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三十几许书生,乐文谦以为此人也是落第了是以这般失意,却并不知眼前这人就是屈居他之下的魏藻德。
考过乡试之后,乐文谦发现其实科举考试就是一个模式,掌握了这个模式考个好成绩并不难。乐文谦分析出自己之所以能够考出一个优于其他举子的成绩完全得益于自己的眼界。
在古代,受交通落后的制约,书生们的眼界不够宽阔。古语云:“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知识虽然同样可以大大的开阔眼界,仿佛思维联系到百年前,千年前,但是那些知识的沉淀终究是那些曾经交游过的人的积累,即便是将书本上的知识完全吸收了,那最多也不过达到前人的地步,但又有多少人能够从将前人留下的知识完全吸收?一代代相传下来,古之贤者的智慧经验也不过吸收一两成,甚至半成都不到。
更有许多书生家庭条件艰苦,能够看到的书就更加少了。每日里研习的就是四书五经,思维被禁锢住,哪里能够有超然的思维,开拓性的见解?乐文谦不敢说博学古今,但至少行过万里路,眼界之开阔远非这里的人可以比拟,而且多出几百年的知识,吸收了未来种种科学理念,见解上比之这些人超出太多。同样写一篇文章,怎能不让感觉耳目一新?
那些阅卷官员学识也不过比一般士子强些,焉能不感觉乐文谦所写之文有种振聋发聩的冲击感?焉能不将之认为是前所未有的奇文?凭借这么明显而强大的优势,加上乐文谦聪明机智,将八股文的要求掌握,不得第一反而没有道理了。
及第者纵情欢呼,落第之人默然垂泪,人生中迥然不同的两种境遇在此刻上演,然而失意者固然让人暗暗叹息,而看到那些欣喜若狂,状若疯癫的及第者,心里又能够涌起多少欢喜?这样的幸运儿就像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概率当然有,但是相当于没有。
“文谦哥哥,对了我哥哥中了吗?”吴芸儿哪里能够体会到乐文谦的心境,刚才看到也有些匆忙,而且只记得看看文谦哥哥是不是高中了,却是将她的哥哥忘记了。
乐文谦瞬间恢复平静心态,生长在这个时代是一种悲哀,但是没得选择。与其沉溺在自伤之中,不如考虑如何让自己过的好一些。“中了,三甲第一名。”乐文谦笑道。刚才看查看冒辟疆是否及第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吴征明的名字,而且还有两个让乐文谦略微惊讶的名字在上面,毛自载,当初被乌啼马一脚踹飞的家伙也高中了,虽然处于三甲最后一名,但毕竟是高中了。另外一个则是昔日在金陵鹿鸣宴对芸儿有想法的那个乡试中排在第二名的袁武德,亦在三甲之列。
说着话乐文谦将望远镜递给吴芸儿。
吴芸儿听到大哥中了欢喜不已。对于哥哥是第几名她不是很在意,只要中了就好,接过望远镜欢喜的看了起来。
“文谦哥哥,我们回家吧。娘亲还有奶奶都等着呢?”吴芸儿欢喜的叫道。
“好。”
马六,吴小用赶着马车往回赶。乐公子中了会元,吴公子也高中了,可以说双喜临门,两人自是欢喜不已。
瞧着乐文谦的马车缓缓离开,魏藻德的眼神中蓦然升起一股豪气,便是中了会元又如何,殿试上由皇上钦点状元名头,会元你夺了去,状元却没那么容易了。
消息已经传回了吴府,吴夫人早早令人准备一桌上好宴席,专门为乐文谦,吴征明庆功。
吴征明也已经回到了府中,不过于欢喜之色中略带一些不满。虽然及第,相比于常人鲤鱼越过龙门,但是位列三甲,这个名次让吴征明有些不满足,但是得知乐文谦高中会元,那满腔的喜悦顿时像是凭空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在以为所有的财富都归了你的时候被告知这些财产必须要捐献出一部分,而这一部分甚至可能多达一半。
比起乐文谦的会元,吴征明感觉自己的及第就是绿叶般配成角色。
奶奶和娘亲一脸欢喜,说了许多赞美自己和乐文谦的话。吴征明勉强听着。因为他觉得这些话有一多半是为乐文谦而说。虽然最后皇上钦点的排名难以预计,但是会元成为状元的可能非常大,乐文谦是解元,现今是会元,几天后若是皇上钦点为状元,那可是连中三元。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整个大明朝也不过一人。而乐文谦马上就要成为第二人。而自己呢,三年前落榜,此次再战方才跻身三甲之列,相比起来,自己这点成就逊色乐文谦太多太多。
听着娘亲和奶奶对乐文谦的夸赞,尤其是鼓励乐文谦在殿试上好好发挥,争取连中三元,吴征明心头的不满愈发强烈,托词身子不舒服,离席而去。
吴征明离席,原本一脸欢喜之色的吴老夫人,吴夫人脸上都出现一丝尴尬之色。两人几十年的阅历哪里不知道吴征明的心思?这些天吴征明不待见乐文谦两人都看在眼中,只是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当然两位夫人自然更加喜欢自己的儿孙,女婿虽然相当于半个儿子但终究还有一半是外人。但是女婿高中会元,言辞夸奖之间不免对女婿偏重了些,却没想到如此一来反而冷落了自己儿子。两位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夫人,夫人,以征明兄的才干,此次仅仅位列三甲想必是有些不满,来日殿试,得到皇上赞誉,成就状元,榜眼,探花也未必没有可能。”此时此景,瞧着两位夫人尴尬模样,乐文谦只能劝慰起来。
两位夫人人老成精如何不知乐文谦的心思,当即笑笑,顺着说些模凌两可的话,算是将这些尴尬揭了过去。
乐文谦脸上带着笑容,心头却是为日后的生活思索起来。栖身在吴家,乃是因为心系吴芸儿所致,但是吴家终究不是自己久居之地,更不要说吴家未来家主对自己这般态度?来日殿试完毕,授予了官职便向吴芸儿的娘亲以及老夫人求亲吧,是时候搬出吴府了。
宴席算是勉强以一种热闹祥和的气氛结束。乐文谦回到房间,不多时吴芸儿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刚才散席时候吴芸儿被吴老夫人叫了去。
“文谦哥哥,你会不会生大哥的气?芸儿也不知道大哥怎么了?那次从牢狱中出来后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对芸儿也不亲了。”吴芸儿有些委屈的说着,眼圈慢慢红了。
嫉妒不仅伤己也伤害身边的人啊!
乐文谦轻轻将吴芸儿搂住,小丫头再天真娇憨也感觉到了吴征明的变化,只是陷入嫉妒中的人别人又如何相助呢?尤其是自己这个被对方嫉妒的人?小芸儿终究还带着几分天真,乐文谦说些了小笑话,不多时吴芸儿再次欢喜起来,看着吴芸儿那笑的花枝招展模样,胸前一双日渐挺拔的小兔子上下跳动,仿佛要从衣衫里跳出来,微微敞开的衣襟中露出深深的乳线,乐文谦不由一阵冲动。离开金陵已经将近两月时间,两月不知肉味,自然有些火大,虽然平时也和吴芸儿有些亲昵动作,看似下火实则却是在煽风点火,乐文谦不由将吴芸儿抱住,低头便朝吴芸儿双唇吻去。
吴芸儿微怔,但随即便趁机在亲亲的甜蜜中,发觉到文谦哥哥一双手在自己臀间,腰肢上摸索,吴芸儿突然有些慌,但是身子却软绵绵的,有种要迎合文谦哥哥的举动,渐渐的,吴芸儿痴了,眼神中散发出迷醉的粉红色,一双手无意识的在乐文谦背上抚摸着,整个人仿佛沉沦了……
“乐公子,休息了吗?”突地,门外一个声音传来。赫然是吴夫人的声音。
陷入迷乱中的两人顿时惊醒过来,吴芸儿顿时发现自己已经衣衫半裸,一只小白兔正被文谦哥哥把玩着不由大羞,下意识的就要惊呼一声。娘亲就在外面,若是让娘请看到了,那还不羞死了。
乐文谦连忙将吴芸儿的小嘴掩住,另一手做出噤声的动作。随即看向房门,问道:“夫人,文谦正在午休,有事吗?抱歉且稍等一阵。”说罢,乐文谦连忙左右看看,想要寻觅一个地方让吴芸儿躲藏起来。
吴芸儿回过神来,一脸紧张。突地,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身子拱起像是个受了惊的小猫一般蜷缩着。
乐文谦无语,这哪里能够掩饰的住?进门来还不马上被人发现啊?“床下。”乐文谦低声道。
吴芸儿连忙从被窝里窜出,缩在床下面。
大略整理了一下,见没什么破绽,乐文谦打开了房门,做出一副睡眼惺忪模样,见着吴夫人微微一礼:“今日可能是酒喝得多了些,有些困顿,让夫人门外久候,还请夫人见谅。”
吴夫人微微一叹:“文谦,你这是说哪里话?是我打扰你休息了。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