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好,那个谁,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若再敢偷袭我,可断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她笑眯着眼,眸眼处光华流转,惊了方清之的眼,更冷了他的心,她……根本就不记得他!开始还以为她被控制了,又或者是假装,如今看来,她竟然是一点都不记得!怎么会这样,这三年她又去了哪,为何会什么都不记得?
他想问,但碍于云巫月在场他又不好问,但终究是找到了,不是吗?
魔宫……
月色如水,软塌之上慵懒的躺着一人,墨发三千随意的披散着,垂落于地,酒壶微冷被置于软塌之下,塌上之人红衣遮身,双眼微闭,一副无欲无求之态,指尖从脖颈处的魅桑玉中划过,偶尔唇角上扬,勾勒出绝美的弧度。
“靠,云巫月竟敢骗我,那方清之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阡陌蹲在小角落中喃喃自语,顺便画圈圈诅咒那个云巫月,那就是只猛虎啊,她又不是笨蛋,自然已经察觉到他在骗她,但那又如何?那个叫方清之的男人,就这么随意的被他揉来捏去,她不更死的快?况且,这人如今这么顺着她,是还没撕破脸皮,一旦撕破了,就不知这色与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要是我真是那夜阡陌该多好,就不必如此忌惮他了……”
“你为何那么怕他?”容冽难得开口,声音低沉,又透着金属般的质感,阡陌有了第一次惊吓之后,这次终于淡定从容了不少,谨慎四处看了看,又捏紧了手中的玉石,压低声音问:“你是谁?你藏在这玉石中吗?”
容冽失笑,看来他能听到她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她手中也有半块魅桑玉吗?这玉石甚有灵性,一闭眼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方位,离他……好像并不远。
“你为何怕那人?”容冽又重复问,他一向没什么耐心,就算与花镜说话也多不过三句。
“说不上怕,只是十分忌惮,那人十分强大又不能得罪,该怎么办?”阡陌下意识中说出了心底的顾及,或许,她以为这声音来自她颈脖处的玉石,或是什么精怪灵魂附在了上面,这种东西,总比人要值得相信些吧……
“很简单,要么自己强大,要么找个更强大的人。”容冽手指划过玉上的纹路,想象着那人的样子,心竟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那些沉默了下来,似乎在考虑着他的建议,短期之内,想要自己强大实在太过艰难,至于找个更强大的人话,如今能云巫月相匹敌的还能有谁?她细心观察过,云巫月的实力深不可测,摸透了这个世界规则之后,她大概清楚,这人恐怕是站在了巅峰了,若找一个比他强的,那应该只有魔族的魔尊容冽了……
“有一个,不过我不敢去勾搭,怕死的更凄惨。”阡陌直言不讳,容冽反而饶有兴致的挑起了眉头,勾搭?这两个字用的还挺有意思,她想到了谁?
“谁?”
“诶,你先告诉我,你是妖呢还是鬼?”话题直接转到他的身上,容冽有些失笑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好了,这种玩弄的滋味……似乎更能挑起他兴趣些。
“鬼,死了很多年的鬼了。”
“厉害吗?能不能教我些本事?”阡陌兴致勃勃,受小说毒害,貌似女主身上的东西都会藏有一个厉害的孤魂,然后教会她很多东西,最后称霸一方,难不成她也有这运气?
“不厉害。”
“这样啊,那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阡陌甚是失望,在考虑着要不要用火烧这玉呢,还是用开水煮,毕竟被鬼缠着实在不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那容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似乎能感觉到这女人的心思,果然,最毒妇人心!
“这玉本是魔尊容冽的,你若拿着这块玉找他,他定会护你。”
这么说,她该理解了吧?
沉默,尴尬的沉默,那边传来一声吸气之声后,良久才听到一声轻叹,阡陌手握着这玉石,心底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天是在玩她的吧?
“那人,不杀我就好了……”
容冽微扬起了眉,似乎她对他很是忌惮?难道因这魔尊之名?
“为何?”
“我得罪了他。”她对此事坚信不疑,为何?若非得罪那人,她如何被放逐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天戟之渊?云巫月说的话,她大半是不信的,对这事却深信不疑,否则一念叨那名字,心口就死疼的紧?小心肝乱撞心虚之极?
容冽玩味的抿着唇,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竟怕他怕的要死,脑中对那女人的好奇心更浓了些,貌似她就在雾镇附近,不如去那一趟?顺便瞧瞧这在他耳旁念叨了三年的小东西长什么样。
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容冽的唇稍微的勾了起来,红衣艳丽,销魂入骨,摄了那进来的人的心魂,艳色呆怔似立在地,痴痴的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只是那一抹笑意极淡,容冽抬眼瞥了一眼她,眼色沉了下去,对这女人,他依旧厌恶的很,却又似贪恋上了她那张脸皮。
那张脸说不上有多美,却总能让他心底揪疼着,因此,他对这女人便多了几分忍耐,艳色小心翼翼的走近,又不敢太靠近,半跪在地低垂着头,连看他都只能偷偷摸摸,极快的扫一眼。
容冽眼色有沉了几分,这张脸配上她这种样子别扭的怪异,说起来他对她比旁人多了几分兴趣,但也仅此而已,本想多看几眼那张脸,又见她如此模样,便心生厌恶之感,冷声道:“何事?”
“奴……奴婢见尊上还未休息,便弄了些吃食来。”说着将便手中的亲手熬制的莲花羹给送了上去。
“本尊不喜欢自作主张之人,以后若再做出这样的事,不必在宫中呆了。”一句话话已耗尽了他的耐心,魔宫之中侍女极少,因他喜静,又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故此,艳色想借此来接近他,实在用错了方法。
艳色有些惊慌又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眼底瞬间便蒙上了一层水雾,美人垂泪,本极易惹人垂怜,百般哀怨的看着他,很不甘心的样子,容冽见她如此,心底更烦躁了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艳色委委屈屈的下去了,一走出宫门,那委屈的脸色随即变得狰狞而又不甘! 倾世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