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翎笑着说道:“你这一身廉价的胭脂水粉味儿,相信余夫人不可能会用,而味道这么浓,你家丫鬟没事应该也不会往身上涂抹这么多吧,这分明就是那些青楼女子们常用的那些,所以我想着余大人应该早就去探查过了是不是?”
其实她不过也是猜测,但是像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得跟全都知道似的,倒叫余正天心里没了主意,反而搞不清楚她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就是胡乱猜测的。况且莫子翎这话一语双关,暗着是说他会办事,提前去查了那些青楼,但是鬼知道她话里头还藏了什么!
余正天内心这个焦灼啊,这个时候但凡说错一句话,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了。着实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这个,下官只是匆匆从那里掠过,倒不曾进去过,难道说王妃殿下您怀疑他们是某个青楼里的人?”挣扎了半天,他觉得这个理由虽然含糊,但还不错,应该能蒙混过去。
“余大人说呢?”莫子翎又把话丢给了他。
“这个,下官真的不知啊!”
“不知道没关系,那就等着审讯出来再说吧。”她一转身重新回到座位上,同萧沐宸一起,面色阴冷地盯着他。
余正天此时额头直冒冷汗。都说这萧王殿下浑身带着戾气,可这萧王妃也不含糊啊,他大概是头一个被这夫妻俩一起盯着看的,那两双刀子一样的眼睛打在头顶,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把地皮盖上。
等待是最煎熬不过的,余正天此时后背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合欢楼那位走了没有。即便心里拧成了麻绳,面上还得装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整个脸憋得都要扭曲了,这个时候更不敢提那件事了。
上边莫子翎也等得有些无聊,拿过桌上的一杯茶,对着余正天说道:“余大人,你也坐吧,喝杯茶润润喉咙。来人,给余大人上茶!”
余正天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暗暗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又放回了桌子上。
莫子翎看着他这般紧张的神色,便笑着说道:“余大人别紧张,之前余大人不是一直想要见我吗?只可是我那两天身子不太好,余大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如今我人就在这里,什么事你且说说吧。”
余正天心里哎哟一声,大叫道:您可真会挑时候,这个时候把那件事拿出来问,岂不是找死?
不过他转念想想,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换句话讲,不论等下那些找到找不到西泽大人,他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这位萧王妃了,让若那件事现在不问出来,或许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倒不如拼着一搏,没准儿还能问出点什么来。
要不说这人有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而且钻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眼下余正天就是个例子。
这么想着,他正了正脸色,坐直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来,这个东西他用白色的丝帛包裹着,看着很是小心谨慎。仰面对着上边坐着的两位说道:“回禀萧王爷,萧王妃殿下,下官近日收到一个友人送来的物件,只因觉得它和王妃殿下的气质甚是相配,故特想拿来献给王妃殿下。”
“哦?什么呀?拿过来看看!”莫子翎小手豪迈地一挥说道。心里却道:这个老匹夫,你早说有宝贝给我,我不就早见你了嘛,用得着这么几经周折吗?
余正天应声起身,打算亲自拿着过去递给她。如影此时却从旁边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余大人,把东西给我吧。”
余正天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乐呵呵地把那丝帛连同里边的东西一起放到了如影手心。
如影拿了东西转身走到莫子翎身边,把东西递交给了她。
隔着丝帛,只觉得一阵温凉从中传来,那感觉有些熟悉,莫子翎心里狐疑了一下,另一只手打开那丝帛一看,饶是她心中已有所防备,在看到手心里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就是旁边萧沐宸看到那个东西,也忍不住动容了一下,不过不甚明显,倒是莫子翎有些吃惊,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探摸自己胸前的那块云血玉璧。只因她手心里这东西跟鬼云给她的那块云血玉璧太过相像了,不细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才让她有种诧异的感觉。
然而却不知道,也仅仅是自己这一瞬即逝的表情,就让余正天看明白了:看来萧王妃的确是见过那东西了!想她一个王妃殿下,怎会认得这江湖中物,由此可以推断,那云血玉璧果真就在她手里,而且说不定此时就在她身上。
余正天迅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萧沐宸的目光瞪来,吓得他赶紧又低下了头。
此时莫子翎手心里拿着这个物件儿,当真是如烫手的山芋一般,想立即扔掉却又不能,表情变换了几番,突然厉声一喝,将那东西重新用丝帛包好攥在了手心里,对着余正天怒道:“好你个余正天哪,你竟拿这血玉来暗示我跟它像?你的意思是,我就跟它一样了?这血玉虽说是好东西,可是在我看来,它的寓意却是不好的,你拿我跟它比,简直好大的胆子!”
余正天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唬了一跳,急忙跪地解释道:“王妃殿下,您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啊,这血玉千年难得,乃上等的极品,可辟邪包平安的,而且玉、玉不都是高洁无暇的嘛,下官、下官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白玉高洁无暇,翠玉如意平安,可这血玉预示着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莫子翎依然咬着不放,可把这余正天给急坏了。
正抓耳挠腮地想着怎么给圆回来,就听门外有人来报,说霍大人回来了,余正天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就听萧沐宸说道:“请进来。” 王爷太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