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笙,我和思梦曾有过约定,我一定会对她负责,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你明白吗?”陆皓阳说。 赵离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她先前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将到此结束了,却原来只是一个更悲剧更折磨人心的开始。
“所以,你是想让我继续住在这里,只是我现在不再是见不得光的总裁夫人,而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吗?”
她的措辞让陆皓阳皱起眉头,他冷了眼神,“赵离笙,你不是很爱我吗?现在我相信你对我的爱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名分。”
赵离笙慢慢蹲到地上,手臂环抱着自己,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有些微的安全感。
“谁说我很爱你?”
陆皓阳皱眉看着她。
“你现在让我恶心了,陆皓阳。”赵离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字一顿,“如果说之前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那现在又算什么?我已经知道你是我招惹不起的人,难道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她的话让陆皓阳心里发疼,他也不明白自己会为什么做出这样蛮不讲理,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的决定。
可他一想到从此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赵离笙,他就莫名觉得心空,觉得胸口处缺了一块什么东西。
许是三年里,纵使他对赵离笙百般厌恶千般不屑,可却早已习惯了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她就在那里,碍着他的眼,烦着他的心,却也……动摇了他的情。
想绕来兀自痛苦难过的赵离笙,去冰箱里倒一杯水冲淡他心里的躁郁,可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刚好响起。
“喂?”陆皓阳接群群起了电话。
“皓阳,你是不是和赵离笙离婚了?”陆母在电话那头急急地问道。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陆皓阳就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是不是爸得到消息了?”
“这么说你真的离了?”陆母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被气成了什么样子!他现在人还在浙西开会,就已经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看好你!现在好了,等他开完会回来,我们娘俩到底要怎么和他交代!”
陆皓阳神色平静,“妈,这件事你不用管,一切都交由我来处理。”
“处理?你能怎么处理!虽然你现在生意做大了,有钱有势,可你别忘了你爸爸现在还在市长这个位子上!况且,你爸爸这趟去浙西,必定要顺道去看望他在浙西养的那个小贱人!那个贱女人给他生的儿子现在也是个有脸有脸的,要是你在你爸爸这里失了宠,那以后这些家产还不都要落到那一对贱人母子手里去了?!”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陆皓阳说着,偏头看一眼仍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赵离笙。
陆母虽然气得快要暴跳,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对于陆皓阳,她也一向是信任依赖的,现如今事已至此,他和赵离笙离了也就离了,反正如果不是因为陆父不同意他们离婚,以她的意思,她也希望陆皓阳能尽早甩了那个女人。
挂断电话前,陆母一个劲儿地嘱咐他,他离婚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奶奶知道,要是真被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以老太太的脾气,说不定又要被气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现在我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离婚的事。”陆皓阳对赵离笙说。
赵离笙不语。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爸妈也会知道。”
赵离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不能被他们知道!”赵离笙失控站起身。
陆皓阳眼神微凝,“既然你从没打算要告诉他们我俩离婚的事,那你之前说的回家又是要回哪里?你的行李又搬去了什么地方?”
赵离笙偏开目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突如其来的硬气,让陆皓阳怔忡了半天。
原来这才是赵离笙的真实性格么?从前她表现出的懦弱,好脾气,不过是因为爱他、迁就他,现在的她一心只有对他的恨与埋怨,所以自然不会同他客气。
“赵离笙,我也没兴趣知道你那些事情,总之你今后就只能住在这里,也不准再和那个林深继续往来。”
他的霸道蛮不讲理让赵离笙从未有一刻这般觉得自己蠢,简直蠢到了家。
“我的人身自由你要限制,我和谁往来和谁交朋友你也要管,陆皓阳,你到底给我多少好处?好像现在地下情人的价格都不便宜吧,那你又打算给我多少?”赵离笙眼睛酸得不行,却强制自己憋下眼泪,笑着对陆皓阳问道。
陆皓阳似乎没想到她开口要钱,目光微冷,反问:“你想要多少?”
“像你这样的身份,一个月问你要二百万多不多?”赵离笙又笑起来,“我以前真是太傻了,和你结婚三年,竟然连一分钱都没有花你的,蒋思梦一支口红随便丢着玩,可我有多久没有给自己买过东西了,你知道吗?”
“那是你自己不要,我又不是没有给你钱。”陆皓阳眉头皱得更深。
“你现在给,我就要。”赵离笙弯了弯唇,笑容又苦又讥诮,“反正不要白不要,不是吗?陆皓阳,我们没离婚的时候你就用我的家人威胁我,现在我们离婚了,你还要继续把它们当成我软肋紧紧掐着,像你这样的人,我凭什么帮你省钱?”
像是有什么卡在了喉里,陆皓阳脸色难看地打量着她,不明白一切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只是不想违背和蒋思梦承诺过的事情,又隐隐地意识到赵离笙这个令人生厌的小女人好像早就走进了他心里,在遵守诺言和遵从自己的心之间,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只是为什么,曾经一心想留在他身边,那个爱他爱到不惜冒着被生命危险也要留下他孩子的女人,现在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失望和恨?
“赵离笙,离婚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一个名分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致来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