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晚媚的话字字见血,温如初狂躁的抓了抓头发,嘴里不停的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蓝晚媚看着眼前的男人,老实,踏实,可笑却没有一点担当,哪怕他说一起面对也好。
可是没有。
只有一句给他时间。
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少时间来等?
只怕到时候,会有更年轻漂亮的姑娘等着他。
蓝晚媚缓缓起身,目光如丝般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狂躁的男人,半晌,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泪水无声的滑落,蓝晚媚闭了闭眼,果然,好东西永远不属于她啊!
所有的承诺,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她竟然傻傻的当了真!
今天的耻辱,他日势必讨回!
水袖中的纤手紧握成拳,蓝晚媚睁开眼,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情绪。
“哥,你去哪里了?”安然一回家,便被守在门口的安绪思抓了个正着。
看着安然一副心虚慌张的样子,安绪思一把拽住他:“别走!”
“妹妹,今日哥哥没空陪你闹!”安然拉下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晚风跳崖了!”安绪思站在他身后大吼!
安然一愣,转身看她:“妹妹,不要胡说八道!”
“父亲回来说的!”安绪思已然红了眼眶。
眼前掠过一阵风,安绪思定睛看去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安然的身影,她连忙往门口冲去:“哥!苏大人在派人寻找了!一同跳崖的还有顾江寒!”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身后传来安尚书的喝斥声。
安绪思原本冲出去的步子猛的收住。
“你哥回来了?”安尚书语气不大好的问道。
安绪思转身,乖巧的摇头。
“他要是回来了,让他到书房来见我!”说着,安尚书指了指安绪思:“你看看你,最近越发没个姑娘家家的样子了,回去好好绣花,你也不小了,马上十二岁了,你母亲正在给你物色人家,你若是有心仪的就跟你母亲说说!”
“哥哥都还没成亲,父亲怎么急吼吼的想把我这个小的嫁出去!”安绪思不满的反驳。
“你哥哥是男人,那能一样吗?他就算二十七八不成亲,照样有小姑娘投怀送抱!”安尚书气得脸皮子直抖:“你自打跟蓝府那个野丫头混在一起,整个人都变了,这样也好,死了也干净,你以后乖乖的给我在家呆着!”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晚风,她还救过我,要是没有她,你女儿我早就是被人糟蹋过的残花败柳了!”安绪思带着哭腔吼了回去。
“那是顾左相救的你,如果她不是跟顾左相定了亲,为父还有意让你嫁入相府,凭着你的份身,那顾左相也不会委屈了你!你就是不争气,你说整个满朝文武,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姑娘,你在里面是拔尖的,怎么就让她一个野丫头抢了先!”安尚书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铁。
“父亲,是晚风救的我,不是他顾左相,他不过是送我回府而已,父亲你怎么如此偏心!”安绪思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尚书:“父亲,打小,你便教我要知恩图报,心存良善,你怎么可以对顾左相抱这样的心思,那可是晚风未来的夫君!”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她仿佛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坍塌。
“那是两码事,总之,这段时间,你给我乖乖的呆在家里,哪也不要去!”被安绪思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安尚书脸皮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挥袖袍,怒气冲冲的离去。
“父亲!”安绪思站在他身后大喊,换来安尚书更加疾快的步伐。
安绪思一咬牙,趁着门房不注意,一溜烟跟个兔子似的蹿了出去,不顾门房在她身后喊得撕心裂肺,三两下没入了人群之中。
“去哪里?”
安然匆忙跑出去,被李易平抓了个正着。仿佛正等着他似的。
“晚风出事了,我去帮忙!”安然看着一身青灰色衣袍的李易平,长身玉立的挡在他面前,半点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我与你一起!”
在安然以为还要多说几句的时候,却见李易平先转身走了。
“哎?”安然连忙追上。
溪水涓涓,清澈见底,时不时有一尾顽皮的鱼儿游过,画面温馨而自在。
蓝晚风只觉头疼欲裂,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动了动手指。
睁开眼,是一净如洗的天空,湛蓝湛蓝的,飘着朵朵白云。
她突然突兀的想到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跳崖之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蓝晚风顾不得身上如同拆骨重组的疼痛撑起身子,举目望去,顾江寒一身黑衣,正躺在溪水的浅滩处,生死不知。
蓝晚风连忙吃力的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旁,一边唤他,一边那将他从水里扶起来。
而在他的身下,那清澈的溪水,却带着丝丝淡红。
是血迹的颜色。
她颤抖的伸出手,探向他的鼻翼。
还好,有气!
几乎是花费了一个时辰,蓝晚风才把他安置好。不顾身上的伤痛,又寻来许多干树枝,架成火堆的样子。
两人身上都没有带火折子,蓝晚风咬着牙,哼哧哼哧的拿着两块石头玩命的磨擦。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火焰不负所望的燃了起来。
蓝晚风吁了一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得只剩雪白的里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将衣裳放上去烤。
做完这一切之后,又转身绕到顾江寒面前。
那清俊的脸庞苍白如纸,触之如同寒霜。
蓝晚风想了想,伸出手又缩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终于下定决心去扒他的衣服。
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医者面前无男女!
将自己那黑色的外套在溪水里洗净,又拿到火堆上烤干,这才撕成一条一条的充作绷带,将顾江寒腰上的伤口严实的包扎好。
烤干衣裳的同时,还不忘将带在身上的药拿出来,大部份药粉都已经湿透只剩下包的纸,只有那小瓷瓶装的药丸,还完好无损。 相爷娇宠小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