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
“可是你知道凶手究竟是谁吗?”北宫澈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萧逸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蹙眉问道:“不是说,是南宫钰昊把婶婶掳走的吗?他一直对婶婶心怀不轨,还说是他们两个人以前就有婚约,所以才过来抢人的啊。”
“哼,就凭他一个人?能躲过皇上的皇卫军以及萧王爷的暗卫?”
一语点醒梦中人,萧逸霖眉头皱了皱,说道:“难道是那个幽小蝶?”
北宫澈心中嫌弃,镇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南宫的确是喜欢萧王妃,但是那一晚别院里戒备森严,他能得逞,你觉得这个你皇卫军的疏忽难道没有直接的关系吗?而皇卫军听令于谁,别说你心里不清楚。”
萧逸霖心头一震,那天晚上,皇卫军亲自把守别院,皇卫军一向只听命于父皇,也就是说萧沐宸大婚,莫子翎被人掳走,他父皇是知道的。所以刚才莫子翎在大厅里也说了,皇宫里的悬案太多了。那件事之所以没有结果不了了之,不是因为南宫钰昊手段多高明,而是因为根本就不能有答案,因为皇上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里,他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当场就滑落了下去。北宫澈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酒杯,轻轻地放到了桌上,看着他笑得神秘说道:“所以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也应该清楚,你母后被打入冷宫,是你皇叔所逼,他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要削弱你的力量,让皇上将太子之位传给萧恒,以彻底绝了你们母子的后路。”
“不,不是你说的这样,母后是因为之前陷害皇叔,后来又恶意对付婶婶,所以才惹怒了皇叔了,事情败露,她……”
“她是你母后,即便她真的做过这些事,你觉得她是为了谁呢?”北宫澈再次丢出一剂重弹,萧逸霖彻底要疯了。
其实这些问题他也想过,只是觉得越想越难过,而又不想跟萧沐宸决裂,所以干脆一直在刻意地回避,况且他是真的不想做太子,不想做皇上。
从小,他心里最佩服的人就是萧沐宸,能文能武,拿得起放得下。自己虽然比不得他之分之一,但至少可以跟他一样,做一个没有被皇位加身的自由人,他对皇位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来特意地告诉他,直到今天北宫澈给他挑明。
“姑丈,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觉得,皇兄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
北宫澈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你不争,还想要全身而退,你认为别人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更何况,你皇叔手握东啸国三分之二的兵权,连你父皇都忌惮他三分,明知道皇后是冤枉的,还要听他的话,将其打入冷宫,你不觉得这样的皇上有些太……”
“你不用说了姑丈,兵权是皇爷爷给皇叔的,他既然给了皇叔,就有他的道理,他只想保皇叔一世安稳而已,你们都想错了。”
“我们想错了?”北宫澈笑了笑:“你是理解错了你皇爷爷的心思,就是你皇祖母,她的心也不在你父皇身上,你懂吗?”
萧逸霖皱眉,“这怎么可能?你、你……”
他想说北宫澈胡说但是觉得他毕竟是长辈,所以就没说出口。
“如若不信,这次,你那个可敬的婶婶对付的可就是玥瑤公主了。”北宫澈预言。
“那也是瑶儿太过无理了!”
“……”北宫澈瞬间对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产生了质疑,怎么这个小子这么愣,自己跟他说了半天,心思还向着萧沐宸那边,看来是非逼他出绝招了。
“姑丈的话你最好是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还是离你皇叔近些,但是现在你们的立场不同了,以前那种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皇上也不会允许你跟他走得太近的,就是萧恒,也不会容忍你的。”
萧逸霖轻摇头,他不信。
北宫澈眯眼,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忽然动了下,又说道:“算了,今天晚上是你的大婚之夜,姑丈也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方才没有尽兴,我再陪你喝几杯。”
“好。”这个正和了萧逸霖的意,他心烦气躁,急需要烈酒来浇灌一下。
于是,一杯接一杯,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没有知觉,甚至在跟谁喝酒都快要看不清楚了。意识逐渐混沌模糊,直到昏迷。
宸华殿,莫子翎很困,鉴于明天还要进宫面圣,想着又是一番舌战,她决定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所以躺下就睡着了。
萧沐宸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将被子给她盖好,却翻身下了床走了出去。
门外萧遥来报,说道:“北宫澈在逸王府待了一个时辰,属下怕被他发现,所以离得很远,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似乎在他意料之中,萧沐宸很冷静,说道:“今夜就给一鸣去封信,告诉他,不日即可回京了。”
萧遥听到这个名字,双眼一亮,立刻精神了起来:“是,属下这就去办。”
驿馆里,南苍国的礼部尚书曹严清,这个时候正坐在桌案前,埋头执笔,打算将今天晚上的事连夜告诉给殷缚离,说明状况。
他也不相信一岚公主会做出这种事,这就是栽赃陷害,但是此件事又事关重大,所以他也没有了头绪,只能赶紧禀报皇上,希望还来得及。
只不过,一封信还没写完,就觉得脖子上一凉,让他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划破了喉咙,倒在血泊里当场没有了气息。
凶手正是刚刚从逸王府出来的北宫澈,他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方法很多,但却唯独用了剑将人割喉而死,为的就是让这件普通的杀人事件变得更加复杂一些。
因为他手中所用的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一把和莫子翎手里的两望剑一模一样的念剑。 王爷太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