的话仿佛是一记闷棍,将她打蒙。
她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些在简之诚身边,引起她怀疑的女人。
小王,那个俊俏的小秘书?每次她去简氏找简之诚,她爱答不理地扬着她好看的尖下巴,斜睨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满腹不满。
似乎不可能,上次自己去简氏,不知道她出了什么差错,已经被调离了总裁秘书室。
是不是那个什么王氏丝绸的名媛?好似也不是,坊间传闻,妹有情,郎无意。
那是谁?这两三年中,简之诚唯独和自己传出的绯闻最多。
娜娜小姐在酒店的大厅里来回踱着步,绞尽脑汁也没有再在脑海里搜罗出谁。
她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催她赶快回去。
娜娜垂头丧气地返回顶楼的旋转餐厅。
简之诚一走,她已经没有玩下去的兴致。
简之诚回到家的时候,苏在锦和豪特早就回到了二楼。
他悄悄地上楼,竖着耳朵站在豪特卧室门口。
苏在锦正在豪特的房间里给他讲故事。
她声音柔和平顺,简之诚站在门口听着,一时有些发呆。
不一会儿,苏在锦讲故事的声音停了下来,估计豪特已经睡着。
苏在锦的脚步声朝门口走过来,简之诚紧张的赶紧转身,快步离开。
他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
苏在锦走出豪特的房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狐疑地走向楼梯,朝楼梯口往下观看。
她看到简之诚的背影闪过,走向了卧房。
苏在锦感到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奇怪。
在美国的时候,她也住过合租房,合租房里的人,基本上互相之间不问彼此的出处,大家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
可是自从来她和豪特来到这个别墅开始,简之诚对他们母子的过分热心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即便国情不一样,即便是中国人的热情,可是简之诚热情的未免太过火。
今天她粗略清点了一下豪特房间里的玩具和衣服,上网搜寻了一下价格。
这些昂贵的品牌,竟然高达一万多人民币!
仅仅是一个星期,简之诚为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竟然花费如此巨大!
这还不算他给他们收拾的家当,安装的床铺支出。
苏在锦心里有了强烈的防范心理。
她觉得简之诚的动机很可疑,或者是他的心理出了问题。
他喜欢豪特的举动太过异常,这让她想起在美国时候听到的一种“恋童癖”的病症。
苏在锦的脊背不禁冒了一串冷汗。
特别是刚才,她看到简之诚匆匆从楼上下去,似乎他刚才就一直站在豪特的门口。
自己竟然让简之诚,带着豪特单独待了两天!苏在锦想起来感到后怕。
第二天早上,早餐桌上,简之诚没有看到他们母子二人。
他原本想在饭桌上问一下豪特第一天上学的情况,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二人下楼。
简之诚走上二楼去叫他们。
可是苏在锦和豪特的房间里都没有人。
“王妈,苏小姐呢,带着豪特去了哪里?”简之诚冲下楼,问在厨房里的王妈。
王妈感到奇怪。
她从起床起就没有见到二人下楼,她以为她们母子二人还在睡觉。
简之诚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又有了当年苏在锦突然消失后的恐慌。
他哆嗦着手,拨通了苏博良的电话。
“他们回家了!事情比你我想象的麻烦,我们今天需要见一面。”苏博良说。
简之诚从苏博良的话里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刚刚放下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他不知道他们母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逃也似地离开了别墅。
两人约了中午十二点在一个中式餐厅见面。
一个上午,简之诚在公司心不在焉,他满脑子是苏在锦和豪特的问题,急切盼望着中午十二点的到来。
中午,简之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中餐馆。
他叫了几个菜,等着苏博良。
“苏伯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锦儿慌慌张张离开。”
一见到苏博良进包间,简之诚就站起来问。
“恐怕锦儿不想再回到别墅了,现在有些事情不告诉她反而不好。”苏博良说。
“为什么?”简之诚不明就里。
苏博良嗫嚅了半天,艰难地说出了苏在锦带着孩子离开别墅的原因。
“什么?我是恋童癖?”简之诚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这个名词他也听说过,但是具体是一种什么表现自己还真没有好好研究过。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要好好查一下。”
简之诚急切地打开手机,在网络上搜索。
看了网上的解释,简之诚感到愤怒又无语。
“你对豪特的态度,表现的太过。你见过谁因为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就会给人家孩子买那么多高档玩具,和衣服?考虑问题这样不严谨,亏你还是个大企业的领导人!”
苏博良埋怨着简之诚。
“都是因为歉疚,想弥补的心太急切,变得太冲动。况且不只是我一个人买,爸爸妈妈都参与了进来,谁想到——”简之诚无力为自己争辩。
“那我以后怎么办?”简之诚双眉紧锁,问苏博良。
此时苏博良能想出什么办法,他只能是跟着叹气。
早上苏在锦带着孩子进家门的时候,苏博良吃了一惊。
女儿慌张地说着她心中的疑问,他也感到无言以对。
简之诚这个小子发得哪门子飚,给孩子花钱也应该有点度,现在好了,把人给吓跑了。
“简之诚不是坏人,他怎么会是什么恋童癖。”苏博良为简之诚辩解着。
“爸爸,恋童癖是一种病症,他不是坏人,但是他的这种病会让他变成坏人。”苏在锦严肃地对父亲说。
“他应该是想给豪特一种父爱,所以才这样。”苏博良嗫嚅着。
“爸爸,豪特的爸爸是艾伦。”苏在锦对爸爸的话不满。
苏在锦觉得家里的人都很奇怪,包括自己的好朋友暖儿也是。
那天见到暖儿,她也非说豪特的爸爸是简之诚。
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怎么会有孩子?苏在锦嗔怪着她。
简之诚也许喜欢孩子有点魔怔。
她不能将豪特的爸爸是艾伦这一事实抹杀。
至于暖儿说自己回国一年和简之诚谈恋爱,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和暖儿为了这件事情,不欢而散。
豪特因为起的太早,没有睡醒就让妈妈载到了外婆家里。
他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苏在锦领他进卧室,将他安顿到床上睡下。
苏博良独自在客厅里思考了良久,女儿找不回原来的记忆,对简之诚充满戒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等着简之诚的电话。
他知道这个家伙发现他们母子不见,会打电话找人。
果不然,一个多小时后,简之诚的电话打过来,他只好和他见面,商议一下对策。
“一开始就应该告诉锦儿我是谁,即使她不承认,躲避着我,也好过被她认为是什么恋童癖。”
简之诚对苏博良嘟囔着抱怨。
“你们的事情我再没有心力管,锦儿一天天这样糊糊涂涂地过,等着那个叫什么艾伦的人,看了真让人心痛。带她去见医生吧!让她知道真像最重要。”苏博良有点焦虑。
简之诚点头,“但是怎么和她说呢?”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你当初有本事让她忘记你,应该就有本事让她想起你!”苏博良揶揄着简之诚。
简之诚要的菜苏博良没有吃几口,他起身离开。
简之诚知道苏博良是在生自己的气。
连自己都很想掌掴自己,更不用想苏博良了。
望着一桌子的菜,简之诚也没有食欲。
昏昏沉沉在公司待到下午,简之诚没到下班的时间,就开车回家。
他现在不敢去见苏在锦和豪特。
被当成这样不堪的人物,想必苏在锦非常抗拒见到自己。
简之诚回家躺在床上,重新感受到别墅里的冷寂。
徐英子和简家诚不断地打电话问他豪特的情况,他应付着,没法向他们表述。
简之诚晚饭没有吃,躺在床上睡着。
他做了很多梦,爬山,涉水,奔跑,他似乎在梦里都在费力追赶着。
早上醒来,简之诚觉得头脑有点发胀。
勉强吃了一点王妈煮的粥,匆匆坐上程安的车子,赶往公司。
简之诚和程安照例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坐电梯直达总裁室所在的三十六层。
经过秘书室旁边的玻璃窗前时,简之诚觉得今天秘书室里气氛不一般。 宠爱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