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陆幼清咬着后槽牙,“我就喜欢争风吃醋作威作福,若是我的男人有小妾,我肯定要一个个送她们去死,而且我喜欢浓妆艳抹,就是没钱打扮而已,再,哭哭啼啼,楚楚可怜,我,也喜欢!”
自己都说了什么!
陆幼清觉得自己还是跑了算了。
她强硬着头皮说完,“你之前不了解我,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赶紧走吧。”
陆幼清的脸都黑了,她,真是怕了程炎,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冷声拒绝也好,好言相劝也好,怎么有这么固执的人。
她可以坦然处理一切,但是这棘手的感情,她竟然毫无经验。
程炎一直没说话,陆幼清慢慢抬起头,迎上的还是程炎那双漂亮至极的丹凤眼。
他依旧在笑。
“我忽然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喜欢。”
这,TM是舔狗吗!
陆幼清的眼睛满是程炎的样子,他两手捧起她的脑袋,午后阳光从黄柳洒下,秋风而过,明明晃晃,温暖又清柔。
“陆幼清,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答应你,我这辈子,就娶你一个人,不会有小妾,你若是喜欢打扮,我就给你买,胭脂水粉,首饰衣服,我全给你买,让你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我不会叫你哭,不会叫你伤心。”
“所以,胆小的陆幼清姑娘,你能不能稍微让我近你心里,不用全是我,此生,我绝不负你。”
光阴一点点地在程炎脸上闪过明暗的光斑,那是一张帅气的脸,她整个视野都是程炎的样子,都是他的样子。
此生,我绝不负你。
绝不负你。
她满脑子都是程炎的这句话,她感受到周身都是暖暖的感觉,静,静得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地跳动,心口仿若浸在一片柔水之中,就连空气,都带着嗅得出的甜味,她,大概明白了。
她喜欢程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从他捧出真心的表白之时,也可能从今晨那五指缝里撞到的一双碎星的眼睛起。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控制。
她不想沾,但是,她不怕。
她不怕。
她心跳加快,然后慢慢地迅速地平静。
她所有的理智在瞬间回复,碾压过所有的感性,她轻轻眨着眼,睫毛闪过之后,带着波澜的眼睛逐渐慢慢地再次变成平湖的宁静。
她,开口了,认真而严肃地问着。
“你真的,想好了吗?”
程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终于撬开了陆幼清的心门,她要的原来是一颗真心。
“我想清楚了,此生,非你不娶。”他把一颗真心捧到了陆幼清面前,不带一丝犹豫。
“若你负我怎么办?”陆幼清的语气依旧是平静至极,只是尾音带着些轻颤。
“幼清你说。”程炎想发誓,却又觉得那些太过虚假。
“如果你负我,我杀你。”陆幼清笑了,她扬开嘴角,一口白牙带着些轻狂,她很认真。
说着最狠的话,用着最深的情。
她决定,给他机会。
拿他命来换。
“好。”程炎毫不犹豫,他狠狠地揉着陆幼清的脸,看着她眼底慢慢浮起的喜悦。
“那你若负我怎么办?”
“你杀我。”陆幼清横着的眉头慢慢再蹙在一起,认真的同等交换。
“可我不舍得。”程炎把她揽在怀里,抱得极紧,一如那日她倒在他怀里,他不想她再离开自己,永远都不能,“那我把你腿打断,永远留在我身边,可好?”
“好!”陆幼清答得干脆。
她小心的带着一丝僵硬生涩地回抱程炎,在环住他腰间的时候,程炎抱得更紧了,秋风穿透她的嗅觉,程炎身上那股淡淡的特别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空气中满是那种让她怦然心动又安心的味道。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明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带着毒,却叫人飞蛾扑火。
她开始忍不住的笑,像个傻子一样,笑得不停。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此间视野之中的程炎,千百个从黄柳之中折射出的光,他那双带着碎星的眼睛亮的发光,他也在笑,笑得像个傻子。
两人皆是笑得像个傻子,这就是,爱情?
当街搂搂抱抱,有伤风化!
还是两个小公子,简直是世风日下!
陆幼清和程炎提着满满的东西回了翠珠家,又是让翠珠感动不已,不过她还是发现,她两个恩人好像又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不是她该问的。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找到陆幼清,“陆神医,那位公子真的是你朋友吗?”
“没错。”陆幼清语气轻快,说到程炎,她嘴角都是带着笑。
“很多事我不知道,我也不该问,但我是过来人,”翠珠有些多嘴,但是心是热的,“我和我相公说实话,这些年过得不好,如果您有可能,我真心希望像恩人这样的人可以幸福一辈子,不受任何人的白眼。”
“哦?”陆幼清其实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她忽然间对这些过来人的经验很感兴趣。
“您是女子吧。”翠珠嘴角挂起善意的笑意,她能在一些细微处看得出来,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没错。”陆幼清点着头,她依旧是镇北军军医的装束,腰间胸口都有缠着布,男装便利些。
“我看得出来那位公子喜欢您,不过他的身份应该很高贵,”翠珠看人一向很准,“我当时嫁给我相公就是高攀他,我只是他随手救下来的农女,我相公风光的时候很多人看不起我,我相公落魄的时候也是一样,您是个好人,翠珠真心希望您能快乐。”
翠珠短短二十几年的光景看透了人情冷暖,她只能守着自己唯一的最后的火光生活,直到火光熄灭,她坚强,但她累,她不希望别人学她,感受遍世上的恶意。
尤其是陆幼清这样的人,即便只是刚刚认识,她都希望像她这样自由又善良的人可以真正的得到快乐,她这辈子得不到的快乐。
陆幼清的目光依旧没变,她明白翠珠这样单纯善良的人的意思,这世间的炎凉恶意也是随着光鲜递增的,豪门大户里面玩的就不止是翠珠遇到的这种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不过啊,她是陆幼清。
“多谢。”
她见识过极恶,烂到骨子里的腐朽然后套上最华丽的衣服,粉饰着太平长安。
她不怕。
既然已经选择了扑火,再难她都不怕。
她只在乎程炎。 最强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