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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武林往事(下)

雪影藏刀 把酒祝东风 2857 2021-04-06 14:36

  贞云上师见两人走出,有些话刚才不方便说的,现在正好能够坦白。

  仇子卿冷着眼:“贞云,你好糊涂,好糊涂……”

  贞云大师走到窗棂前,伸手将窗棂推开:“其实盟主由段大哥来做,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当初我与耶律楷,诸葛相云一律支持你,你就私自将武林盟主的头衔让给段阳?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仇子卿更加生气,腔调中越加恼怒。

  贞云大师望着窗外飘过的飞叶,斩钉截铁地说:“我相信他,一辈子相信。”

  “你还记得吗?当初的那段时光——”

  说着,说着,两人回忆起来属于他们三人从前的时光:

  大漠北端,一尘黄沙,一匹枣红色的烈马从沙丘驰骋而来,一个面若朗星的男子纵马狂奔,他鬓上的发丝被狂风吹拂飘扬起来。那俊秀的男子再三回头,只见他的后头,也跟着一匹黄马,骑着黄马的是一个女子,她肌肤如雪,面如白霜,说得上一个美人也不过分。

  那女子在后头纵马紧跟着,唇边高声喊:“贞云师兄,等等我!”

  两人嬉笑着一路来到沙丘天边,下了马。

  女子躺在贞云的怀里,贞云则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女子柔声道:“贞云师兄,我们哪都不去,就留在这里长相厮守好不好?”

  贞云依旧抚摸着她的长发,那双手就如同珠玉一样光滑,碰到她的发丝时,就像一把平顺的梳子,伴随着柔和的清风,两人都沉浸在两情相悦中。

  脚下就是细软的沙子,贞云望着天边的夕阳,道:“仇师妹,师父不会同意的,我想……”

  仇子卿从贞云怀里直起身子,娇羞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贞云垂了垂脸:“是吗?可……”

  “我不管……我就不管……”

  “可你是金风玉露堂堂主的女儿,师父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可是要继承他衣钵的呀。”

  面对贞云的忧虑,仇子卿一点也不在意:“哪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贞云结束了对话,沉默下来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本是唐代李商隐之诗,可用到这样的场景也确实恰如其分。仇子卿一心想要和自己的贞云师兄相伴终老,而贞云的心里却满腹惆怅。

  回到金风玉露堂,两人刚迈进了堂门,只见一帮弟子中间站着一个人,他满头白发转过身去。贞云牵着仇子卿的手连忙松开,弟子们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白发那人转过身去,贞云稳住一看,额冒冷汗。身后的仇子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哭着说:“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老堂主斥言道:“你们两个所做的丑事,真是败坏了本堂的名声!来人啊,给我将他们两个绑起来,关在密室里静思己过。”

  男女弟子分开两拨,女弟子一拨则扭住了仇子卿的胳膊,男弟子则横拉拖拽把贞云拉开,他们两人的手在最后一刻还在紧紧握住,直到被强行拖开。

  仇子卿泪水落下,贞云心如刀绞,两人被投进了暗无天日的密室。周围很是燥热,他们所关的密室不过是只差一墙之隔。可偏偏就这么一墙之隔,两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从不认识,那道薄如寸草的墙壁就像两个不同的时空,让两人分隔天涯。

  贞云头贴着墙边,眼里全是闷热落下的汗水,无神的目光停滞不动,许久,密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黑影站在了门前,落到了贞云触到的视线上。

  贞云轻缓地站了起来,无言地走了出去。

  他终于走了,彻底走了。

  等仇子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封沉重又轻如蝉翼的书信交给了她。信上所言,似天地崩塌,一字一语都让仇子卿记了一辈子。

  交信的人是金风玉露堂的师兄段阳,他看着仇子卿,仇子卿在苦痛中拿着信封不敢看上面的蝇头小字。段阳在脑海里思绪涌动,捡起了那封信,凝重地读了起来:“仇师妹,贞云对不住你,老堂主年迈,我若一意孤行,与你私奔天涯,这岂非有悖老堂主深恩授业?贞云终是看不清世间情念,愿归隐山中,不问尘俗,祈汝莫盼。”

  仇子卿泪如雨下,面若死灰,她全不顾悲痛,将满腔愤怒发泄给段阳:“他要走,何必让你来读这封信,给我滚!给我滚!”

  段阳怔住,他的步伐正要退出密室,后来转念又迈前一步,道:“贞云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仇姑娘,你还是不要伤心的好。”

  自此以后,仇子卿苦心习武,老堂主百年归老,金风玉露堂交到了她的手中。秋叶送暖,她终日在楼阁前看着那抹夕阳下的阳光,就使自己回忆起了大漠的事。她已竭力不去回忆,可是思绪就如无边的浮云,每到孤单时就会牵动回忆,触动起来,直到有一天。

  新入堂的少年墨清资历尚浅,匆匆忙忙来报:“堂主,段阳师父走了。”

  仇子卿忙问:“他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只有这封信交在这里。”

  仇子卿泪如雨下,不住地说:“家父刚走,师兄又为何离我而去?”

  她急忙抽开段阳留下来的书信,读道:“对不起,仇师妹,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在心头,当初是我放走了贞云,才致使你和他分离,我已无面目继续留在这里……请师妹原谅。”

  说是书信,不过是临走时说的真心话语更为贴切,仇子卿转为怒火,“啪”将书信撕成粉碎,扔到微风中吹走。

  咬牙切齿道:“段阳,你这个冷血无情之徒!”

  说完,昏倒在地上,墨清赶忙扶起,仇子卿口吐鲜血,脸颊点红。从此,仇子卿自认天下男儿皆薄情,就连金风玉露堂也打破了收徒的规矩,自今往后也只收女徒,不收男徒,而仇子卿则把段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时过境迁,一连过了十年时光,墨清也从少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仇子卿每时每夜都记住了那个拆散她和贞云的人——段阳。 雪影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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