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清保持着这个姿势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她蓄力,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手上,在腕上勒出血痕后,她终于挣脱了绳子。
陆幼清一个鲤鱼打挺,腰腹用力,狠狠地压在秦图的腹部,她两手抓着秦图的两脚,慢慢地把他的腿掰开。
“卸力,不卸力你腿就要断了。”陆幼清冲着秦图冷冷地道。
“我就不信你把我腿掰折!”秦图眉头皱紧,却依旧咬紧牙关。
赵闻之是看得惊心动魄,陆幼清在玩真的。
这两人是比狠啊!
还是赵闻之松手了。
他知道秦图的脾气,他要是认定了,他肯定不会放手,同样,他也了解陆幼清的脾气,硬碰硬有什么好的!
对付瘟神,顺毛摸啊!
赵闻之的手一松,陆幼清的一条腿就解放了,她手上力一卸,再踹秦图一脚,成功地把他的手踹松。
一个利落地翻身,她站了起来。
陆幼清揉着勒出血痕的手腕,漠然地看着两人,掉头就走,“秦图,我不欠你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拒绝得干脆利落又直接。
很符合陆幼清一贯的风格。
秦图冷笑着坐了起来,他擦着脸上的鞋印,不欠他?
呵!
“吁!”秦图把惊弦叫来,跨马而上。
赵闻之看得头皮发麻,秦图这浑人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主,他这是想直接撞死陆幼清吗?
“阿图,要不,算了吧。”赵闻之真是为他们俩是操碎了心。
马上的秦图挑起痞气的眉头,怎么可能算了!
“驾!”秦图向着陆幼清的方向快速打马而去。
这是,劫人?
赵闻之的头都疼得要死,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省心!
他眼看着,秦图擦着陆幼清的身边而去,把她直接捞上马向着深山的方向急奔。
明明晴朗的天,再次瞬息万变,黑云从绵山深处升起,压山满风,赵闻之心头升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
造孽啊!
陆幼清恍然之际就被秦图拽上马,灌了满口的风,她气急,这货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教他做人。
可是下一刻,她就撞上秦图那双阴沉至极的眼睛。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图。
“陆幼清,你说你不欠我,那你把我给你的喜欢还给我啊!”他紧紧揽着陆幼清的腰,不让她掉下去。
“你,说什么?”陆幼清的眉头一皱,他喜欢自己?
“你是真不懂假不懂,”秦图一低头,全然露出野兽般的凶狠霸道,陆幼清是他的猎物,“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喜欢程炎,我就杀了他。”
这是,非常赤裸的威胁了。
威胁她。
“秦图,”陆幼清的目光逐渐染上寒意,“你要是敢动程炎,我杀你。”
往事一幕幕地在他脑海回放,他真的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对待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
然后换了一句,我杀你。
秦图笑了起来,带着自嘲,带着心底的凉意,带着少年人的悲戚,果然,像他这样的坏人,从小就没有人喜欢,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
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救了她,然后,她,就是他的报应。
他卸下防御,把她抱起来,面对他坐正,“好,你杀我。”
一如那日,他把脖子横在她的刀前。
他,是想赌吗?
“你以为我不敢?”
陆幼清面对面看着他,惊弦马奔波,狂风卷起她长发,一把银色的小刀从袖中而出,横在他脖子上。
这一幕,还真是,一摸一样。
“你杀。”秦图微微敛开他那双琥珀的眼睛,“你今日不杀我,我必杀程炎。”
他挂上全部来赌,浪得飞起。
陆幼清紧攥着手术刀,她目光越来越冷,银色的小刀冰冷冷地横在他的脖子上,她阴沉着脸看他,然后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就像那日在凉亭一般,这个男人非要把她抱回去,她恨恨地将刀尖收回,手握着刀尖,一手鲜血。
“为什么。”她冷冷地问着。
“为什么?”秦图亮起琥珀色的光,乌云密闭,要打雷了,他嘴角再次浮起一丝笑,不同于之前的一丝疯狂,他唯一的柔和的笑,他的视野之间,亮着一道银紫色的光。
“大概是,你是我唯一的光。”
“轰隆!”
巨雷在耳边炸起。
秦图下意识地捂住陆幼清的耳朵。
大滴大滴的雨点打落。
不过,陆幼清推开他的手。
“我不喜欢你,放手吧,我今天不杀你不是对你有情,你若是敢动程炎一下,我绝对杀你。”
拒绝得依旧干脆利落。
然后,陆幼清狠狠地推开他,纵身一跳。
哪怕是自己受伤,陆幼清也不想再跟秦图纠缠下去。
对谁都不好。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秦图的偏执。
“陆幼清!”
秦图陪她一起跳了下来,死死地攥着她的手,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翻身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这一幕,也有点眼熟。
我怕你摔。
骤然急速的落地,让秦图抱着陆幼清滚了十几米的距离。
陆幼清有时候真的是怀疑他的智商。
这混蛋是在祸害谁?
她若是自己落地,绝对不会受很重的伤,但是这二货青年就跟个憨批一样,不管不顾,撞得一身的伤。
没错,秦图几乎是硬抗了百分之九十的伤害,皮糙肉厚也不禁这么造。
他摔得浑身是血,两腿摔断,两人停下来的时候,陆幼清狠狠地推开他,恨得牙根痒痒。
“幼清有没有事?”
“你就是个智障脑残吗!”陆幼清心底没由生出火来,她真是怕了这种人。
“我没事。”秦图小心地检查这陆幼清,万幸,也就是一点擦伤,但是她掌心和手腕上都是伤。
“我再认真跟你说一遍。”陆幼清甩开他的手,“我们没有可能,我爱程炎,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别人。”
浑身是血的秦图眼睛再次慢慢凉透,他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然,羡慕极了程炎。
像陆幼清这样的人,绝情,便是最大的深情。
只不过,对自己是绝情,对程炎,深情。
他,还是输了。
“轰隆!”
天际之间再次爆发出一阵巨响,像是整个天都亮了,陆幼清立在秦图的面前,她心里生出一丝极强的不安。
然后瞬间,她知道了不安的来源。
雨越下越大,暴雨倾盆而至。
山崩地裂,连下了三日的暴雨,那是,山洪。
“我们要离开这,快!”
陆幼清直接提起秦图,秦图的腿骨折了。 最强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