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十九年前。
在秦图五岁的时候,这个空间出现了,陆幼清真的知道了,原来他就是那群异族人要找的,圣子。
她脸忽然一红,红得滴血。
她又了然了什么!
那天,他们啪啪啪之后,空间出现了变化,她一直以为是滇西之土改变的,那么现在看来,那个族长没说错!
这空间的变化是因为,她和秦图……
“幼清怎么了?”秦图看着陆幼清突然通红的脸,兴致又来了,把她抱在怀里,“嫌本将军年纪大吗?”
“您是够老的。”陆幼清一巴掌摁在他油腻的老脸上,虽然她两世加在一起,也跟他同岁。
“才大你九岁而已,”秦图挑着眉,痞笑着,“本将军不嫌你小,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
“不许再说!”陆幼清脸红得不能再红,“那件事你跟谁都不能提!”
要是被那群异族人知道,天晓得那群原始人会不会强行要自己和秦图这老贼当众祭祀啊!
秦图得意着,“那要看你的表现啊!把本将军伺候舒服了,本将军就考虑不说出去。”
“秦图,你能不能做个人!”陆幼清的脸都黑了,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老贼,简直毫无节操,怎么他还是受害者吗!
“本将军是替你解毒,你倒好,毒一解,裤子一提就不认人了吗!”秦图一脸幽怨是怎么回事……
当真是一个受害者的角度。
“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你说这里山清水秀做你的埋骨地可好?”陆幼清黑着脸对他说着。
秦图全然不在意她的威胁,他不设防备的把脖子伸到她面前,“那你来吧,谋杀亲夫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埋在这正好,本将军就是死也跟着你。”
“秦图!”陆幼清气炸了恨得牙根痒痒,世上怎么有秦图这么无耻之人!
“你相公在。”
“滚!”
陆幼清一巴掌摁在他脸上,她不想再理他,她怎么能这么倒霉,上辈子欠他的吗!碰到秦图这个王八蛋!
可秦图相当高兴,他就知道陆幼清不会伤他,哪怕她自己受伤都不会伤他,他拉住陆幼清的手,推开了竹楼。
竹楼被他推开了,这也是陆幼清第一次进入竹楼。
这里,果然是秦图的。
竹楼一层是一间小厅,里面有个很大的架子,架子上摆满稀奇古怪的东西。
“都还在这里,”看到这些东西,秦图眼前一亮,里面的光是陆幼清不曾见过的,他拉着陆幼清上前跟她一一介绍,“这是我爹生前的战甲,他头盔找不到了。”
秦图摸着被血浸得发黑的战甲,眉间久违出现一股怀缅的少年人之感。
陆幼清很少听到秦图提起他爹,她还记得,他爹是战死沙场的。
他和他爹关系应该还不错。
她黑着的脸稍稍的柔和了一点,她不会安慰人,就稍微给他一点好脸色吧。
秦图见此一笑,拉着她继续介绍着,“这是我收集来的虫子。”
陆幼清看到架子上摆满各种昆虫标本,一只一只的,罗列整齐。
这可能真的是男人才会有的收集爱好。
“这就是你说的,故意去抓虫子一只只杀死,就是为了做标本?”
陆幼清看到不少肢解的昆虫,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么个五岁又讨人厌的小屁孩撅着腚在泥里抓虫子玩的场面了。
“没错。”秦图非常自豪,“不过我娘很不喜欢,她那天扔了我好多虫子,然后本将军就生气了,拿着毒药去把我爹一池子鱼给毒死了。”
“你怎么能这么浑?”
陆幼清偏着头去看他,她是真没见过比秦图还混蛋的家伙了,从小浑到大。
有仇必报。
“嗯,我也觉得我挺混蛋的。”秦图对上陆幼清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可能就是那种,天生的坏人。”
“从我五岁记事起,我就喜欢杀戮,杀些昆虫,杀些小动物,后来我爹让我读书,上国子监的时候也是天天打架,最喜欢欺负那些呆头呆脑就知道之乎者也的家伙。”
“再后来大了些,读了很多书,才慢慢的觉得这些不对,我想做个好人了,可我爹战死了,本将军就去了战场,一手鲜血,洗不掉。”
“不过像我这样天生的坏人,倒是适合战场。”
秦图扬起一口白牙,眼底又有像野兽一样的光,“幼清,会不会怕我。”
陆幼清眨了眨眼睛,“不怕。”
她语气依旧平和,“你说过的,杀人会带来快感,救人也是一样,这都是人本性最原始的快乐。”
“你小时候懵懂杀生,大了被迫上阵杀敌,可到底你不是个依照喜恶嗜杀的魔头,我又为什么怕你。”
嗯,陆幼清很了解他,是真的了解他,至少在章家挡他财路的时候,他还是选择留他们一条命,只有在真的触到他底线的时候才屠了他们满门。
秦图算不得好人,做事狠辣是真,有仇必报是真,但也不是一个嗜杀成性人性泯灭的魔头。
就是,也不惹人喜欢罢了。
听得陆幼清的话,秦图又是露出那孩子般的笑,他用力的在她头顶一吸气,她身上有光,暖暖的光,可以照亮他心的光,“所以我喜欢幼清。”
“走,我再带幼清上去看看。”秦图拉着她上二楼,二楼是一间很小的卧居,床铺铺得很干净,他是真的有点累了,外面夜深了,他抱着陆幼清躺了下去。
“我们睡会吧。”
“你睡吧,我在外面睡就行。”
陆幼清之前没进竹楼也总是躺在草坪上睡觉,空间里温度恒温,很舒服。
“幼清,我保证不动手动脚,你就陪我睡会。”
信他?
陆幼清连连摇头。
“本将军要是动手动脚你就揍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秦图搂着她说得相当坦诚,承认自己武力值比不上陆幼清,他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好吧。”陆幼清倒在一边,秦图这王八蛋快速的把衣服一脱,钻进了她身边。
“幼清,我们回宛西成婚吧。”
“不好。”
“陆幼清,本将军替你解毒,已经是你的人了,担起你作女人的责任来,要对本将军负责,知道吗。”秦图声音带着他一贯混不吝的痞气……
陆幼清被他噎的不知道是气还是憋屈,她喘着粗气,用尽全力平复情绪,她真的要跟秦图好好谈谈。
这样下去不行。
“秦图,我们好好谈谈吧。”
“你说,本将军听着。”
“我,不爱你,懂吗?”
陆幼清盯着秦图的眼睛,屋子里的光很暗,他剔透的松脂色瞳孔也呈现出积淀的深色,带着些茶色,她在里面看到了一点光,他眼里的光,因为自己的话,变暗。
他沉默了,却还是搂紧陆幼清,把头埋在她颈间,有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于心不忍。
她心里真的有些难过,可她仍是保持着成年人的心智,必须要残忍的,拒绝他。
“对不起。”
她又道歉了。
她不能再把秦图搅进她已经够复杂的感情线里了,她记起了时兼,她和时兼,是融在亲情友情里面的爱情,他开口求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喜欢他,她一直不承认,但不否认,时兼在她心里一直很重。
她之前爱程炎,被他伤了心,也不过放手,但是因为时兼,她想彻底放弃生命。
她已经被那两个男人搅得要疯了,不想,再把秦图拖下水。
她,还欠秦图的,还不起了。 最强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