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该谢谢你们了？”乔绵绵冷笑一声，去拉她的手臂。
从头到尾，她可从来没有求着他们夏家养她们姐妹，更没有求着他们虐待。
“不——”夏清痛得鼻涕都出来了，毫无形象，脸色比霍祁傲桌面上的纸张还白，“绵绵，你放过我吧。”
她示弱了。
疼痛实在太剧烈。
乔绵绵站在那里，低眸欣赏着她的痛苦，道，“这句话我当年说过太多了吧，说得舌头都要生茧了。”
可是，夏家从来没有放过她。
她的痛苦，她妹妹的痛苦，这些年来她们承受得太多太多了。
“绵绵，我知道我们家错了，可是我们家现在已经倒台，也是报应。求求你，你帮我接回去吧，我受不了了。”夏清想坐起来，一动就疼得整个人像快死去一般，她只能哀求。
看着往日众星拱月的小公主现在像个可怜虫一样躺在那里苦苦哀求，乔绵绵无动于衷。
乔绵绵在她身边蹲下来，低声问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你们夏家从大人到小孩、到仆人可以个个那么残忍，个个那么冷血？”
“绵绵，你帮我接回去，求你了……”夏清哭着求她。
“我当年不过十来岁，告诉我，虐待无依无靠无自保能力的孩子，你们夏家能有多少的快感？”乔绵绵问道，声音有些发涩。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世界上会这样恶毒的一家人，仅仅是因为一个迷信之言，就集体对她虐待那么多年。
没有人对她表现出一丝善意，一个人都没有。
“绵绵，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夏清哭得更厉害了，完全不顾忌形象。
不敢？
现在不敢还有什么用呢，她受过的伤没办法当成不存在，她妹妹小小年纪就埋下的心理阴影至今还不敢与她倾诉。
“我父母在国外过得不好，真的，一点都不好。”
夏清哭着说道。
乔绵绵看着她的痛苦，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算算差不多了，便伸手将夏清的手臂接了回去。
夏清躺在躺椅上喘息地哭着。
乔绵绵不理会她，径自将医药箱合上，走到霍祁傲面前，在他视线范围内轻轻叩了叩桌面。
霍祁傲摘下耳机，抬眸看向她，又看一眼夏清，语气听不出一点起伏，“结束了？”
“嗯，结束了，伤势轻微，哭一哭就好。”
乔绵绵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么？”霍祁傲视线落在她的手套上，淡淡地道，“还戴着这个做什么？”
他不喜欢她穿大褂戴手套，她现在的身份不是私人医生，是他的妻子。
“没什么。”乔绵绵拎着医药箱藏到身后，“我先出去了。”
“你先出去？”
霍祁傲盯着她，在“先”字上落重音，语气中泄露出一丝不满。
她这是要把他和夏清留在一个房间里？
“嗯，你不是让她看完伤势和你说几句话么，我就不打扰了。”乔绵绵低头说道，声音低低的，有些闷。
“乔绵绵，抬头。”
霍祁傲叫她的名字。
乔绵绵抬起脸看向他，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霍祁傲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那种视线冷冽而强势，像是要吸魂夺魄一般，他一字一字道，“乔绵绵，装傻过了头就是真蠢。”
他做得还不够明白？是
乔绵绵垂眸，低声道，“我没装什么，我就觉得碰了不该碰的人，手脏，要去洗洗。”
这番解释让霍祁傲心里舒坦了一些，他淡淡颌首，“你手怎么样，伤得厉害么？”
“没，那我出去洗手了。”
说完，乔绵绵转身离开，步子很快。
霍祁傲伸手去抓她却只握到一抹空气，狭长的眼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心口有些不痛快。
忽然，倩影又回到门口。
乔绵绵穿着一袭白大褂站在那里，一双干净明亮的眼望向他，认真地道，“谢谢。”
说完，人又消失了。
“……”
霍祁傲坐在书桌前，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久到空气中传来夏清低低的啜泣声，他的薄唇才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他的小虫子不蠢。
……
乔绵绵匆匆走到洗手间，用水冲着双手，用香皂洗着黏得特别紧的创可贴。
结果还是撕不下来。
她正要张口喊欢欢，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乔绵绵看向手机，是刚刚被她从黑名单中拉出来的欧廷。
终于来了。
她擦了擦手，接通电话，欧廷着急的声音传来，“我到庄园了，他们不让我进去，清儿怎么样，撞得严不严重？现在还好么？”
“我让人给你开门。”
乔绵绵淡淡说道，紧接着挂掉电话。
她现在是霍家的少奶奶，放个人进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夏清，别怪她狠，她不过是将夏家给她的一点点还回去。
很快，欧廷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北楼门口，神色匆匆的，俊美的脸上连那颗好看的泪痣都勾勒着担忧，一见到乔绵绵，欧廷冲过来，紧张地问道，“清儿呢？”
“在楼上，跟我来吧。”
乔绵绵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带着欧廷往楼上走去。
欧廷自从接到她电话说出了车祸，就一路开快车而来。
两个人踩着木质楼梯上去，乔绵绵忽然回头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想不想听墙角？”
“什么？”
欧廷莫名地看着她。
乔绵绵没再说什么，只是领着他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她刚刚没有关紧。
一走进，夏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祁傲，我哪点不如绵绵，你知不知道分开这么久，我有多想你。”
乔绵绵成功地看到欧廷僵站在原地，好看的脸急速苍白，眼神呆滞。
夏清还真是不辜负她的期望，都被她和霍祁傲虐成这样了，还能大诉衷肠。
她刚刚仔细想过了，估计夏清在公关部被穿小鞋，一点功绩都做不出来，在霍子仪那里讨不了好，所以搞出什么车祸想再回到霍祁傲身边来。
这位小公主哪舍得放下众星拱月的生活，天天想上位。 我家总裁有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