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药城内,殷缚离的住处,墨染正跪在他面前,低头不语。
殷缚离看着他冷声说道:“朕让你查的可查清楚了?”
墨染半天未回。
殷缚离脸色变了变,又说道:“墨染,你是朕最信任的一个人,朕曾经把你当兄弟一样,你别忘了,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而朕是怎么将你从他们的魔掌中抢过来的,你答应过朕什么,朕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些看似不着边的话,却让墨染瘦小的身子一顿,隐在袍子里的双手狠狠地扣着掌心里的肉。
“皇上,您杀了奴才吧,是奴才对不起您!”墨染声音毫无起落地说道,但是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几分颤音。
“果然是你?”殷缚离嗓子都抖了。
“皇上,奴才的确是隐瞒了北宫澈和鬼云派有联系的事实,但是,自从掌门人,您的师父回来之后,鬼云派的人几乎都已经回了归云山,所以也就再没有跟北宫澈有过什么联系,奴才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就没有再跟您说!”墨染说到这里,咚地一声额头磕在了地上,说道:“奴才发誓,奴才对皇上绝对没有生出二心,皇上倘若不信,墨染可以死明志!”
他说着,手掌呈刀,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朕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殷缚离还是很生气,因为这件事他本该早就知道的。
“师父曾经说过不会干涉江湖之事,更不会参与到诸多之战中,既然他老人家已经回来了,相信师叔他们也应该会有所收敛,只不过……”他听闻南宫钰昊把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师妹拐骗出来的事,就不知那个小师妹对南宫钰昊什么感情,才会连自己亲爹的话都不听跟着他偷着跑出来,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鬼鬼被南宫钰昊的皮囊所迷惑了那就麻烦了。
“你起来吧。”他将墨染唤起来,又说道:“近日,你回一趟鬼云山,帮朕问候一下师门,顺便探一下他老人家口风,还有,务必看一下小师妹在不在山中。”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墨染说完,身影一暗,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屋中。
殷缚离看着墨染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初他救墨染虽说也是存了一点私心,但是也确实有自己的真实情感,那个时候他被自己师门的人打得几乎已经要断了气,是他将人从众多师兄们手中抢了回来。
墨染因为身形奇怪,面容太过恐怖而被众师兄们不认可。但是因着他天赋极佳,所以墨染的师父,也就是鬼云派的一位的高位重的长老,对他尤其地器重,几乎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后因太过操累,死了。
他的弟子们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更是恨透了墨染,扬言要打死他为师父报仇。
恰巧殷缚离当时也在山上修炼,便出手救了他。凭着自己掌门弟子的身份,也是在最后把自己的师父搬出来,对方才罢休。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墨染跟殷缚离立了誓。
所以殷缚离一开始怀疑谁都没有怀疑他,但是就在刚才他的表现中还是发现了猫腻。当然,要不是墨染自己承认,只怕他还是会对他深信不疑。
而对于墨染来说,他除了天资极佳,还有一个很特殊的技能,就是能很好地隐匿自己的身形,只要他气息藏得好,即便在高手面前也很难被发现,这也是他那一支门的特技。
鬼云山像墨染这样的能隐匿身形的人还有很多,但是比他厉害的倒是没有几个,这也是北宫澈十分看重的一项,只要能把鬼云派收于己用,相信很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单靠他北麓国的兵力,要跟东啸国和南苍国斗,只怕胜券不够。
墨染隐身消失在天边,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却还是没能逃得过萧沐宸的眼睛。他就站在殷缚离旁边的那一座园子里,眼睛看着墨染离去的方向,眯着凤眼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中,墨染的速度很快,要去鬼云派他所需的路程还很远,所以得较快脚步,一刻不得停留。
然而,一道风声划过,他的行踪还是被人发现了。
南宫钰昊在远处看着他从面前掠过,往着鬼云山的方向跑去,他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跟上,心里想的却唯独是鬼鬼身上的炼骨咒,不知道有没有再次发作,发作的时候多痛苦,他很清楚,然而却没有勇气去问。
几日后,墨染到达鬼云山,这个给了他生命又险些要了他性命的地方。
进入鬼云山的方法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即便没有人带领他也能很轻松地进入,并且没有通过任何人就直接找到了鬼云。
“墨染参见掌门!”他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重头。
鬼云对他倒没有那么憎恨,毕竟除去样貌太过难堪,他也算是鬼云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何况现在还是在他的徒儿手下做事,态度还是很和蔼地让他起了身。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只是为了传殷缚离的话,同时带了些珍贵的物件带给了他。鬼云还是很欣慰这个做了皇上的徒儿迄今还能记着他,虽然这个时候来,难免会让他联想到什么想法。
墨染不说,他也知道殷缚离的意思。
“老夫很好,你回去告诉离儿,难得他还有这份孝心记得我这个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断不会帮着外人去对付他的,让他放心!”鬼云这句话很受用,墨染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回去总算可以交代了,不枉他为了维护鬼云派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然而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小身影拖拽到了一旁,正要反抗,就听到鬼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说话,我是你们的少掌门,你别吵,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说实话我饶你性命!”
墨染浑身一怔,因着在鬼云山中,他刚才没有隐了身形,结果还是被这位发现了,现在再想走恐怕不太好了,这位是少掌门,定然就是以后的掌门,轻易可得罪不得啊! 王爷太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