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陆邢峦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我们都还年轻呢,怎么会怀不上!”
“可是要真怀不上呢?”她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陆邢峦神情一肃,似乎也在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真要怀不上啊……那我们就去做试管婴儿,总之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有办法解决的不是么。”
陈夏璇倒是没他这么想的开,有些抑郁。
“好了,老婆我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陆邢峦带着她从旁边的小路穿过,走过一条幽幽的小巷,来到了一处别院,从外面看去青竹遮掩,青瓦红墙,飞檐雕楼。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清修之地,但近看了才发现只是寻常人家。
“这里?”陈夏璇抬头看向他,觉得有些意外,“这里是什么地方?”在钢筋水泥的现代为都市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幽静雅致的中国式的建筑。
“住在这里的是位老中医,精通号脉,专攻疑难杂症。”陆邢峦笑着拉着她到了门前,伸手叩响了门板。
屋里传出一声浑厚清朗的声音,“谁?”
“胡先生,在下陆邢峦。”陆邢峦的语气诚恳且带着敬意。
那人听到了他的话,门缓缓地打开,“请进。”
门打开的那一瞬,一股奇异的幽香缓缓而来。陈夏璇闻之,脚下一顿,“这香气……”竟然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奇香之中还带了一丝甘草的芬芳,闻之清香宜人。
“嗯,第一次闻的时候就觉得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所以我就循着进来看看,结果发现了这里。”陆邢峦伸手轻轻拂过她耳边的发丝,“想来是老天爷也怜悯着我们呢。”
陈夏璇微微笑着点头,随着他进了屋子。
刚踏进屋子,就看到一座四方雕花案几立于正中,四周雕镂长足香炉矗立。白烟自香炉中冉冉而起,幽香四溢。
在案几的后方,一名 白发鹤骨的灰衣老者正端坐着,手执羽扇,手执念珠,半睐着眸子似在冥思,又似在轻念着什么,唇一张一合。
“胡先生,我带我妻子来了。”陆邢峦朝他微微颔首,神情平静中带了一丝的急切。
胡先生微微掀了下眼皮,清冷的目光从陈夏璇身上掠过,随即又合起,沉厚清朗的声音缓缓而出,“请坐。”
陆邢峦忙拉着陈夏璇在他身边坐下,开口说,“老先生,我妻子她体寒,医生说不宜怀孕。”
胡先生点了点头,取过暗色金丝绣手枕放在跟前,伸手在上面点了点。
陈夏璇看了陆邢峦一眼,见他朝自己点头,便卷起袖子伸手放在了垫枕上,胡先生搭上两指号脉。
陆邢峦看了陈夏璇一眼,便急急看向胡先生,只见他伸手轻轻捻了下花白的胡须,依旧半睐着眼,只是偶尔眼底有几缕精芒闪过。
“胡先生,怎样,我妻子她能怀上么?”过了会儿,陆邢峦忙问道。
胡先生收回手,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嗯,你妻子的身子天生体寒,这是从母胎中所带的寒毒引致,故不容易怀上孩子。”
“寒毒?”陆邢峦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一时间不知是何意。
胡先生耐心地解释,“寒毒分多种,一种是天生所有,一种是后天形成,你妻子的病情和我二十多年前所遇到的一位病人的体质极为相似,那时她也是因不易受孕来我这里就医。”
“那她后来怎样了?”听说有相同的人来这里就医,陆邢峦立刻来了精神。
胡先生淡淡笑了笑,“我给了她一味方子,她收回去后便再也没有来了。”
“老婆,看来我们真的找对人了!”陆邢峦激动地握住了陈夏璇的手,转过头看向胡先生,“那劳烦先生也给我妻子开那药方吧。”
胡先生却摇头,“你的妻子虽然体质和那位夫人相似,但那位夫人是纯体寒体质,而你的妻子则在体寒中带了一丝的燥热。”
“什么意思?”
“寒毒燥热一起,相生相克,故而单纯的一味药方已经不能治愈你妻子的不孕之症。”
“听先生的意思,是很难医治了?”陆邢峦原本放松的心情又再度郁结了起来,他紧握住陈夏璇的手,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凝重。
陈夏璇看着他那般的焦急,心里也跟着急切了起来,她看向胡先生,“老医师,有话不妨直说。”
胡先生捋了捋花白的长胡须,想了会儿说,“如果想治愈你妻子的不孕症,就要花上一点时间,以吃药为主,以泡药汤为辅助治疗,结合两者的功效才能驱寒祛燥,调和阴阳,方可痊愈。”
“多谢胡先生!”陆邢峦一听说能治愈夏璇的病,他就开怀得忘了一切,拉着她的手忙向胡先生道谢。
陈夏璇抬头看向胡先生,问道,“胡先生,这样的治疗要多久,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听胡先生那么说,自己的病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而且胡先生也没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
胡先生点点头,“我说过,你的体质乃天生,想要治愈好只有四个字——脱胎换骨。”
这会儿陆邢峦的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有些低沉,“胡先生的意思是?”
胡先生缓缓地起身,双手负背,朝外看去,“你妻子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我需观察她每日的变化,方可根据她的具体情况配药治疗,才能奏效。”
“这么说来,她必须住在这里。”陆邢峦原本只是想带老婆来这里看看四邻皆传的神医,谁知这么一扯竟然扯出这么一连串的事儿。
“如果两位觉得不方便,那我也不强留。”胡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不再多说一句。
陆邢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陈夏璇打断,她抢先说,“那就有劳老医师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她看得出邢峦他是真心想要个孩子,那份急切的心情让她也受到了感染,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和孩子试一试。
毕竟现代医学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断定为了不易受孕的体质,虽然医生没有说明但检验报告已经将事实一一罗列在了眼前,如今老中医却说有法子能改变自己的体质,能让自己怀上孩子。
陈夏璇自然不愿放弃,能有一个她和邢峦的孩子,是她的梦想。
“可是……”陆邢峦迟疑了。
“没事,不就是一段时间么,我也喜欢这里的氛围,清静的很。远离尘嚣。”陈夏璇倒是挺喜欢这里的感觉,青竹环绕,背山面水,前面的一泓小池倒也显得给外的有古风的味道。
“那我陪你一起。”陆邢峦如今是新婚燕尔,哪里能分得开。
“我这里客房倒是有,只是这位夫人住下疗养期间,两位只可同房不可同床。”胡先生倒是位很敬业的医师,他好心提醒陆邢峦,“治疗期间,夫人体质较弱,故而不能进行太激烈的运动。”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陆邢峦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陆邢峦一听顿时有些气馁,他们才刚结婚,本就是蜜里调油的难分难舍的时候,却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克制房事,这个实在是为难了本来就欲望强烈的自己。
陈夏璇红着小脸,伸手拉了拉陆邢峦的衣角,瞧着他一脸的郁闷纠结,她忍住笑小声说,“就听胡先生的吧。”为了能早点怀上他和自己的孩子,忍一忍克制下总是应该的。
陆邢峦最后败下阵来,他低头叹息,“好吧,敢问胡先生我们何时开始。”
胡先生见他答应了,便点头说,“容我准备几天,届时通知两位。”
“好,那一切有劳胡先生,我们先告辞了。”陆邢峦拉着夏璇告辞后,便离开了青竹小府。
他们前脚刚走,一道人影便进了屋子。
“顾先生,你好。”胡先生一改之前的淡漠的态度,迎了上去。
“他们刚走?”顾庭轩扫过屋里后问道。
胡先生点了点头,像是在汇报一般道,“是,他们两人刚走。”
“先生诊断如何?”顾庭轩走到桌边,指尖划过之前陈夏璇的座位,淡淡地问道。
“我如实相告,只是在说治疗方法之时拖延了时间。他们没有怀疑。”胡先生抬头,那眉宇间的冷漠淡去,面对顾庭轩时,倒是一副很敬畏的姿态。
顾庭轩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胡先生。这次辛苦你了。”
“哪里,如不是顾先生,我恐怕早就驾鹤西归,哪里还能得一命在这里清修静养,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托了顾先生的福,能帮到先生是我的荣幸。”
胡先生本名胡一凡,得一手医术可惜为人清高冷傲,得罪了黑道人士被追杀,性命堪忧之时遇到了顾庭轩,得他出手相助才幸免于难,所以对顾庭轩他始终心怀感激,当顾庭轩前来请他帮忙时,他便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她的身体怎样?”顾庭轩眉尾一挑,问道。“能怀上孩子么?”
“那位夫人的体质很特殊,跟我多年前遇到的一位夫人相似,虽然两者略有不同,但如果好好治疗定能怀上孩子。”胡先生如实告知。 大叔宠妻无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