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招魂有术

　　在狐狸精洞府卧室。

　　胡丽青正在跳一套自创的舞蹈。

　　她把手慢慢地举起，把脚尖轻轻地踮脚，娇躯站成一个S款型的，举起的手慢慢颤动，然后身体慢慢地向上挺高，又缓缓地蹲下来，周而复始。

　　胡丽青屁股扭扭，腰肢扭扭，脖子扭扭，胸脯颤颤，舞得风起水生，兴致勃勃。她的娇巧的嘴里还不停响着“哼哼、哈哈”的声音，仿佛要给自己配乐伴奏呢。

　　胡丽青一边舞蹈一边思索飞快地旋转，嘻嘻……现在多爽，多清静啊，清除了那三个鬼东西多好啊！吴飘飘哈，你又帮了我的忙，又给你制造了麻烦，真是一箭双雕。若是吴飘飘再来兴师问罪怎么办？不怕，你奈我何？就算是花儿、梅儿、杏儿死了，就算是知道此事是我怂恿的，那又怎么样？又不是老娘亲自谋杀的，再多定个教唆犯或者同谋，也不至于罪嘛。

　　谁，谁在外面叫我？胡丽青慢慢地停止了舞蹈，煸了煸耳朵聆听起来，哦？好像是，好像是吴飘飘在喊叫。

　　“胡丽青！给姑奶奶出来！”吴飘飘带着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和赵哲哲兄弟来到巍巍的山峰下面的梧桐树口，对着洞口大呼小叫地喊着。

　　吴飘飘喊一声，侧身贴耳地聆听一会儿，又喊了一声，“胡丽青，给姑奶奶出来”，再贴耳聆听一会儿。

　　吴飘飘蓦然把手伸进洞里，揪出一只耳朵，然后呈一张粉白的脸儿，接着呈一颗黑白分明的脑袋——把胡丽青从洞里揪出来。

　　“啊呀，啊哟，痛死我啦！”胡丽青被吴飘飘拉扯着耳朵，扭曲脸孔，象杀猪似地哀叫着。

　　“你姥姥的！叫你多少遍了？你是存心的！甭给姑奶奶我装聋作哑。磨磨叽叽在干嘛？你多开心，你多逍遥，自编自演，自娱自乐！”吴飘飘一边把胡丽青揪到树洞外的空旷地上，一边骂骂咧咧。

　　吴飘飘手一松，放开了她，又在她丰满奶胸上打一拳，在她的美臀使劲一巴掌：“过去！”

　　胡丽青虾似地弯腰向前冲了几步，趔趄，然后才站住，瞪着眼骂道：“臭流氓！”

　　“臭流氓？谁，不是。”吴飘飘一时间反映不过来，眨眼说道。

　　“你！专打人家的最敏感的地方。”胡丽青嘟嘴说道。

　　“打你又怎么样？贼喊捉贼！”吴飘飘骂道。

　　“臭流氓！”胡丽青狠狠白了吴飘飘一眼，揉揉自己的胸，抚抚自己的臀。

　　“还骂，反了你啦！”吴飘飘一闪，闪到胡丽青面前，快得匪夷所思，一把揪她的衣襟，伸手左右开弓，给了她几巴掌，掴得啪啪有声。

　　吴飘飘然后把胡丽青拉到面前，抬着一条玉腿，用膝盖使劲顶她的小腹，一边顶一边说：“叫你骂，叫你骂！”顶一下，说一下。

　　胡丽青双手捧腹，弯腰抬头，脸面都扭歪了，花容失色，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外吐，然后卟嗵一下截倒于地，在草皮上扭来扭去地打滚。

　　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和赵哲哲静静地站着，看了看被吴飘飘打得很惨的胡丽青，又看了看还没有解气的吴飘飘，在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瞧出，对于此事非常不理解。

　　“这家伙，之前本姑娘一次次放过她，叫她改邪归正。可是，屡教不改，我早就预料花儿、梅儿、杏儿的死跟她有关。嗨，我一证实，果真如此！”吴飘飘扫视一下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赵哲哲，又望着在地上打滚的胡丽青说道。

　　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赵哲哲听吴飘飘这么一说，全都微微地颔了颔首，他们的眼神在说，哦，原来如此！

　　“我没有，你是冤枉我了……”胡丽青倒在地上突然停止打滚，嘟嘟哝哝地说。

　　“冤枉你？本姑娘人证物证俱在，要不要对证？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你还要抵赖！”吴飘飘奶胸波澜起伏，气呼呼地说道。

　　“……”胡丽青噤若寒蝉，不吭声了，一种理屈词穷的模样。

　　“起来，起来！一起去找花儿、梅儿和杏儿的魂灵！”吴飘飘大步流星地走到胡丽青跟前，用脚尖踢她的突出而性感的屁股，等胡丽青徐徐爬起又道，“这次如果找不到花儿、梅儿、杏儿，你要把你大御大快，叫你给她们抵命！什么、什么女人的最敏感处，本姑娘把它挖下来喂狗！”

　　李磊磊与赵哲哲非常解恨地相视一笑，伸手对拍了下，而刘青青与陈松松却直蹙眉头，心里不由得一寒。

　　“走快一点，饭没有吃饱吗？”吴飘飘在胡丽青背脊拍了一巴掌，又在她的美臀上踢上一脚，“快走！……兄弟走罗！”说着，又柔柔地挥了下手臂。

　　“哦。”胡丽青噌噌地往前冲三步，才收住娇躯，快步地走了起来。

　　“喊！……喊重一点，怎么像蚊子叫似的。”吴飘飘又在胡丽青的肥臀上拍了下。

　　“花儿、梅儿、杏儿，你们在哪儿！归来吧！……”无奈之下，胡丽青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一声迭一声地高喊了起来。

　　“花儿、梅儿、杏儿，你们在哪儿！回来吧！……花儿、梅儿、杏儿，你们在哪儿，回来吧！”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赵哲哲也跟着分别喊了起来。

　　暮色四合，天穹茫苍苍，仿佛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其实也只不过黄昏而已，好在天气虽然不佳，但却没有下雨，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人可能都要成为落汤鸡。

　　他们从早上一直寻到中午，从中午一直寻到下午，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漫山边野在寻找、在叫喊，越是阴森恐怖的地方，越是要去，比如茂密的林子、恶刺丛生的棘草丛、石面青苔的乱石堪、残墙破垣的坟墓等。

　　翻过一座山，越过一道梁。此时，他们从山巅慢慢走下，来到一个山岙里。这个山岙里有十几户人家，都是依山而建，中间而成一个空地，如一个凹字形状。他们步入这个古色古香的村子里时，仿佛天空上落下几颗星星，家家户户都亮起稀稀疏疏的灯光。

　　“花儿、梅儿、杏儿，你们在哪儿呀？回来吧！”

　　吴飘飘一行还是边徐缓行走、边这样叫喊。

　　“辛儿，你在哪儿呀，快回家吧！”

　　倏地，从一家的窗口里传柔柔弱弱地叫喊。

　　“杏儿？”吴飘飘嘴里轻吐二字，突然举起手臂，大家顿时停顿下来。

　　嗖！吴飘飘腾空蹿到那家窗户外，听到身后有率率熟熟的声响，回眸一看，但见刘青青、胡丽青、陈松松、李磊磊和赵哲哲先后蹑手蹑脚跟了过来。

　　吴飘飘拿起手指在嘴唇舔下，在窗纸上一点，趴在窗口朝里面望去。

　　有一鸡皮鹤发、老态龙种的老妪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面，桌上摆着一只磁碗，碗口上蒙着一张黄土纸，纸上的碗里好像盛着清水，她的一边有一张床，床上躺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仰面躺在蚊帐下，脑袋上梳着一发鬏，脸色苍白，嘴唇也微微发白，眼睛紧闭，仿佛睡熟了一般。

　　“辛儿，你在哪儿？快回家吧！”老妪瞥一眼床上梳发鬏的男孩子，对着桌上的碗喊了起来，断断续续、陆陆继继喊了六遍。

　　在吴飘飘的目光注视下，梳发鬏的男孩脸上渐渐地起着变化，由苍白变平色，由平色变红润，脸色愈来愈好看，微闭的眼睛也一点儿一点儿睁开了。

　　“哦。”闻到声响，老妪回头去瞧，鸡皮疙瘩的脸上猛地露出笑意，饶是大喜过望，“辛儿，我的好孩子，你终于醒来了。辛儿，你吓死奶奶了。”老妪扑了过去，坐在床铺上，把这个梳发鬏的叫辛儿的男孩搂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男孩，激动异常。“奶奶、奶奶。”辛儿在老妪怀里弱弱地叫着。“哎、哎，辛儿、辛儿，你回来就好，我的宝贝，以后你不能随便出去玩的，你吓死奶奶了……”

　　这辛儿病了？病了也没有这种疗法呀？这么一喊也是对着那神奇的碗喊的，难道辛儿的魂灵刚才也出窍了，吴飘飘奇怪地巴眨下眼，不断地问自己，还呢喃自语。

　　“哎，哎，仙儿姐姐。”陈松松见吴飘飘老是往里面张望，又喃喃自语，感到万分奇怪，扯扯吴飘飘的紫衣边沿，轻轻地说道，“里面演得是那一处呀，是喜剧还是悲剧？”

　　吴飘飘猛地转过首，看见到的是陈松松这个烂崽，恶笑着举起一根指头：“嘘、嘘、嘘……！”她嘘下打下，嘘下打下，觉得这个人委实可恶，不可救药，怎么在思索这个的节骨眼上打扰本姑娘。

　　陈松松委屈道：“我没在说了，你干嘛还打我？”

　　吴飘飘道：“真是可恶，晚不讲，早不讲，偏在这时讲。该打！……本姑娘，进去了，你们在这儿呆着不要动，我去问个清楚！”

　　刘青青等都点点头，没有言语，他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这时候出声说话没有必要，还会招来像刚才陈松松那样的责打。

　　吴飘飘，这个人的脾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料到的，要多诡奇就有多诡奇。

　　“婆婆……”吴飘飘蓦然步入老妪的房间，见老妪抱着她亲孙子正亲热受天伦之乐，就亲切地喊道，见老妪瞪着眼珠像看见一个夜鬼突然闯进来，惊奇的目光又道，“婆婆，嘻嘻……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你看我长得如花似玉，应该不像一个坏人吧，嘿嘿……”

　　还讪讪地给他们娘儿俩笑着，这是吴飘飘有生以来笑得最难看的一次。

　　“哎，哎，不像、不像，你不是坏人，你坐、坐！”老妪仔细地看了看吴飘飘，终于吁出一口气，抱紧了辛儿松开一点儿，讪笑着指点着前在不远处的一条竹椅子，然后笑道：“姑娘夜访到此，有何贵干？”

　　这词从一个老态龙钟的农村老太太嘴吐出来，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你想不到这个老妪出身也是大户人家，因此说话文诌谄。

　　“噢，哦。”吴飘飘倏地笑了，装出一种好像十分难以启齿模样说道，“婆婆，夜访与贵干谈不上。这样的，那个那个，您刚才给您的亲孙子治病，我觉得十分奇怪，十分奇怪，我，我想、想问问您，这个是什么治疗方法？”

　　“不是，不是给辛儿治病。”老妪鸡皮的脸上露出不难看的笑容，从怀里把梳鬏男孩放在床上，“辛儿坐好……这是给辛儿招魂。”说着，抻了抻衣裳，站立起来。

　　“是嘛，是嘛，哇！真灵！您真有本事，这个您也懂得，您简直就是巫师。”吴飘飘嫣然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这个在我们这个地方，上了年纪的人都会的。也没什么啦，姑娘你不要乱赞！”老妪笑了笑，自谦地说道。

　　“没有啦，您真是好样的！你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是怎么弄的，然后教教我！”吴飘飘给老妪甜蜜地笑着。

　　“姑娘，我就不懂了，你要学这个干什么？”老妪眨巴眨巴昏花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这个……噢，是我的一个小姐妹，像刚才辛儿那样，魂灵出窍了。我们到处找它自然找不到了。来到这儿见到您的方法很灵很好，因此想跟您来学学！您知道，要赶紧把它找回了，工夫一长就有危险，您说是不是？”吴飘飘编了个似是而非的谎话。

　　“怪可怜的，好吧！你过来，姑娘！”老妪把吴飘飘招到八仙桌边，亲切地对她说，“其实也不难，你看呐，弄一只碗，里面装大半碗水，蒙上这种黄土纸，面对这儿，就喊她的名字，多叫几遍。你看呀，这碗就是她身体，如果她的魂回来了，这水上面会有影子闪动的，你知道吗？”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婆婆！”吴飘飘诚恳地点了点脑袋，嗯嗯地响着，把它一一记在脑海里，然后，从娇躯上摸出一绽如这碗大的银子，递到老妪的手里，说道，“这个你拿着，不尽敬意！”

　　老妪把这么大银子拿在手里，突然往下一沉，差点儿丢到地上，素味平生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银绽，谎得什么似地：“姑娘，这使不得，使不得呀！”

　　“没事，没事！”吴飘飘替她把这绽银拿稳了，然后慢慢地移开手，抱拳喜道，“我走了！”

　　“花儿、梅儿、杏儿，你们在那里？快回来吧！”

　　半个时辰以后，吴飘飘、胡丽青、刘青青、陈松松、李磊磊和赵哲哲手里都捧着这么一只磁碗，他们一面捧着碗一面这么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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