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达木罕就在袁府住了下来,每天一丝不苟地照顾袁无畏的起居,开始袁无畏还有点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习已为常了。
达木罕换上汉家的衣服,愈发显得优美动人,虽是布衣素面,但是比那些浓妆艳抹,仔细装扮的贵族女子来,现出一种清新淡雅,自然脱俗的美。
达木罕原来在草原上,就是部落首领的女儿,好歹也是一个类似于公主的存在,部落首领的掌上明珠,自是从小就学得不少礼仪。
由于大漠草原上的人们逐水草而居,还是处于几乎是奴隶制社会的晚期,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文化,只是刻意地模仿他族的文化特征。
草原居民羡慕汉民的文化,所以,历代的汗,都喜欢侵略南朝。
经过多年的侵略积累,使草原上的劳动力及劳动技能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汉文化与草原地方上的饮食习惯相结合,产生了独特的草原文化,而这种取材于汉文化的草原文化,由于其历史原因,它只能算是汉文化的一个变种。
所以,达木罕自小所受到的草原文化的熏陶,其实也就是汉文化的延伸的潜移默化。
达木罕在袁府,日日接受汉家文化的渲染,身上的气质,自是时时在朝着优美的方向转变。
袁无畏的奶奶及诸位老夫人,闻知袁无畏收留了一个异族的女子,曾偷偷地去看了几次,发现这个女子的气质极是优雅,容貌亦是国色天香,几位长辈猜测也许是袁无畏看上了达木罕的美丽,想要将达木罕娶妻或纳妾。
几位长辈也曾私下问过袁无畏的想法,他总是不置可否,一笑置之。
有时,袁无畏也曾自问,自己是否爱上或喜欢达木罕,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隐隐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时在他的心头萦绕,让他徒自苦恼不已。
达木罕逐渐适应了在袁府的生活,她在和袁无畏相处的日子里,逐渐发现,这个高大的男子,俨然就是自己梦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她如同一个小妻子般,照顾袁无畏,她无怨无悔,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子。
但是,由于身份的原因,她还是有些自卑,毕竟,制度的牢笼,捆绑了爱情。
在当时的制度下,如果男方没有明确关系,女方是无权享受爱情的。
她每天在自我陶醉中度过,幻想有一天,袁无畏能够看穿自己的心事,并将自己正名,使自己能够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和他白首偕老。
袁无畏也逐渐习惯了达木罕的照顾,但是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一点隔阂,细思之下,却无法找到答案。
这个女子确实能够让自己找到家的温暖,家的温馨,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排斥她呢?袁无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发现,自己的排斥,在她的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排斥。
达木罕每次看到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都让她禁不住幻想着被她爱怜,但是,这个想法却又让她感觉有些龌龊。
每次当她勇敢地用温柔的目光看向袁无畏时,她发现了他眼中的慌乱与逃避,那种遭遇,让她悲哀不已。
天可怜见,我对他是真心的,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的,但是为什么?我却得不到我最爱的人的青睐?
达木罕在心里呐喊,那无声的倾诉,可有谁在倾听?
美丽的女子,时时承受爱情的折磨,苍天无眼,让两个相爱的人,承受咫尺天涯的痛苦。
爱一个人,真的那么痛苦吗?
没有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痛彻心扉的爱,谁也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达木罕,一个美丽的女子,默默地爱着那个男子,不管是否有结果,她都丝毫不在乎,她所在乎的,是他爱的人,能否快乐的生活在她温柔的目光之下。
风风雨雨,转眼间,达木罕已在袁府中度过三年的光阴,三年间,她每天都看着她心爱的男人,在忙碌中生活,有时,似乎已经淡忘了她,但是,她知道,不会的,他不会淡忘自己,如同她不会淡忘他一样。
三年中,袁无畏的奶奶,母亲及诸位婶娘,都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每次和他说起结婚的事,他总是推脱,要不就是借口有事,提前离开。
奶奶,母亲及诸位婶娘没有办法,也只好暂时放弃,但是却也暗暗着急。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总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如果逼得太急,他一下子出走,那就不妙了,那可不是大家所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袁无畏是现在袁家唯一的独苗,袁家的香火,还得靠他延续,所以,万事还得顺其自然,急了,反而不好。
于是,他们之间的情愫就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中度过。
自从征北之战后,边境恢复了平静,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边境的贸易逐渐频繁起来。
两国的百姓得到了极大的休养生息,众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朝廷因为征北之战的胜利,亏损的国库日益得到了补充。数十万的大军,有一大部分被朝廷派到因战乱而荒废的地方,进行屯田,为以后的不可预见突发事件做好准备。 青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