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图面前堆了一大堆的金币,见雷辰来了,扔了几个金币给雷辰,笑道,“小子,你看我赢了这么多,这里真好玩,你去买点吃的,替我捎点,我还要再赌个十局八局的。”
陪司图玩的几个魔族人是来经商的,哪有司图赌技精深,输得连路费都搭进去了,哭丧着脸,央求雷辰,“让我们走吧,我们没钱输了。”
雷辰纳闷,“你们没钱输了,为什么不走?”
一个魔族人悄悄指着司图身后,朱漆梁柱上趴着的一条碧绿的青虫,“那可是魔虫大师的魔虫,他不让我们走,我们可不敢走,我即使没了钱,他逼着我们写欠条,继续玩。”
雷辰苦笑,这也只有司图能够做得出来,深深地同情那几个魔族人,准备替他们说几句好话,让司图放他们走。
忽然,酒楼变得冷嗖嗖的,呼出的空气都染上了白霜,几个魔族人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裹着衣服,“这么冷,火炉熄了?”
酒楼的火炉仍然熊熊燃烧着,只是火光变得近乎白色,没有了一点热度。
司图灌了口酒,一脸地不高兴,“真讨厌,我还想再赌一会呢,被洪冰这个冰死鬼搅和了。”
司图将赢得钱抓了一把,扔给那几个魔族商人,“你们走吧,你们也陪我玩了一天了,我玩得很开心,给你们一点路费,下次见到,我们继续玩。”
那几个魔族人如同大赦,差点感激地跪下来,拿着路费,惊慌地逃出了酒楼,估计他们以后只要听到司图的声音,就会退避三舍。
酒楼的楼梯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人个头高大,身材魁梧,长相英俊,身穿半截盔甲,象是一个年青英勇的武士,肩上扛着一柄兽皮包着的长剑。
一人驼背,老态龙钟,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又老又丑,手里拎着一只铁棒,铁棒的一头扎着红绸子,是敲鼓的锤子。
第三人,脸色象冰雪一样白,瘦得象一只猴子,眉毛,头发上全是冰屑,象是刚从冰窟窿里爬出来。
三人正是魔武会三大长老,看起来年青英俊的是单勇,他修炼的是长生不老术,虽然一千多年了,还是十八岁时的模样。
驼背的老人,是魔鼓楼的童路,那个象鬼一样,全身是冰的人是洪冰。
他们三人在魔武会千年,早就成了难兄难弟,感情深厚,他们在魔武城里找了半天,才从一个醉汉那里听说酒楼上的赌局,矮个子老头,逼着几个商人赌了一整天,知道那个矮个子老头必是司图无疑,找了过来。
司图示意雷辰四人让开一点,向三大长老走去,调侃道,“嘿嘿,三个老家伙,你们这些年还在一起啊,比人家小夫妻感情还要深厚呢,真让我司图感动啊。”
单勇冷笑,“司图,你不在魔贤岛呆着,跑我们魔武会来捣乱,劝你早点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司图啧啧嘴,“什么叫你们的魔武会,魔武会可是我们魔族人的魔武会,是你们三人开的?而且我现在可是魔武会的代理会长,怎么能不负责任,说走就走呢,你说是不是,三位老哥?唉,真是的,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刚见面,不仅不请我喝酒,还要撵我走,真是世态炎凉啊,让我寒心。”
童路强撑着厚厚的眼袋,一付老眼错花的模样,言辞犀利,“司图,我们可没那么多的交情,你威吓李丰,逼他承认你代理会长的职位,这象一个老友所为,我们可是魔武会长老,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管。”
司图笑得直不起腰来,笑骂道:“我威吓李丰?你让那娘娘腔来跟我对峙,看他敢说我威吓他,真跟娘们一样,就会告状。”
洪冰的面孔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司图,你什么人,我们当然知道,你也不用摆出无辜的样子,你走吧,下次见面,我们还能请你喝一顿。”
司图轻蔑地看着洪冰,“这次不请我喝酒,下次请我喝,你真虚伪,要有诚意,这顿酒现在就请。”
司图面对三大长老嬉笑怒骂,唇枪舌战,丝毫不相让。
单勇将肩上的长剑,重重地顿在地板上,震得楼板,咚得一声,整个楼都晃了一晃,意在威胁司图,“司图,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们三人职责所在,顾不得情谊,只能动武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司图哈哈大笑,“单勇,你说什么职责所在,真是笑话,你那点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你说得天经地义,像个大义灭亲的英雄,你凭什么让我离开?你真的是大公无私?其实你们都有自己的私心。”
单勇脸色一变,“司图,不要强词夺理,像疯狗一样乱咬。”
司图冷笑,“单勇,你守着那七彩云阁,自然是想等着魔仙子回来,可怜一个花痴被人利用还不知道。”
单勇的脸成了猪肝色,这个秘密他一直深藏在心底,却被司图一语道破,气得握剑手不住地颤抖。
司图指着童路,继续说道:“你守着那个鼓楼,有什么用,当年,三界千名高手偷袭魔都,你哪里去了,你喝醉了吧,你后悔没有及早的敲响战鼓,让魔都轻易地被攻破,一千多年,虽然你忏悔,滴酒不沾,一直守着那只破鼓,却弥补不了,你那天犯得错误。”
童路眼睛猛地睁得很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愤怒,忏悔,羞愧,交织在一起,让他大脑一片茫然,司图的话象一枚枚尖针,扎得他痛得要吐血,但是他没有任何言语来反驳,因为这是真的,是他心底最痛苦的秘密。
司图又指着洪冰,洪冰虽然脸上一直冰冷,没有表情,眼中却闪烁着恐惧的眼神,害怕司图说单勇与童路那样,说出自己心底掩藏最深的痛。
司图指着洪冰,支唔了半天,“你,你,你就算了吧。”
洪冰眼中闪过一丝庆幸的眼神,司图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吓死我了。
单勇一举长剑,兽皮剑鞘猛地褪去,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魔剑,魔气汹涌,怒不可遏,“司图,你以为掌握了这些秘密,就能污辱我们?本来,我对你还有一点好感,你这个擅长污辱别人伤痛的混蛋,我今天要你的命。”
司图摇摇手指头,轻叹一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哪里是要污辱你们,我其实是想帮你们,让你们不再被心魔困扰,明白吗?”
童路拦住了单勇,半信半疑问司图,情绪激动,“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折磨我一千多年的秘密,你到底从哪儿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司图双手抱胸,冷笑,“你们三个笨蛋,一直被人乌洛利用,还不知道,把他欺骗当作真情,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洪冰冷道:“胡言乱语,乌洛老弟满足我们要求,我们自然欠他人情,他怎么欺骗我们了?”
司图一脸不屑,“你们想不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就跟我来。”
三大长老异口同声,“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来不来?要来就跟上。”
天色已黑,司图似一道黑影在黑夜里穿梭,三大长老紧随其后,雷辰四人好奇地跟着,要看司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正值冬末,初春时节,夜晚仍然寒冷,司图来到了寒冰魔窟外,寒冰魔窟洞口百丈之内,寒气逼人,越靠近越寒冷。
寒冰魔窟外白雪覆盖,寒冰遍地,寒风似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疼痛难忍。
普通人要想接近寒冰魔窟都不可能,司图、三大长老、雷辰他们都魔气护体,勉强抵抗得了寒冰魔窟散发出来的严寒。
洪冰冷冷地问道,“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这些孩子他们受不了这儿的寒气。”
雷辰、任林、小公主还可以,都是魔武士,以魔气护体,宫怜花魔咒师,身体最弱,被冻得直哆嗦,雷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宫怜花身上,宫怜花好生感激。
司图嘲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受不了这儿的寒气,不仅能受得了,还能进去,呆上半天都不成问题。”
雷辰四人对寒冰魔窟并不了解,也不明白司图所说的意思,三大长老却脸色一变,寒冰魔窟奇寒无比,就连修行寒冰魔气的洪冰,都不敢在洞里呆超过一个时辰,而司图却说有人能进去呆上半天。
传说中不畏严寒第一人,就是与神界并驾齐驱,佛界四大圣佛之一火佛。
火佛拥有六界中温度最炽,能量最强的离炎之心,可以不畏任何严寒,寒冰魔窟肯定不在话下。
而这个离炎之心,被雷辰从火佛塔中得到,三大长老并不知道。
司图却从雷辰与左飞鹏打斗中,使用火系真气的时候,感觉到了雷辰的离炎之心。
所以司图这次来,只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他将雷辰推到了三大长老面前,“就是他,这个帅哥,你们要是有什么孙女,没有婚嫁,可以考虑考虑。”
雷辰苦笑,寒冰魔窟的寒风冻得雷辰打处冷颤,“司图老师,不要开玩笑,这里冻死人了,我哪能支持得了半天,没进去,就要冻死了。”
司图摊着双手对任林说,“你兄弟,不肯帮你爹,我也没办法,我还是打道回府得了。”
司图说完就要走,被任林拉住了,任林被司图说蒙了,疑惑地问,“进入寒冰魔窟,跟帮我爹有什么关系?” 雷动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