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亿。”
事情发展到这里,温哲倒是不生气了。
他甚至都不再看东方彦一眼,而是把身子往座椅后背一靠,语气不悲不喜地喊出了这么个天价。
一下子抬了七个亿。
这就是云瑞会所的手笔。
这也是温哲的目的。
一开始东方彦冷不丁跳出来,的确是让温哲震怒万分。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找死,他有什么办法?
再说,他今儿可是代表云瑞会所而来,要是表现得太过浮躁,未免落了会所的身份。
而对于温哲突然抬了七个亿的做法,显然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别说七个亿,就是七十个亿,对云瑞会所来讲不说微不足道,但绝对是个小意思。
坐在华南九五之尊的位置,那到底有多少钱,别说外人不清楚,就连杨瑞自己都摸不清。
很多账根本没法放在明面上来算。
“十亿一毛钱。”
东方彦再次加价,一如既往,只加一毛钱。
从出现至今,他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除了竞价就是竞价,但这一毛钱一毛钱往上抬的做法,却是确确实实彻彻底底在叫嚣云瑞会所,在挑衅云瑞会所的权威。
让人感到愤怒之余,又觉恶心。
“二十亿。”温哲依旧面无表情,这回直接抬了十个亿。
“二十亿一毛钱。”
“三十亿。”
“三十亿一毛钱。”
“四十亿。”
“四十亿一毛钱。”
这个时候,温哲感觉到自己的兜里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看向主持人说道:“我怀疑此人是故意捣乱。”
“哈哈哈!”
温哲这话一出,不等主持人做出回应,东方彦就大笑出声。
他的笑声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温经理,你们云瑞会所这是玩不起呢还是玩不起呢?”
东方彦笑眯眯,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仗着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就欺负我这外地人呢?”
“我是怕你一会儿没钱付。”温哲也不生气,淡淡说道。
“你在开国际玩笑么?我堂堂东北王的儿子,我拿不出四十个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欺我东北无人?”东方彦冷笑道。
“小伙子,要想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还嫩了点儿。”温哲嗤笑一声,又道:“别动不动就带上东北两个字,你爸是东北王不错,但你代表不了东北,甚至你连你爸都代表不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正经事儿不干整天赛车泡吧玩女人逛街遛鸟的败家子能够拿出四十个亿?”
“哈哈哈。”
众人哄笑出声。
东方彦那狂傲不羁不以为然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无所事事!
说他是个败家子!
他经常戏称自己为败家子,但那是自贬式装比。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
曾经在东北,一个老板自以为和东方彦算是交情不错了,在一次酒桌上开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其中有一句就是说东方彦是个败家子。
本来那老板也的确没那个意思,就是用开玩笑的方式吹捧东方彦的大手笔,但东方彦不干了,当场翻脸,酒瓶子敲在了那老板的脑袋上,之后又命人拖了出去。
再之后,人们就再未见过那老板了,有人说被东方彦逼得圆遁异乡了,有人说被东方彦封杀当乞丐去了,也有人说……人没了。
无一定论。
但无论何种,都足以证明东方彦此人的反复无常,以及骨子里头那极其极端的在自卑和骄狂之间徘徊不定的变态心理。
东方彦把脖子上的平安扣摘了下来,用力地拍在了旁边的桌案上。
“我们家前几辈人一脉单传,当年我太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又传给我爸,到了我爸这里,生了我和我哥,我爸就找人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平安扣,那后来打造的平安扣在我哥那里,我手上这枚就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对我们家来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同时它本身就是个价值不菲的古董级文物。”
“我个人确实没那么多钱,这枚平安扣作为抵押,如果今天我竞拍成功,两天内钱必定到账,如有违诺,这枚家传平安扣你们收下,随时可找我爸谈条件,因为你们等于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如东方彦所说,他手上的这枚平安扣,的的确确对他们家来说意义特殊,他的父亲东方啸,对这枚平安扣也非常有感情。
按道理,他哥才是真正受宠的那个人,而且他哥先他出生,这枚家传平安扣应该交给他哥。
但他哥出国那会还年少,东方啸担心有失,也就把两枚平安扣给调换了过来。
也由此可见,东方啸对这枚家传平安扣的感情有多深。
“我怎么信你?”温哲淡淡说道。
“那个,温先生。”
这个时候,贵宾席上有一老者战战兢兢猫着腰站了起来。
“请说。”温哲说道。
“温先生,我曾经去过东北,当时是受邀参加一场古玩博览会,会上有……巧合见到了东北王。”
出于对东北王的敬畏,老者原本习惯性想说“有幸”,但马上就改口替换成了“巧合”,显然是担心引起温哲的不满。
“当然,以我的身份地位,够不上和东北王同桌用餐。我在另外一张不算起眼的餐桌,和三五好友坐在一起闲聊,当时就听当中一个老友说了个有点意思的事情。”
“那老友说,东北王东方啸的小儿子东方彦曾经弄丢过他们的家传平安扣。”
“当时尚还年少的东方彦在花园里和小伙伴玩,弄丢了家传平安扣,后来被东方啸吊起来打了一天一夜,幸好平安扣被及时寻回,东方彦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哦?”温哲饶有兴致的目光扫向东方彦。 王婿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