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一张餐巾纸,给豪特擦了一下粘在腮上的芝士,根本没有抬屁股,跟他走的意思。
简之诚被晾在一边。
他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二人不紧不慢地吃着披萨。
她没问他吃过饭了没有,也没邀请他一起吃。
简之诚心里的火腾地上来,被他硬压了下去,腾地上来,又被他压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他说他是豪特的爸爸,到现在鉴定结果还没拿出来。
他的名气,他的财富,他的家境,她都不关心,对她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有什么理由对她霸道地发号施令,要求她跟着他走?
毕竟她又不是豪特那样的年龄!
简之诚也点了一份披萨,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苏在锦和豪特先吃完了披萨。
苏在锦站起来带着豪特要离开。
“简先生您慢点吃,我们先走一步。”苏在锦和简之诚打了招呼,拉着豪特的手走了。
豪特朝着简之诚摆手,一幅恋恋不舍的样子。
简之诚也无心再吃什么披萨,随后也跟着走出了地下餐厅。
简之诚回到家里,苏在锦和豪特在楼上玩耍。
自从重新回到别墅居住以来,除了吃饭,苏在锦很少领着豪特在楼下停留。
有时候豪特想在大屏幕上看动画片,都让苏在锦以各种理由带上二楼。
苏在锦和简之诚刻意保持着距离。
简之诚走上二楼。
他走到豪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苏在锦打开了门。
豪特正在地上玩着小火车。
“你今天去见医生了吗?”简之诚问苏在锦。
他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苏在锦走出豪特的房间,将豪特的房门关上。
她站在门口,回答着简之诚的问话。
“去过,医生说这种情况少见,估计以前受了很大的刺激。”苏在锦回答。
“不过简先生,我既然想不起来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简先生完全可以讲给我听啊!也许这样我会重新想起那些往事。但是简先生是不想讲这些事情,还是不敢讲这些事情,竟然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苏在锦接着又说。
苏在锦让简之诚讲以前的故事,他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支吾了半天,简之诚说:“什么想讲不敢讲!因为觉得你没有记忆,我要是说,你会说我为自己辩解,我在等着你恢复记忆才说。”
简之诚为自己辩解着。
他当年虽然对苏在锦有误会,生气不回家,但是并没有想到她会消失不见,他到现在也觉得苏在锦对他的彻夜不归惩罚的太厉害。
当时自己也以为她肚子里的肿瘤害怕,劝她打掉孩子,但自己的本心并不是不要孩子。
苏在锦也同意打掉孩子,可是为什么又没有打掉呢?他也感到困惑。
“你今天是不是从网上看到了消息,所以你在生气?”简之诚问。
“没有生气,只是为当年的苏在锦感到不值。”苏在锦叹了一口气。
“不值?什么意思?”
“看到网上的消息,搜索了一下,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她说。
“有趣的事情?什么有趣的事情?”简之诚被苏在锦的话吊起了兴趣。
“简先生现在的处境,和以前那个苏在锦去美国前的处境一样。我发现三年前您就和娜娜小姐就在一起,也许这是当年那个苏在锦离开您的原因。现在也是,您让我们母子曝光,背后还在和娜娜小姐纠缠不清。现在你对我是个陌生人,所以对这种事情我不感觉的伤心,但是当年的苏在锦好像不是这样,她很爱你,所以心痛之下去了美国,因为受伤太深,她不愿意想起,所以她将那时的记忆统统封存了起来。”苏在锦在一步步分析。
“不是这样!我和这个娜娜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前是,现在也是,是别人的误会罢了,即使是以前的苏在锦是因为这样离开,但也绝对是误会!”
简之诚急忙解释,额头上有一种汗津津的感觉。
这些年他和这个娜娜小姐的绯闻,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揭不掉。
苏在锦不在,每天他都过得比较敷衍,头脑有点昏沉,什么都感到无所谓。
也许是自己这几年对媒体太过善良了,他们才老是登一些不靠谱的东西,简之诚想到那些绯闻,感到牙根疼痛。
“你不要对媒体报道的事情太过相信,我亲口说出的事情,我会承认,我没有说的事情,我就不会承认,不然我也不会去做什么专访。”简之诚说。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安慰苏在锦,可是他这句话,让苏在锦又抓住了把柄。
“那简先生对当年的苏在锦大方承认过吗?”苏在锦问。
今天她在网上查找关于简之诚的消息的时候,也找到了一则关于简之诚对某电视剧女主追求的消息,但是相对于简之诚和娜娜小姐传出的绯闻大幅报道来看,那只能算是一则很不起眼的微博消息,并且以后没有了下文。
简之诚听了苏在锦的问话,摇了摇头。
因为担心两边父母的问题,简之诚一直不敢公开他和苏在锦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将双方父母的情绪安顿好后,然后他再处理他们两人的问题。
谁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事情就一点点延迟了下来。
这也是让简之诚内心愧疚的主要原因。
他让苏在锦等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让她对他失望。
“看吧,简先生,所以你很可恶,让女人怀孕,却不想承认她是你的女人。我想,即使现在我找回了记忆,恐怕我也不想回到你的身边。”苏在锦说。
她的眼睛一下涌出了泪水。
“这三年我也受到了惩罚,我每天也在内疚中度日,甚至还患上了轻度忧郁症。”简之诚说。
他现在不能看到苏在锦流眼泪,她的眼泪像刺向他的钢针,让他心中刺痛。
他伸手想着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苏在锦往后倒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所以,简先生,三年前不想承认的事情,三年后就不要承认,不要因为孩子而做你不想做得事情,还是做自由自在的你就好。”苏在锦说
“那时候没有承认是因为有很多原因,时机不好,我现在完全没有了顾忌,再说,豪特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承认?”简之诚为自己辩白。
苏在锦的泪流的更欢。
“时机?你是说你需要时机承认她?我真为以前的苏在锦难过,她不知道忍受了多少个心酸的日子。被别人承认还需要时机,她的爱随意被你践踏,变得多么卑微,渺小,她得多么难过以至于逃跑。”
苏在锦开始哽咽起来。
简之诚也感到心中难过,走上前将苏在锦搂在怀里。
苏在锦从简之诚的怀里挣脱出来,抽抽噎噎地往自己卧室走去。
临走还没有忘记呜咽着声音叮嘱简之诚,替她照顾豪特。
苏在锦趴在被窝里伤心地哭了个肝肠寸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以前那个苏在锦会如此可怜。
简之诚站在苏在锦的门口,听着房间里隐约传出抽泣声,心中酸楚。
豪特见妈妈大半天没有回到房间里,出来找妈妈,简之诚赶紧拦住豪特,说要为他讲故事,阻止他走向苏在锦的卧室。
苏在锦在房间里尽情哭了半天。
她想起让简之诚照顾的豪特,推门走进豪特的卧室。
卧室里,简之诚和豪特都已经睡着。
简之诚躺在豪特的小床上,显然床不够长,他蜷缩着身子,侧躺着。
豪特也以一种侧躺的姿势躺在简之诚的身边。
两人都有一缕头发落在额头上,惊人相似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翘的上嘴唇,让人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奇妙。
苏在锦看到两人的睡姿竟然有些发呆。
她摇晃了一下简之诚,提醒他下楼去睡。
简之诚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苏在锦的脸,突然有点恍惚,他觉得好似自己还在刚才的梦中。
梦里的苏在锦走路很快,自己快要追上她的时候,她又一下消失不见。
“锦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走了,我怎么办?”
简之诚边含糊不轻地嘟囔着。
他将长长的手臂向苏在锦的脖子环过来。
他将她的脸一下拉到他的脸旁,伸着嘴巴一下亲在了苏在锦的脸上。
“嗨,你在干什么?”苏在锦挣脱开简之诚的手臂,低声喊了一声。
简之诚一下清醒过来,他看到在床边蹲着的苏在锦。
“我以为你又走了,在梦里你在生气,不理我。没想到这次不是梦。”简之诚呢喃着。
他再次向苏在锦伸出手。
苏在锦一下将身子闪开。
“简先生,去楼下睡吧。”苏在锦淡淡地提醒着简之诚。
“锦儿,能不能留我住一晚?”简之诚的脸突然变得无赖起来。
“简先生,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很无理吗?”
苏在锦瞅了一眼简之诚,不高兴地说。
“好吧,三年了,独守空房三年,也不在乎这几天,那可怜的我就在去楼下可怜地睡了。” 宠爱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