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护卫提着剑挡在了蒋全的跟前,虎视眈眈地看着蒋全。
蒋全摇头苦笑,这丫头都敢直接拒绝皇上的赐婚,她说不要,那是一定不会要的。
只能抬了回去。
大将军那边听说人没收东西,什么都没说,让人抬回了库房。
那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没放热呢,大将军就转送给魏家小姐,足可见,大将军这回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郎才女貌,也是天作之合。
魏蔓回了屋子,有些心绪不宁。
突然想起一年多前老夫妻给她的那个锦盒。
这一年多过去了,老人家说,若是两年都没人来找她,就让她打开锦盒。
这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
魏蔓派人去找了夫妻两个,可是夫妻两个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道去了哪里,兴许是落叶归根了。
翡翠腰牌在手心散发幽幽的绿光,这翡翠乃是精品,一般人家没有。
那老夫妻两个,为什么要将这么贵重的腰牌交给自己保管呢?
魏蔓想不通。
还有铺子的事情,她白租用快两天了,没人找她要过租金。
她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想多了,脑壳子就疼。她来到外头,看到正在地上觅食的小飞,蹲下身子,问它:“你究竟是从哪里飞回来的?他说他要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小飞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魏蔓,然后“咕咕”叫了两声,低头继续觅食。
魏蔓回了屋子,睡觉。
继续等吧。
嫣然郡主瞧见魏蔓这几日心情不好,便时时处处都来陪她。还拉着魏蔓说起她心上人的事情。
魏蔓笑:“你不嫌弃我不害臊?”
京城的不少人都说,魏家小姐看着落落大方,清纯无匹,谁知道背地里头早就已经跟人暗度陈仓了。
嫣然郡主佯装生气拍了下魏蔓,装作气势汹汹地说道:“干什么这么说自己。你清清白白的,跟那些混账东西嚼什么舌根。我可不认为你是这样的人。”
“长公主也让你来?”魏蔓是真的担心嫣然郡主会这么想自己。
外头多少人这样诋毁她,她都不在意,可是嫣然郡主……
她真心将嫣然郡主当做朋友,自然就害怕,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也会如此的不堪。
“我母亲啊,我母亲让我常常来陪你。还说你呀,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女子,她跟我说起你的时候,还说你厉害的不行呢!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当面拒绝皇上,就你是头一个。而且,她说你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现如今能有你这样的女子,不多了。所以,蔓儿啊,我这辈子都要做你的好朋友,你可休想把我给甩掉。”嫣然郡主挽着魏蔓的胳膊,亲热地说道。
魏蔓心里头暖洋洋的。
“不过那个大将军啊,果真是难缠。蔓儿啊,你之前认识这个人吗?”嫣然郡主问道。
魏蔓摇头:“并不曾认识。”
“咦,那那个大将军干什么一直都揪着你不放。我听说有不少的人上门跟大将军提亲了,可是他说,他这辈子只认你是他的妻子。真是开玩笑了,你若是嫁人了,他还要等你一辈子不成!”嫣然郡主曹峰地笑道。
“不清楚。他想怎样做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不理他就是了。”
魏蔓认真地说道。
嫣然郡主也点头:“是啊,咱们别去理他就是了。不过我听说啊,最近这大将军跟定国公走的很近!人人都说,这大将军在大殿上得罪了定国公,这就背地里头在赔礼道歉呢!蔓儿,这种男人可千万不能要。当面一套后背一套,都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魏蔓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定国公最近头大的很。
听说大将军这回班师回朝,不仅带来了敌国战败后进贡的各项玉石珠宝,他们还秘密带回来了一群俘虏。听说那俘虏里头就有敌国的官员,而其中,更是有敌国军队的作战统领,如今正由刑部秘密审问,听说要审问出勾结叛国的细作。
那被俘虏的官员说了一些事情,甚至还连带着十几年前的另外一桩旧案。
定国公不知真假, 却极其地伤脑筋,连夜写了封密信派人送出了京城,一路往背北。
谁知道,信刚刚出城,就被人给截了。
信,连夜送进了将军府。
定国公惴惴不安了好几日,直到御林军连夜过来提审定国公,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咬死了口,只说自己无辜,被人冤枉。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拿出了自己送往敌军的密信,上头是他的亲笔字,还盖着他的印鉴,定国公这才无话可说。
于是,牵扯出了十多年前,一桩旧案和冤案。
原来的定国公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身边人给害死 的,然后制造出了战死沙场的假象,那个身边人已经被现在的定国公给处死了,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就只有现在的定国公。
而原先的定国公夫人,并不是难产而死,而是因为在她的膳食里,每天都会被人下慢性毒药,那毒药慢慢地侵入五脏六腑,让她浑身无力衰竭而死,连带着腹中的胎儿也一起死去。
定国公夫人难产而死,带着一个刚出声就咽气的男婴。
而那个在定国公夫人膳食里头下药的,正是定国公的继母,也就是现任定国公的亲生母亲。为了谋夺定国公的爵位,不惜杀了自己的大儿媳和大孙子,让定国公绝后,然后趁着定国公悲伤欲绝,没有防备身边人的情况下,被人下毒害死。
而定国公的爵位,因着没了一个人,这爵位就空了下来。
最后,终于落在了现在这个人的手中。
欧阳隧此刻狼狈不堪,一身血污。
一个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隧:“二老爷,您还记得奴才吗?”
欧阳隧借着密室里幽暗的光,看到来人时,愣住了:“你是……你……”
他眼睛陡然睁大:“你还没死?”
关明笑了笑:“二老爷很希望我死了?假死罢了,不然怎么能骗的你这么多年呢!”
“哼,来给你的主子报仇了?”欧阳隧冷笑道:“你就是替欧阳和报仇了又能怎样,他这一家子都死绝了。这国公爷的爵位,还是谁都拿不到。这福,他家也没人能享。”
关明笑了:“你确定没人了?”
欧阳燧一惊:“你什么意思?欧阳和死了,他妻子他儿子都死了。都死绝了。”
关明:“二老爷,当年夫人可是生了两个儿子……”
欧阳隧惊恐万分:“两个?你胡说八道……明明就只有一个!那个孩子,刚一落地就死了。”
“是死了,可是另外一个,没死。但是也被你们这群人下的药,给去了一条命。若不是找到神医的话,小主子早就已经死了。不过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个杀人凶手,终于落网了。”
定国公夫人拼了命生出了两个儿子。
小儿子刚刚出生,就咽气了。另外一个儿子,脸色青斑遍布,狰狞可怖,可却还有一口气在。
为了防止被人陷害,关明连夜带着孩子就跑了。
“还有一个?”欧阳隧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那个姓欧的,是欧阳和的儿子?”
欧阳简,他一直都听说那个人姓欧,叫阳简,可是这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欧跟阳偏偏凑一块去了,还是个复姓。
“老爷在天有灵,看到跟他一样优秀的儿子,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关明说道:“你们欠小主子的,这回,通通还给小主子。你就下去给老爷赎罪吧!”
没过多久,圣上下了旨意。
薅夺了定国公的爵位,斩首示众,其余人等,流放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而真正的定国公之子,则袭了定国公的爵位。
整个京城都炸开了花,说大将军竟然是定国公的子嗣,在乡野生活了十多年,为了给父母报仇,竟然跑到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回来与杀人凶手抗衡。
枉死了十多年的定国公夫妇,也终于能够安息和瞑目了。
而这位世袭了定国公的大将军,以前还偶尔有人去提个亲什么的,后来人家变成了世袭的定国公,这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提亲的一波接一波。只要是有适龄女子未婚嫁的,都往定国公府走了一波。
定国公一概没见,只说自己已有心上人。
年轻的定国公有了心上人啊!
人人都在揣测,这定国公的心上人是谁,毕竟上回还说要娶魏蔓的,这回直接说自己又心上人,那足以见得,这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有看不起魏蔓的,都在看魏蔓的笑话。
就为了心中的那一个泥腿子,竟然拒绝了大将军,现在人家变成了定国公,后悔了吧?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活该!
人人都在看魏国公府的笑话,看魏蔓的笑话,就等着这个姑娘,以前人人追逐,以后变成了老姑娘,谁还要。
魏蔓是不理会那些流言蜚语的。 农门致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