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决定去留

　　“为什么那条魔龙暂时没了动静？”

　　正在等待米斯兰归来的亚瑟，心里正想着询问米斯兰这个问题，他也只能认为大概是因为魔尔西斯巨龙已经吃饱，现在他还不知道除了打开君王大殿的石层能够进入这两座地下矿坑宫殿之外，还有唯一一处能够进入矿坑宫殿，其名叫碮碷的山洞口存在着，因此他并不知道之前那声由火球轰炸碮碷山洞口所产生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是怎么造成的。

　　身上依然只裹着一条白色披风的黛芙妮将她的左侧脸枕在亚瑟的右大腿上，她蜷缩着身体沉睡在矿坑宫殿冰凉的石板上，她的身体此刻正在微微地颤抖着，看上去像是正在做着恶梦，在她的梦里，她的父亲被一大群迅猛蹿进木屋的士兵给一刀捅死，而她的母亲则因为强烈反抗士兵们性侵她们母女俩的身体而被其中一名士兵抽刀抹杀致死，她的左眼角无声无息地流下一滴泪珠，泪珠滴落在亚瑟的裤子上，亚瑟感到他的大腿皮肤沾到一滴泪水，他将右手轻放在黛芙妮的右肩膀上。

　　在这种地下矿坑宫殿里，只有油灯的余光能带来些许光明，玛朵怀里抱着感到难受的小诺拉，她将身体依偎在亚瑟的左侧身，显然这里人太多了，空气已经变得非常浑浊，小诺拉由于一直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也由于没能看到撒利亚之光而撅着小嘴闷闷不乐。

　　令人担忧不安的是，再过不久油灯就会熄灭，矮人们必须赶在油灯熄灭之前，从矿坑深处的石潭里用木桶装上那些能够燃起火焰的‘炥鉿瑙’黑油，然后每个人肩挑两只木桶踩着石阶走上来，及时将炥鉿瑙黑油倒进油灯里才能让火焰继续带来光明。

　　为了节省食物和水，也为了减少排便和排尿的份量跟次数，所有人类跟矮人将大部份时间都用来躺在地上，以减少不必要的身体活动，从而减少食物的摄取量跟次数，在所有人类跟矮人的心里时刻都在祈盼着魔尔西斯巨龙能突然死去，但大伙都非常清醒地知道，如果没有战神提供帮助，人类跟矮人根本无法战胜魔尔西斯巨龙，除非精灵愿意出面跟人类和矮人结成盟军，那样一来或许还有些胜算。

　　这时，寂静的空气中传出嗖的一声，米斯兰站在石阶上，亚瑟跟玛朵抬起脸庞看向米斯兰，亚瑟用两只手将黛芙妮的头颅小心捧住再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从这一具具以不同姿势趴躺在地上沉睡的身体空隙步伐小心地走到米斯兰的面前说：“米斯兰法师，我想知道这两天那条魔龙为什么没了动静？”

　　米斯兰想到什么似的，用自责的语气说：“唉！真是抱歉，这是我的过失，这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诉布鲁的，那条魔龙这两天之所以没了动静，是因为它的头部颅骨被我的雷电击伤，我甚至看到它的颅骨中间失去了一块龙鳞甲，现在它肯定跟上次被我击中那样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伤口，只是我认为它此次疗养所需的时间可能会比上次较为短暂一些，即使如此，这对你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亚瑟听到这番话，心里非常高兴：“这样一来，我们人类跟矮人就可以暂时离开这两座矿坑宫殿，抓紧时间给矿坑宫殿的食物储藏室跟石潭补充更多的食物和雨水。”他由于太过兴奋而一时间忘了一旦大量的人类跟矮人走出矿坑，那嗅觉灵敏的魔尔西斯巨龙便会判定人类跟矮人走出了矿坑，到时它完全可以选择暂时放弃疗养飞出来觅食。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可以感知到魔尔西斯巨龙体内那股邪恶黑暗力量的米斯兰，在回来之前他心里已经准备跟亚瑟坐在赫托斯的背上一同前往安都莫伊冰岛获取纳西尔圣剑，如果他们两人同时离开克鲁伯斯坦王国，当嗅闻到亚瑟离开克鲁伯斯坦王国的魔尔西斯巨龙趁机来袭时，那后果将不仅仅只是造成一部份人类跟矮人丧生而已。

　　最为可怕的是，到时会让魔尔西斯巨龙趁机钻进氩铛硅石层还来不及关闭的矿坑宫殿里，一旦魔尔西斯巨龙占据栖息在矿坑宫殿的内部，那么人类跟矮人就再也没有其它地方可以用来藏身居住了。

　　而另一种情况是，当魔尔西斯巨龙通过肉体气味的大幅度移动判定所有藏身在矿坑宫殿里的人类跟矮人已经全都走出矿坑宫殿时，魔尔西斯巨龙可能会选择摧毁整幢奥托鲁斯王室城堡，那将导致君王大殿的矿坑入口被堆积如山的巨石碎块给覆盖掩埋，可想而知，当所有被迫逃亡到森林里的人类跟矮人试图回到城里搬掉碎石块再次躲进矿坑宫殿里时，人类跟矮人将会大量成为魔尔西斯巨龙腹中的食物。

　　“不，我很担心，事实上那样做具有极高的不确定风险，因为那条魔龙并不是已经被我伤得身体无法动弹，你忘了，当它突然嗅闻到人类跟矮人浓烈的肉体气味时，它随时都可以飞过来，而一旦我跟你离开了克鲁伯斯坦，那么人类跟矮人就会再度面临死亡的灾劫，而更糟糕的是，它会栖息占据矮人的矿坑宫殿或摧毁整幢奥托鲁斯王室城堡，以利用城堡的巨石碎块来覆盖掩埋矿坑宫殿的石层入口，那样你们就再也没有其它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了，只能一直做些徒劳的反抗，最终逐一成为那条魔龙腹中的食物。”

　　亚瑟不禁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感到羞愧，而当他听到米斯兰说出想跟他离开克鲁伯斯坦时，他随即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米斯兰，他不明白米斯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跟他离开克鲁伯斯坦，他用感到疑惑不解的语气询问：“米斯兰法师，为什么在这个需要您时刻守护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您却突然想跟我离开克鲁伯斯坦？”

　　米斯兰理解亚瑟心里所产生的疑惑，他回答：“因为我相信所有人类跟矮人都会选择杀死那条魔龙，而不是选择像现在这样继续藏身在地面岩层之下过着这种令人感到窒息不适的黑暗生活。”

　　听到这话，亚瑟的眼睛一亮，兴奋地询问：“听您这么说，您一定是在大气之神曼威的嘴里听取到杀死那条魔龙的方法！”米斯兰点一下头说：“是的，我感到非常荣幸，那是由创造出你们的生命女神娲尒妲给我提供的方法，但那个方法实行起来会非常困难，倒不是因为路途过于遥远，因为我跟你可以坐在赫托斯的背上经过那一片片在盖尔希亚之星中占地面积最为广阔的海洋区域，我所担心的是，你这副人类之躯可能无法触碰纳西尔圣剑，倘若到时你能够触碰，甚至成功驾驭纳西尔圣剑，我相信你就能杀死那条魔龙。”

　　听到人类之躯可能无法触碰，亚瑟感到失意又无奈地说：“纳西尔圣剑...”米斯兰说：“是的，那是一把由娲尒妲委托火神赫斐斯竭尽神力所打造出来的一把神界兵器，它现在就被冰封储藏在极北之海的安都莫伊冰岛之中，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所有人类跟矮人继续藏身在矿坑宫殿里，你跟我坐在鹰王赫托斯的背上离开克鲁伯斯坦前往极北之海寻找并踏上安都莫伊冰岛获取纳西尔圣剑。”

　　他走动了一步继续说：“而另一个选择则是我留下来，趁那条魔龙受重伤需要疗养的这段期间里让所有人类跟矮人尽快走出矿坑宫殿，一起为矿坑宫殿补充储备更多的食物跟雨水，当那条魔龙选择突然来袭时，我能够在它抵达这里之前，第一时间叫唤所有活动在大街上的人类跟矮人回到矿坑宫殿里，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做出一个选择。”

　　米斯兰的脸庞显露出一副感到为难的神情，他认为亚瑟必须得到他的帮助才能距离纳西尔圣剑更近一点，因为亚瑟这具凡人之躯，最终是否能够行走在安都莫伊冰岛的冰层上，其可能性非常之低，此前当米斯兰听到从娲尒妲嘴里所说出的那番话时，他当即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种可怕的寒冷令他也感到恐惧，在没获得他这位次神的帮助下，天生意志过于坚强，绝不愿空手而归的亚瑟，恐怕会由于太过固执而不幸被冻死在那里。

　　亚瑟根本不了解寒冷到底有多可怕，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南半球的远古森林与大地之上，在南半球的大地从来不曾有寒流袭来，终年炎热的热带气候早已令人类跟矮人产生习以为常的感觉。

　　他选择让米斯兰留下来，以好让米斯兰时刻监控着魔尔西斯巨龙的行动，让玛朵跟小诺拉以及安丽妮她们数人，随着所有人类跟矮人暂时离开光线幽暗，并且空气浑浊的矿坑宫殿到大街上散步，尽情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让撒利亚之光驱走她们内心的阴霾。

　　他开口用已经下定决心的语气说：“米斯兰法师，我选择让您留下来，因为在还不能确定纳西尔圣剑是否真的可以杀死那条魔龙之前，我们这些数量过于庞大的人类跟矮人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往矿坑宫殿里补充储备更多的食物跟雨水来维持生命，我们绝不能错过那条魔龙由于受重伤而需要疗养的这段时间，有您在这里时刻守护着大家，我完全可以放心前往极北之海寻找安都莫伊冰岛，成功将纳西尔圣剑给带回来。”

　　当米斯兰听到还不能确定纳西尔圣剑是否真的能够杀死魔尔西斯巨龙时，他恍然醒悟了过来，他这才想到即使亚瑟能够触碰纳西尔圣剑，并且最后能够身手自如地挥舞威力强大的纳西尔圣剑，但也不能保证亚瑟最终就一定能够杀死一条能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魔龙，因为一把威力再强大的剑，仍然不比弓箭更适合用来杀死一头长着翅膀会飞的魔龙，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哪种巨型弓箭可以用来刺入魔尔西斯巨龙身上那层无比坚硬的龙鳞甲。

　　米斯兰只能答应留下来，因为他明白食物和雨水对人类跟矮人来说就如同她们体内的血液一样重要，他不能在魔尔西斯巨龙受重伤需要疗养的这段时间里让人类跟矮人错失补充储备食物跟雨水的机会。

　　这时，一个事关生死成败的问题在米斯兰的脑海里左右徘徊了起来，他这会儿才想到如果召唤赫托斯或珀拉匹斯赶来克鲁伯斯坦接走亚瑟，那么当亚瑟骑坐在赫托斯或珀拉匹斯的背上高速航行在那一片片在盖尔希亚之星中，占地面积最为广阔的海洋区域高空中时，嗅觉灵敏的魔尔西斯巨龙肯定会放弃治疗伤口趁机追杀上去，要知道哪怕是战斗力最为强大的鹰王赫托斯也无法跟魔尔西斯巨龙匹敌。

　　而就算这世间所有的巨鹰都组成一支队伍护送着亚瑟展翅航行在高空之中，可当魔尔西斯巨龙追杀过去时，它们身上的羽毛还是无法承受熔钢龙焰的扫射与爆石火球的轰炸，哪怕它们不惧死亡，集体围住魔尔西斯巨龙的身体，用它们的鹰爪跟尖嘴去攻击龙鳞甲，可它们的鹰爪跟尖嘴根本无法击穿坚硬的龙鳞甲，在选择誓死交锋的情况下，等待它们的结局只能是变成一只只巨型火鸟纷纷坠入海水之中。

　　更别说一旦亚瑟根据自己的喜好而选择骑坐在额头中间只长着一根银色螺旋尖角的珀拉匹斯身上时，一旦在航行途中遇到魔尔西斯巨龙的追杀，他跟珀拉匹斯所面临的处境有多绝望，那是可想而知，要知道一旦赫托斯或珀拉匹斯受到致命的攻击而身亡，那么即使亚瑟能够及时跳离鹰背或马背，从而幸免死亡。

　　可当他的身体随着赫托斯或珀拉匹斯的冒火尸体一起从高高的空中坠入海水里时，他即便在坠入海水深处时不被溺亡，可当他将头颅浮出海面时，他必须不断将头颅冒出再潜入海水里去闪躲龙焰的扫射跟火球的间歇性轰炸，直到魔尔西斯巨龙放弃焚杀转身离去或看到亚瑟被它的火焰给烧死为止。

　　倘若亚瑟足够幸运，那么最终失去耐性的魔尔西斯巨龙会选择放弃继续焚烧亚瑟，从而扇动龙翼远离令它感到厌恶跟恐惧的海洋，而当亚瑟的身体浸泡在看上去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时，在海面上没有任何木排的情况下（有也一样）他最终也会由于耗尽体力而葬身在海水里，因为就算他想在附近的海面上看到一座岛屿，他余下的体力也无法支撑下去，除非他刚好坠落在一座岛屿附近的海水里，否则他不可能一直在不吃不睡的情况下，身体还能持续运作下去，当他的四肢无法动弹时，他的身体就会沉入海水里，最终葬身海里。

　　虽然亚瑟可以在全身皮肤涂抹一层黑泥后，坐在赫托斯或珀拉匹斯的背上高速航行在海洋的高空之中，可是被风干的泥土会在途中不断剥落，再加上高速航行时所产生的大风会将干泥土给吹拂干净，到时那层涂抹在亚瑟全身皮肤上的黑泥就会完全脱离他的皮肤。

　　为了防止这种事关生死成败的悲剧发生，米斯兰只能断然选择放弃让亚瑟骑坐在赫托斯或珀拉匹斯的背上高速航行在海洋的高空之中，他想到一旦放弃让赫托斯或珀拉匹斯载着亚瑟的身体前往安都莫伊冰岛，那么他就必须尽快为亚瑟绘制一张施予纳迪罗法力的羊皮地图，与此同时，他认为应该让亚瑟骑着一匹矮马驮着干粮跟雨水穿行在森林里。

　　那样一来，一旦魔尔西斯巨龙趁机追杀过去，当森林里大面积燃起火焰时，亚瑟完全可以临时找个内部深邃的山洞躲起来，直到只能守在洞口身体无法闯进洞穴之中的魔尔西斯巨龙由于忍受不了饥饿而选择飞到别的地方捕食时。

　　亚瑟便可趁机从山洞深处骑着矮马奔跑出来，然后继续朝北方前进，在最坏的情况下，亚瑟可以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捧起泥沼潭里面的湿润黑泥，持续地涂抹在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上，当魔尔西斯巨龙无法继续嗅闻到他的肉体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时，亚瑟便可以继续朝极北之海所在的方向继续前进。

　　这样一来，亚瑟骑着矮马从克鲁伯斯坦王国朝北方出发，直至抵达安都莫伊冰岛这段往返征途需要花费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倘若现在不趁机抓紧时间补充储备食物跟雨水，那么按照目前矿坑宫殿里所剩下的食物跟雨水，在度过从亚瑟离开克鲁伯斯坦到平安归来的那段日子后，矿坑宫殿里所剩的食物跟雨水肯定早已被人类和矮人给吃喝殆尽。

　　而到那时魔尔西斯巨龙所受到的创伤也已经彻底恢复，一旦陷入那种境地，面临饿死灭绝的人类跟矮人只能在米斯兰的指示下趁着魔尔西斯巨龙暂时离开之际，依靠少量勇敢的人类跟矮人从君王大殿的石层下方走出来，冒死跑到那些密集分布建筑在每条大街小巷上的平民石屋中翻找出一点食物跟雨水带回矿坑宫殿里让极少数的部份人类跟矮人充饥。 魔戒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