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怡就那么站着,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权东一那大大咧咧的声音。
“我说他们两怎么突然中途都离席了,原来是一一的脚受伤了。”权东一走了进来,杜从然抬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那一眼,带着一种警示的意味,权东一立刻收敛了之前的顽劣之态,他伸手拉住韩子峰,低语,“我们出去。”
韩子峰见权东一忽然变了态度,他立刻也明白了过来,随之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杜从然起身,朝外走去。
见他们忽然间很有默契地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付心怡感到很奇怪,她走到苏一一的身边,坐在床沿上,“一一,刚才是怎么回事?”
苏一一便将在洗手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付心怡。
“什么,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女人!”付心怡听了后立刻惊呼出来,“太可恶了!”
“心怡,我总觉得她很眼熟……”苏一一想起之前的场景,还犹自惊心,不是因为对方那冷傲的姿态,而是她眼底发出的那种阴冷的色调。
“你认识她?”
“不,那张脸很陌生,但我觉得那双眼很熟悉。”苏一一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无法想起究竟是在那里看到过这双眼。
付心怡安慰她,“那就别想了,兴许有些人天生如此。”
苏一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想。
房间外,杜从然站在拐角处,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感觉。
“你是说,你觉得今天遇到的那个红衣女人是韩若初?”韩子峰听完杜从然的话后,浓眉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那眉宇间的浓重不比杜从然的少。
“是的。”杜从然很肯定地点头,“那时是邢峦让我去查韩若初的背景资料,她之前去了美国整容成了素雪的样子,唯有那双眼她没有改变过,我记得她那双眼。”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阴沉,不带一丝的情感,那种冷阴的感觉令他记忆深刻。
“这下麻烦了。”权东一饶了饶后脑勺,“我早说过,要将这个女人送得远远地 ,你们就是不信,还说什么一个女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你瞧她这一刚回来就让一一受伤了,以后还得了!”
“我看这事儿还是告诉邢峦吧,让他防着点。”韩子峰觉得韩若初这次回来的目的不简单,这个女人可以忍受着千刀刮面的痛苦,也要成为陆邢峦心目中的女人的样子,那种性子已经被扭曲得不成形了。
“也是,如今她又整容了,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硬冷,蛇蝎女人不得不防!”权东一也赞同韩子峰的建议。
“邢峦现在在度蜜月,告诉他不能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不好。”杜从然摇了摇头,“我们先密切监视着她,免得打草惊蛇,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行动也不迟!”
这也正是他刚才不告诉苏一一的缘故,直觉告诉他韩若初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陈夏璇,不然刚才受伤的就会是夏璇而不是一一,但为什么她要对付一一,一一并没有夺走她心爱的男人。
“也行,反正这里是邢峦的地盘,横竖翻不出我们的手心!”权东一笑了笑,伸手勾住杜从然的肩膀,“刚才看你和一一的气氛还算不错,怎样,复合有望吧!”
“不是让你盯着李建华,他人呢?”杜从然伸手捏起他的手,放下,冷眼斜了他一眼。
权东一立刻装傻,回头看向韩子峰,“咦,子峰,你刚才不是看着他么?”
韩子峰:“……”
*
陈夏璇感觉眼皮一阵的沉重,她动了动手,发觉连手都酸痛无力,更别提想抬起一根手指头。
“嗯……”她才刚醒来,身边的男人便已经先她一步睁开了眼,那双细长的眸底流转过光华一缕,像是日出东方,绚丽灿烂。
陆邢峦伸手将她的发丝掠到耳后,看着她那张明晰妍丽的娇容,他感觉全世界就在自己的眼中呈现。
“夏璇……”他低头深吸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的夏璇木香,那种感觉令他身心舒畅,伸手抱住她,将下颚抵住她的发旋。
“嗯……”她轻轻地回应。
“我们明天去看看你母亲的衣冠冢吧。”
那一年的那一夜,她母亲率领的特遣队在离Y市不远处的三角地带遭遇惨痛的失败,全军覆没的同时,她的尸骨也没能寻回。
于是,便有人为他们立了衣冠冢,借以祭奠那些英魂。
听了他的话,陈夏璇倏地睁开了眼,那黑得通透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抹伤,母亲的遗体直到现在都不能寻回,这也是她不能解开的痛之一。
“嗯!”她点头,将头紧靠着他的胸膛,眼底的悲伤淹埋了一切的黑色。
“别担心,这次我们就是为了这事而来,一定会查出真相!”陆邢峦为此也暗地里调查了十年,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已经大致可以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边缘,离故事的真相不远。
“还有,明晚我们要出席七少爷的集团的宴会,到时候你会再见到七少爷。”
“他!”
“我希望,你明晚紧跟着我,别单独一个人。”明晚要深入敌人的阵地,他不放心她。
“我会小心,不会让你操心。”陈夏璇知道明晚宴会的重要性,因为她除了会见到七少爷的集团的七少爷,还会见到七少爷的集团主席——杜瑞德,传说中的首脑人物。
*
陈夏璇第二天去见苏一一时,她并没有将昨天遇到那个红衣怪女人的事儿告诉夏璇,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扭到了脚。
“夏璇,你去忙你的,我陪着一一。”付心怡也不愿意让陈夏璇在这个时间操心这事儿。
陈夏璇听了后便没多说什么,安慰了她几句便向她们道别。
陆邢峦带着夏璇上了车,径直朝海天交接处的公墓驶去。
到了公墓,陆邢峦从车上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陪着陈夏璇一起朝那里的烈士衣冠冢走去。
两人在高大威严的石碑前停住了脚步,那青白色的石碑,高大三米宽一米,碑石上涌赤红的朱丹篆刻了苍劲有力的字体,雄浑豪迈。
那是一种庄严肃穆,令人竖然起敬的郑重感。
到了石碑前,那种气魄会令你不自觉地折腰鞠躬,那种悲怆的心情油然而生。
陆邢峦将鲜花放在了石碑前,随后走到陈夏璇的身边,两人站得笔直,朝石碑行礼。
礼毕,陈夏璇走上前伸手触摸那冰冷的石碑,良久那张开的五指收起,紧紧地抓住。十指蔻丹深深地压入掌心肉中,那么的用力仿佛要将一切痛苦都压抑住。
她将头轻轻地抵住石碑,浑身满溢出一股浓浓的悲伤,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出,那样子看得人心疼。
陆邢峦走上前,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安慰她,“别难过,我会查出真相。”
“嗯!”陈夏璇擦拭眼角的泪水,抬头望向他,“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
晚宴时,付心怡本想陪着苏一一,却被她劝走。
“心怡,你去吧,难得来一趟Y市,让韩先生陪你走走也好。”
“可是,就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付心怡虽然劝苏一一别想太多,但她也还是很在意那个女人,毕竟一个陌生人不会对一一做出有这般奇怪的举动。
“我留下来陪她,你们放心去吧。”杜从然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向床上的苏一一,“我懂一些治疗的方法,我陪着她比较妥当。”
“你?”付心怡转头看向他,眉头立刻皱起,将一一托付给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见付心怡的眼里露出一抹的不信任,杜从然无奈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对待她了。”
“心怡,没事的。”苏一一见付心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她便先开口,“你去玩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韩子峰也走了进来,见到他们这样忙拉住付心怡,亲切地说,“你放心,他们都是大人了,会处理好,今晚你可是要作为我的女伴出席,这么重大的晚宴我身边可少不了你。”
听了他的话,付心怡的脸微微发烫,其实她只是没信心,以她这身份出席那般盛大的晚宴,她还是心怀忐忑与不安。
“别担心,有我呢!”韩子峰见她不安地低头,盯着脚面,知道她心里定是极为的不安,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的情绪,“你只需陪在我身边就好。”
付心怡见苏一一和韩子峰都这般的坚持,她只好点了点头。
跟着韩子峰下了楼,付心怡见到了正等在楼下的权东一,苏茹婷等人。
权东一见他们两人换好了衣服下了楼,便搭起手臂,朝身边的苏茹婷看了一眼说道,“走吧!”
苏茹婷抿嘴,伸手勾住他的臂弯,像是亲昵的恋人一般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身边的苏茹雪则望向洪承恩,眨了眨眼,用极为甜美的声音说道,“洪哥哥,我们也走吧。” 大叔宠妻无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