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现在占据她身子的是我!”熟悉的身子,熟悉的人面孔,就连声音都是清冷中带着暖意,灵魂却换了一个,容冽迷眼审视着,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寒声道:“将那把剑召唤出来,用火再烧一次,若阡陌回不来,你也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了。”
狠辣而决绝,他要的从来都只是阡陌,倘若里面换了一个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抹杀,凤溟盯着他的眼,看到了他的决心,后背生凉,唇角抿着,眼色倔强,冷声回应着:“你若杀了我,那么那个女人也决计回不了了。”
“本尊厌恶与我讨厌还价的人。”他说一声,手中之力便重上一分,盛怒毫不掩饰,杀意凌然,令人毫不怀疑他会真的掐死她!全身被下了禁制,纵然是凤主,在他面前却依旧脆弱的可以。
喉骨被捏紧,她脸憋的通红,喘不过气来,动也无法动弹,夜阡陌与这魔尊容冽之间的纠缠,她了解分明,却没料到这人可以下的了如此狠心,她知道,这人是真的想杀了她的!等等,他莫不是认为这她死了,凭借着凤主的涅槃重生之力,那夜阡陌便能活过来吗?
“我……她……没死!”喉咙中传来咯咯几声,这几句话说的艰难而嘶哑,却成功让他住了手,直起了身子,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声道:“继续。”
“她在这里,只是沉睡了过去而已。”凤溟语意不详,容冽皱眉,沉睡又是何意?
“现在算我与她共同占据着这具身子,至于她何时苏醒过来,还不好说。”凤溟沉默半响之后,才低哑着声音回应,明明是同一具身子,再去容冽看来,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她看他的眼色是陌生的,没有感情,只有戒备,冷意依旧,却少了渗人的凉。
“既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能不能解开禁制?”
“不能……”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人便下了床走出了门去,凤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唇角,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竟是那女人看上的呢,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这女人眼光还真不好,那男人哪里比的上千羽分毫?
“尊上。”死寂微俯下身子站在冷寂的地方,容冽走在魔宫宫殿那长长走廊之上,有些疲倦的抚上了额头,眩晕感袭来,他不后悔将生命共享,长久荒芜而寂寞的岁月之中,若无一人相陪是寂寞的,况且她是他认定的人,却不料会出现这种差错,对着那同样一张脸,他的心底不再有悸动,原来,他爱的只是那独一无二的灵魂。
“尊上,魔族迁徙之事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嗯,本尊知道了。”
容冽随口应了一声,缓步向圣池的方向走去,死寂身影淡去,空荡的寝宫之中,凤溟僵硬着身子,心底咒骂着那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身子虽不能动,但与魔宠还有千羽的联系却未被切断。
“千羽,千羽你在哪?”
凤溟急切的呼唤着他,半响之后,才传来他的应答之声。
“凤溟,你现在在哪?”
“沧海之滨的魔宫中。”
“那容冽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别急,我去找你!”千羽的声音听来甚是担忧,凤溟柔软了嗓子道:“他没伤害我,你……能在外界呆那么久吗?”
对于千羽魂体的状况,她还是清楚的,故此有所担忧,千羽的声音听来欣喜而愉悦:“不会,你等着我去找你。”
凤溟心底微软,那一次决绝之后,已上近乎几千年的时光,若非这一抹执念,她早就化为一缕烟云,随风而逝,如今,对于当年之事情也终究释然,爱与恨交织着,但这些年过去,终究爱比恨要强烈一些,故此才会如此念念不忘。
心忽然之间就疼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千羽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
那……是夜阡陌的神识!怎么会……她不是……被压制了吗?!
“借助涅槃重生之力将你重生,他是这么打算的对吗?”她继续逼问着,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漠的凉意,凤溟幽声一叹,轻声应道:“是,那泯天刀才是涅槃重生的关键,我如今已与这具身子融合,你因之前抵挡着魔性才被压制着,也就是说,你我共用这具身子。”
“原来真是他故意如此安排的,从他知晓你附在那黑珠上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好深的心计。”阡陌的声音听来甚是凉薄,凤溟听了脸色一白,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这样也好,你的记忆一直在影响折磨着我,你与千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
“不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烂好人,也决不允许这具身子有两个灵魂,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呆几天,但一旦我觉醒,你便会被我彻底压制,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声音微冷,徐徐说来却透着森然的感觉,被算计的感觉并不好,算计她的人还是千羽,这个人,在她心底终究是不同的,那些记忆与过往,在她心底砸下深深浅浅的坑,他爱的终究是那个叫凤溟的女子,所以,应有些怅惘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没听到她的声音,凤溟后背生凉,这女人……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与决心,被她反压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千羽的算计,她的雀占鸠巢,这一切算是将她打压到谷底了吧,偏偏这女人反而显得嚣张的很,不过,她也很清楚,等到那神识恢复之后,这具身子的主动权归谁,还真说不定!
“美人主子……”
一声低低的嘟囔声在脑中响起,凤溟这才响起,那被丢在玉镯世界的那些魔宠,心念一动,便将红红小狐小白放了出来,红红赤着脚,小脸扑红着,一头便撞进了凤溟的怀里,小狐也趴在了她肩头,舌头扫过她的脸颊,小白的身子长大了不少,前肢扑在她的胸前,凤溟被这样的袭击搞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好……好热情。
“美人主子,你怎么了?”红红察觉到了异常疑声问,小狐左嗅右闻感觉主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小白的小脑袋还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小白虎反应有些迟钝。
“笨!没看到主人不能动了吗?”小狐对红红呲之以鼻,两兽貌似越来越不对盘,红红还给了它一个白眼,凤溟忙道:“我被那容冽下了禁制动不了了,红红快救我。” 倾世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