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摇头:“未必,左相在朝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又深得皇上宠信,漂亮的女子,见得还少吗,况且依着左相那出众的容貌,大有女子往上扑。”
“那就好!”林初语很明白,若是晚夏嫁过去,依照她的性格,说不定亲家不成反成仇,更何况左相府内莺莺燕燕众多,晚夏又单纯,哪里能应付得过来,只怕要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你已经有一个女儿折在左相府了,你真的还要把那个次女送进去?”林尚书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人父的他,有一丝于心不忍。
“那不是我的女儿,贱人生贱种而已!”林初语走到林尚书旁边,挨着他坐下,像小时候一样撒娇:“父亲,蓝晚风嫁进左相府,既能成为父亲与相公仕途上的垫脚石,又能除去我的眼中盯,父亲,你也希望女儿过得好一点吧!”
“你若真不喜欢她,随意找个中等人家打发了便是,那左相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血窟!”林尚书叹了一口气,左相那喜怒无常的性情,一个不高兴,就可能把命折在那里。
“父亲,如此一石二鸟的方法弃之不用,为何要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林初语抱着林尚书的手臂撒娇:“父亲,你可不知道她在蓝府是有多胆大包天,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
“上次晚夏不过是瞧见了她的医书,想拿来看一看,你说姐妹之间,彼此不分,她倒好,抢过医书,抬手就烧了!”林初语一想到此事,便觉得气闷不已,深觉老太太打得委实轻了些,应该直接打死才对。
“竟有这事?”林尚书一愣:“她那一身医术,是从书上学来的?”
“可不是吗!你说要是晚夏也学会了,那蓝家何愁不能出人投地,她呢,一举烧了所有的医书,断了所有人的念想,老太太都给她气病了!”林初语晃着林尚书的手臂,撒娇道:“父亲,你就依了女儿吧,择日不如撞日,便明日吧,去左相府与他说说!”
林尚书没有说话,让他腆着老脸去找顾江寒,他也有些抹不下脸。
“父亲!”林初语见林尚书还在犹豫,再接再励:“父亲,这事儿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父亲你就去试试嘛,万一成了,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一劳永逸,晚夏也能找个好婆家,晚宁也能得到左相的扶持!”
“那我明日便去试试!”林尚书经不起她的游说,最终点了头。
林初语见目地达到,开心的笑起来,像小时候一样,靠在林尚书的肩上撒娇:“女儿就知道父亲最好了!”
昱日一早,林尚书得知左相正值休沐,便特意告了一天假,递上拜帖,登门拜访。
看到帖子时,顾江寒陷入沉思,他可不记得林尚书家,有合适自己的闺中女子。
不过,他还是客气的让家仆将他请到前厅。
未见到顾江寒,林尚书本就坐立不安,一见顾江寒从外面走进来,林尚书连忙站起来,拱手行礼迎接:“左相!”
“林尚书气色不错!”顾江寒挥手,示意下人去泡茶。
“托左相的福!”林尚书紧张的站在原地。
“坐!”顾江寒在主位上做下,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尚书受宠若惊,拘谨的在右边顺位的第一个座位上坐下来,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断过。
“林尚书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顾江寒也没兴趣坐着陪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尚书站起来走到前厅中央,着上座的顾江寒行了一礼,老脸微红:“下官是受了自家女儿所托,厚着老脸,前来与左相说亲!”
“说亲?”顾江寒挑了挑眉,林尚书一共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嫁了平民,另一个则嫁给了户部侍郎蓝柯,作为平民的闺阁女子,自然没有那个资格,那能说的,便是蓝家女儿。
而据他所知,蓝家适龄女儿,一共有三位,只是不知道他今日来说的,是哪一位。
难不成是他亲生的外孙女?
顾江寒的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嘲弄的笑容:“不知林尚书说的是谁!”
林尚书笑得有些尴尬,纵横官场多年,他又岂会看不出顾江寒敷衍的态度!但是想着女儿千恳万求,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是下官的外孙女,蓝家的嫡女!”
顾江寒端过下人端上来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蓝晚风吗?”
林尚书不料顾江寒竟然知道蓝晚风的闺名,惊了一下,连连点头。
顾江寒放下茶盏,从上座上起身,缓慢的朝着林尚书走去:“虽然,我在坊间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但多半也是旁人以讹传讹,再则,依照本相的地位,想要把女儿嫁进相府的人,不在少数!”
顾江寒一走近,林尚书便觉压力倍增,额上浸出细细的汗珠来,听他此言,连连点头称“是”。
“你说的这个,我会考虑,请回吧!”顾江寒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客。
“那打扰了!下官告辞。”林尚书偷偷的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跟着下人离去。
顾江寒也未在前厅多作停留,而是去了书房,尽管是在休沐,但他的长案上,还堆积了很多没看的奏折。
还未走到书房门口,远远的便看见楚芊芊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这回不是什么吃食,而是布帛。
“有事寻我?”顾江寒与楚芊芊错身而过,推开门进了书房。
楚芊芊面上一喜,连忙跟着进去:“爷上回分下来的锦缎,芊芊想着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便给爷做了一件外袍,今日正好做成,想拿来给爷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芊芊马上改。”
“我的衣服有专人打理,你去做这个干什么,没事多出去逛逛街!”顾江寒绕到长案后坐下,指尖碰到蓝家资料时,顿了一顿。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移开,拿了最上面的奏折。
“本就闲来无事,每日在相府里也是无聊,爷你要不要先试试看!”看着顾江寒专注的侧脸,楚芊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相爷娇宠小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