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老鼠戏猫
“这叫什么话?你叫本姑娘做独断专行的暴君?我要的是群言堂,而不是一言堂。你还不如叫本姑娘独自去破案得了,那要你们做什么?”吴飘飘脸色紫红,盛怒未消。
刘青青很是难堪,脸上满是一阵红一陈白。
陈松松暗自庆幸还没招到自己的头上来,又在心时里鄙视刘青青活该活该,谁叫你枪打出林鸟,搞胡丽青的味道好不好?报了抢了胡丽青仇了。
“还有你!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最明显不过了,是在说赵哲哲。
吃一堑长一智,赵哲哲不能再刚愎自用了,凡事要低调一些,虽然,还没有被直接点名,可这与接点名为何不同?他也不作任何辩护和解释,歉意地凝视她的脸蛋,讪然一笑说:“仙儿姐姐,我请求发言!”
“早就应该说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吴飘飘奖励他一个鄙视和嗔怪。
赵哲哲苦笑:“我们抓得都是小鱼小虾。这些小鱼小虾掀不起大风浪啦,都不是做大案的人物。事实也已经证明这一点,就是打死那些小贼也没用。我们要抓大鱼大虾。可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压根儿不知道他们,都是那些人物,换句话说,那些大鱼大虾是谁?
“当时,我们抓了一个小小偷,还只有十三岁,他是第一次做小偷,想做一只‘叫化鸡’玩玩才做小偷。他当时说过这么一句话,就像我刚才所说,我们都抓些小鱼小虾,当时因为闹出了人命,我吓晕了,也没在意。这十三岁小孩少年老成,现在想想嘛,他言下之意,仿佛知道大鱼大虾是谁……”
赵哲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说之下话就这么多。
“这却不失是一条好线索。”吴飘飘沉吟一下,才道。
……
在一所私塾学堂里有一班学生,他们年龄几乎全在十岁上下。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中午时分,私塾堂传出书声琅琅,这班学生他们正在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念这篇《四书五经》里的《孟子》课文。
一位年近古稀的先生,头发和须眉已经欺雪胜霜了,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起先也在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与他之学生一起朗读,渐渐地打起盹来,打着盹打着盹,渐渐地睡入了,一会儿工夫就去会周公了。
见先生如此,有一部分学生停顿下来,当然是绝小的一部分的学生。他们干脆不念课文了。绝大部分学生仍然表里一致,老师在与不在一个样。
孟德守倏放下了书本,偷偷地一乐,宿身下去,倏地在课桌上不见了。
孟德守是一个十三岁的活泼可爱的少年。
孟德守从课桌底下钻出来,猫着腰的身子快要趴在地下了,猫腰在地上有利于隐蔽,犹如猫一般地顺着课桌向先生的讲坛悄然地蹿去。
孟德守猛然出现在先生的背后,探出脑袋向前瞅了瞅,又宿了回去。
昏昏庸庸的老先生睡得很死,睡得很沉,睡得很香,还轻轻地打着鼻鼾声。这么响亮的琅琅念书声,他居然睡得如此安逸,真是奇迹啊。
此也许应了一句“闹中取静”的话了。
孟德守见先生如此,不免偷偷地一乐,显出快乐的好玩的神色,极快地从身上拿出一条绳子。
一眨眼的工夫,孟德守就把老先生五花大绑在绑在太师椅上了。
下面几个,也就是三个同学吧,见孟德守绑了老先生,张开嘴刚要说什么,被孟德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张开的嘴像一个0字,久久没有合拢,然后,嘻嘻地一笑,会意地点点脑袋,大快朵颐,怡心极了。
老先生鼾声渐渐地消失了,他倏地醒了,慢慢地,惺忪地睁开浑浊的眼睛,向前一观,见他的学生们还在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大声朗诵课文,渐渐地又闭上了老眼昏花的眼睛。
哦,对了,老先生仿佛垂下脑袋还向自己的胸部以下的身躯看了看……
当时,就把下面的三位同学吓的半死,同时也为孟德守捏了一把汗。他们紧张的心情比孟德守还要厉害,胸口狂跳不止,眼睛眨了又眨向讲坛上先生背后的孟德守猛使眼睛。
有一位同学裤裆里怎么有湿漉漉的感觉,伸手去一摸,真的是湿透了裤子,使劲地捏了捏,提起来在鼻子低下闻闻了。怎么有一股尿骚味,原来,他被吓出尿来了。
孟德守当然看不到老先生的举动和老先生的表情,倒是详细看到这位同学吓出尿来的细节。真是初生牛犊,他用小手捂着嘴巴,满脸面全是笑意,显得乐不可支,简直要喷饭。他“嗖“地一声又潜伏下去了,好像一尾浮在水面的鱼沉至水底下去了。
不一会儿,老先生又渐渐地睡得很沉了,刚才轻轻的鼾声现在变显得鼾声如雷,“呼呼轰轰”甚至要盖过学生琅琅的读书声。
老先生面是仰着的,靠在太师椅上,显出一副很不雅观地丑态,猥琐得紧。
孟德守突然从讲桌前面冒出来,隔着讲桌站着,影子在映在他的上半身上。
这是一个大活人,站在讲桌前,下面的同学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又有一部分同学一边继续念书一边用眼睛向上瞟去。
他们觉得好奇,心想孟德守站在那儿做什么呢?但孟德守是背对着大家站着,因此瞧不见他在做什么,所以也就自己顾自己的念书了。
孟德守伸出小手在老先生面前,确切地说在眼前晃了晃。晃了又晃,确实老先生什么反应都没有。
大胆细心的孟德守*起老先生搁置在讲桌上的一枝毛笔,又在讲桌上的大砚台里醮满了墨汁。
孟德守在老先生仰起靠在太师椅上的脸面上做起了功课。他先在老先生的双眼上画了两只圈子,接着为他在雪白的胡须上添上黑胡子,让它成了花白胡子,黑胡子画得很稀疏,然后在削瘦的脸上画了几笔写意画的手笔。
孟德守退后几步,呆呆站着,在欣赏自己刚才给老先生做画画的杰作,颔颔首。他觉得很是满意。
孟德守复又爬到太师椅的背后,弓着身子把绑老先生的绳结解开了,然后一圈一圈把它解出来,然后收拢在一堆。他老鼠似地蹿回自己的课桌边坐好。
孟德守端坐着望着老先生仰靠在太师椅上脸,足足有五分钟,然后才拿起课本,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陆续不断的笑声暴发。
这压抑的不敢放肆的陆续不断的笑声将老先生吵醒了。
“哦——”老先生拖长声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惺惺然地醒了。孟德守同学给老先生造的型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老猫形像——也许他把师生关系比喻成猫鼠关系了。
“老猫”醒了,“老鼠们”都不敢笑了。
他们都装模作样地起劲卖力地念书,孟德守表显得更甚。
一本正经的孟德守像熬有介事,他腰杆笔挺,坐得非常的端正,声如宏钟,声压众同学地念道:“孟子见梁惠王。王立於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孟子对曰:‘贤者而后乐此。”
“嘿嘿…”
“呵呵…”
“哈哈……”
学生们忍俊不忍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
“肃静!肃静!”老先生拍着惊堂木声嘶力竭,气急败坏地叫道,“莫笑!莫笑!”
待学生们终于止住笑,安静下来,当然这时候课文念了,老先生莫明其妙严肃厉声地问道:“同学们,你们笑啥呢?”
谁都想说谁都不敢说,先生脸上的大猫脸,唯恐引火浇身,戒尺落在自己的手心上。这时候显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同学们的呼吸和心跳都能自己闻得一清二楚的。
“孟德守同学,尔说说同学们为何而笑?”见他们不有意回答,老先生便指名道姓了。
“报告尊敬的先生,您教的文章真是太好,太有意思了,故而同学就高兴得要笑,同学们对不对呀?”
“对!对!对!”班上同学们齐声回答。
“儒子可教也!”老先生捋捋山羊胡须满意地点点脑袋,“唔,善哉、善哉!下课吧!”
“呜拉——”学生们都像一群猴子似站了起来,并散了开来。
“嘿嘿…”
“呵呵…”
“哈哈……”
路途近的学生逃命似地跑出教室回家吃饭,路途遥远的学生留下来吃饭,不过他们是自己带饭菜过来的。
孟德守的家离学堂不近也不遥远,但他也是带饭菜过来。听说下课吃了,他迅速拎出放下课桌下的饭篮子,跑到院子里去了。
孟德守把饭蓝子在院落上一放,忍不住大笑特笑笑了又笑,又在院落上翻了几个筋斗。他还沉浸在促弄先生的愉悦之中。
真是乐极生悲。孟德守猛一回首,他的一只饭蓝子转眼间不见了。还好,他的饭蓝子还在院子门口。
不过,奇了怪了。孟德守的饭蓝子不翼而飞,不胫而走。明明他记得,把它放在院子中央,怎么一下子跑向院子外去呢?
孟德守扭扭头看见院子上除了他之后,空无一人,同学们皆在教室里狼吞虎咽地吃饭,抬头眺望天空,天上几缕云采停止不前,天下也没起什么风。
真是活见鬼了!孟德守笑笑,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他刚要伸手去抓饭蓝子时,那东西又倏地动了,并向院子外跳着走了…… 桃花仙女之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