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杀他,已是她忍耐的极限,夜阡陌什么身份,与他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如今还跟他在一起,是顾念着他救她出来而已,欺辱她,控制她,已将这份救命之恩抹灭,她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云巫月看着眼前那极怒的容颜,竟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不该如此性急,明知她性子倔强又敏感,如此按捺不住,用了控心蛊,这不是又走了重蹈覆辙了吗?
“抱歉。”他的声音很轻,白玉似的脸低垂着,垂下的墨发掩去了半边脸,整个人看起来忧伤又颓废,阡陌别过眼没去看他,手掌有些麻,可见她用力之大。
“你先玩,我在客栈等你,今晚帮你解除封印。”他起身走了,背影有些踉跄,似是受打击不小,阡陌头也没抬,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忽然抬眼瞪着一旁那些看戏的人,厉声道:“看什么看!”
或许是她身上的气势太过凌人,又或者她虽看起来只是三阶玄者,却依旧能安稳的活到现在,造成了一种强大的假象,那些明里暗地的人收敛了些,阡陌心底烦闷之极,娘的,是她被吃豆腐了好吧,怎么感觉像是她欺负他一样!
喝下几口酒水之后,阡陌头昏沉了紧,这空气中的香闻多了之后,身子也渐渐感觉燥热不安,她不知道的是,这既是青楼,又是妖魔两族常常流连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迷情香,那酒水中也下了这些东西。
不比人族的矜持,妖魔两族在欲念之上比人族更为露骨与自然,从来不加掩饰,迷情香的效用下,整个大厅显得更为淫乱,美人衣衫半退,柔软的腰肢贴在男人身上,淫声浪语传来。
阡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种情况下若再呆下去,恐怕她就要随手拉过一个女人来亲,化身为狼了。身子刚起,手却被人拉住,阡陌看也不看,直接来了一个前肩摔,动作利落而帅气,完全是下意识动作,那人被摔到了地上,引来周围一阵哄笑声。
“美人,我只是看你走不稳,所以来扶你,你怎能恩将仇报呢?”那人也没恼,反而如此调笑着,阡陌脑子昏沉,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理也没理他,便要走出去。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一步,身子却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危机之下,酒也醒了不少,手指间寒光一动,身份极快的向身后之人袭去,却击了空,耳边传来热气,引得身子一阵颤栗,忽然全身没了力气,那握着匕首的手也软了下来,哐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美人……”那一声软语勾人的很,阡陌身子软了下来,神智却还有一丝分明,倒下之时,手已直袭那人喉咙处,五指尖锐直戳皮肉!指甲处泛着诡异的幽蓝,有毒!
“贱人,竟敢下毒!”脱去了虚伪温柔的伪装,那人稍显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紫眸中戾气甚重,指甲暴涨,一把便扯下了她半个袖子,白藕似的手臂露了出来,引来啧啧之声。
阡陌真颜被遮掩,姿色比起妖族女人来相差甚原,但身姿妖娆出挑,气质极好,那双眼似银月一般,叫人移不开眼去。阡陌极怒,脸上没表露分毫,尖锐的手指却更戳进了三分,扯下了皮肉,竟当众扯开了人家的喉!
血花四溅,无比血腥!众人没料到,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人族姑娘,手段行径比魔族更要阴毒,却也挑起了更多魔的兴趣,强者为尊,女人一般依附男人而生,就算在魔族也是如此,如今来了这么一个重口味的,自是勾了邪念。
阡陌强撑着站了起来,环目看去,那一双双透着强烈欲念的眼,惊了她的心,她似乎成了那些人的猎物,迷情香沁了她的身,燥热无力之感袭来,刚刚又被人暗算,如今她的处境堪忧,想逃,又该怎么逃?
“啧啧,真脏,谁将我这地弄的这么脏?”
楼上传来一声妖媚之声,酥了人骨头,声线听来是男人,却比女人更媚,四周静寂。谁也不敢说话,开玩笑,这说话的可是这销金窟的老板,这地儿晚上一夜,几千个金币就这么花出去了,要惹的他生气,被列入黑名单怎么办?
阡陌皱眉努力的朝上面看去,眼前却模糊不清,她艰难的移动着脚步,想趁机逃出去!
却撞入了一人怀中,腰被一双大手扶着,阡陌眼皮沉的有些抬不起来,滚烫的身子忍不住化成了一滩水,竟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人身上靠去,趁着还有一丝理智,也不管这人是谁,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找个房间,快!”
容冽抱着怀中的女子,身子瞬间僵硬着,抬手伸入她的颈脖之处,四周惊诧了几十双眼,这……这就直接上手了?这小子看起来貌不惊人,运气也忒好了点吧?容冽用了些幻术将他的遮掩了,出了魔宫,他魔尊容冽的身份有时候会造成许多麻烦,而他厌恶麻烦。
看到了那块与魅桑玉别无二致的玉,他才按捺下将她推开的冲动,扶着她抬头看着楼上某处,冷声道:“花镜,给我一间房。”
“诶?你……你……”花镜一手捂着嘴,激动的全身颤抖,苍天啊,他家的小容容也有性急的时候,难道是铁树开花了?从他醒来之后,三年内对女人极为厌恶,以至让他认为他某个功能已经退化了!
“好,好,你等着!小花小翠,快将那小黑屋给开了,迎接贵客!”那姿态堪比老鸨,容冽不顾旁人眼色,抱着阡陌便走近了那传说中从没人进入过的小黑屋,那地方,就算是出手最阔绰的客人,都不让进的,如今那花老板怎么忽然开了?
花镜笑眯着眼跟了进去,半面妖孽,半面被面具遮掩着,样子却极为猥琐,看阡陌的眼神发着渗人的光,就差将她剥了一般。容冽随手将她往床上一放,便起了身。
花镜急了,忙拦着他,扯着嗓子问:“你要走?不行啊,这姑娘已中了迷情香,你怎么能走呢?”他看这姑娘长的虽然磕碜了点,不过好歹也算勾的他动了恻隐之心,这容冽平常冷的跟石头一样,别说碰女人了,就算见女人都厌恶的很,再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
他与他也算有上万年的交情了,怎不能看他走上和尚的路,今儿个,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全!所以,这事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倾世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