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脸微微一红,犟道:“要面汤做甚,要吃就吃晕性的,我要吃条金鱼儿。”
“行行,洗完澡就让你吃鱼儿。”上官雪边干着活儿又夹了一把丈夫的那杆小枪,喜滋滋的说。
“不不,它现在就想吃,它饿了。”小太监故意耍起小孩子脾气。
“听话,待会上了床,让你吃个够,别撑死你这个馋猫就行。”上官雪笑嗔道。
“不嘛,我想现在先热热身。”小太监双手捧着妻子的那一张俏脸,馋涎欲滴,急切的说。
“那就先进去一小会,可不敢那个了。”上官雪坐在浴盆沿儿上,先摆了一个优美的姿式。
小太监轻车熟路,长驱直入,嘴里头还厚颜无耻地嘻嘻笑道:“娘子只管放心,保你满意就是。”
雪儿稍一蹙眉,嗔道:“哥呀,你不会轻点儿吗?干嘛这样鸡毛猴急的,也不管别人能否经得住?”
“我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啊!”小太监边工作边说。
“没羞,这回出去又搞了几个女人?”上官雪双手抚着小太监的后背问道。
“本公公向来不采野花,这个娘子是知道的,不过,”
“不过什么?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有啥事瞒我吗?”上官雪推了小太监一把,急促的问。
“不敢不敢,娘子先别急,现在办正事要紧,其余事等会一并交待就是。”
两人刚刚穿好衣服,屋外有人敲门,雪儿说声进来吧。小太监猛瞧那人有些面善,那人见了小太监,倒头便拜,口中言道:
“恩公一向可好,想煞小子了。”
小太监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扭头去瞅妻子,雪儿噗哧一笑,道:
“郎君好记性,这就是你捎信来的那个曾经叫过潘又安的人。”
小太监方才恍然大悟,道:“你也叫他潘又安?”
小姐说:“我给他改了名字,如今叫上官富。”
“好好,这个名儿改得好!当初都是他替我净了身,要不然我咋会有今天?他说我是他的恩公,其实还不如说是他是我的恩公哩!”
小太监说罢,双手扶起上官富,道:“兄弟,即日起我和你结拜为兄弟,此生有我潘又安的富贵,决不敢一日忘了兄弟你。”
上官富大喜,又要俯地磕头,被小太监拦住,笑嗔道:
“兄弟,如若老是这般客气,哥哥我可生气了,雪儿姐姐待你好吗?”
上官富道:“小姐待我恩同亲姐弟一般,知道我身体羸弱,从不让我干粗活累活,还时常和我一起拉家常聊天叙话。”
小太监道:“这就对了,我的雪儿本来就是个好人。”
上官富这才猛然想起,急说:“老爷让我来请小姐和姑爷去用膳呢!厅堂里宴席已经摆好多时了。”
小太监指正道:“以后不许叫小姐姑爷,刚才我已说了,咱们是兄弟,你就叫我为哥,叫雪儿为嫂嫂,听见了吗?”
上官富答应一声道:“知道了,大哥,嫂嫂。”
到了大厅,老上官站在门口迎接,亲执小太监的手,眼中含泪道:
“贤婿,今日如不是你来,山寨必遭大难了。”
小太监笑说:“岳丈不必客气,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到了晚上钻进热被窝里,俩人这才重打锣鼓另开张,另有一番激烈酣战,在此表过不提。事后,小太监方把他是如何讨了几个新媳妇的事如实做了交待,当然也把此次来的真实目的如实告诉了上官雪儿。
上官雪温情地依在丈夫怀里,恳切地说:“郎啊,你做的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好事,我赞扬你。不过嘛,妻子貌似多了点,可是也对,这些才貌双全的女子不统统网络在我潘郎的手下,留给别人我还替你可惜了呢!”
时间紧迫,小太监不敢多做停留,第二天一大早便告别丈人携妻雪儿及张发存、小梁等急急赶往京城。城门口有胡三派来的人接住,领他们直接去了一个生地方。大门口并无并无某某府邸字样,不过院墙却十分高大雄伟,门口还有兵丁守卫。门房嘻嘻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进了二道门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座相当幽静而且又十分宽畅的院落。左右厢房大约有十数间,上堂屋正房三间,一侧是卧室,一侧是书房。
胡三闻讯急忙从上房里奔了出来,后面还有曹花枝和两裙钗。胡三边走边口里嚷嚷道:“大哥你这么快就把雪儿嫂嫂请来了,你看这两位是谁?”
小太监惊呆了:胡三身后,除了曹花枝、黄秋蝉,还有阮氏梅!黄秋蝉是他派人请来的,阮氏梅的到来则出于他的意料。早知阮氏梅能来,雪儿就不必请了。阮氏梅那样的本事,别说一个赵小高,就是两个三个又能如何?不是他当初没想到阮氏梅,主要是因为路途太远,南越国相去一万多里,十天时间一个来回根本就不可能。
黄秋蝉、阮氏梅皆是习武出身,性格和上官雪相似,并无闺房炫的矜持,见到小太监,急急亲热地走上前去,一个挽住左臂,一个搂住右肩,齐声道一声:“郎君,想死奴家了!”
曹花枝和丈夫分别不久,不必太过亲热,微笑着站在旁边。
小太监拍拍两位娇妻的后背,笑嗔道:“这大天白日的成什么样子?蝉儿、梅子,快来见过你们的雪儿姐姐,雪儿也见见你的花枝姐姐。”
黄秋蝉和阮氏梅这才转身又去见雪儿,雪儿又去见花枝,四位女子不拘什么礼节,也不道万福,更不鞠躬施礼,叫声“姐姐”之后便嘻嘻笑着搂抱在一起。
其他人自不必说,张发存、黄仁两个从二道门里压根就没进来。胡三转过身去,倒背着双手,仰首望天,不知天空中哪一块云彩引起了他的兴趣?
小太监被他的妻子们围在中间,众星捧月一般,那种亲情、柔情,无以言表。小太监心里一阵激动,差一点没落下几滴泪花出来。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虽有凌云志,仍不或缺儿女情。以后的生活中有这样几位有情有义、知冷知暖、貌若天仙的奇女子相伴,此生足矣!
进到房间,大家喝茶叙话,胡三才解开其中的谜团,他说:
“大哥,我事先没有惩得你的同意,就擅自替你买下了这幢民房,价钱也不是很贵。主要是我想几位嫂嫂来了之后,住在馆驿里不大方便。”
小太监点头道:“兄弟想得很周到。”
说罢,小太监转身又问阮氏梅是如何得到消息而且这么快就赶来的?
阮氏梅尚未开口,黄秋蝉接过去言道:
“夫君有所不知,你派人去我处时,正好梅子妹妹来我家做客,闻听丈夫遇到为难之事,我俩一商量便一同前来了。”
阮氏梅玩笑道:“夫君的名单上没我,莫非我是自做多情?不然我明日自回便了。”
小太监急忙解释道:“贤妻且勿多心,不请你是因为路途遥远。你这一来我当然就更放心了,必定是稳操胜卷。你们不知道,梅子的那把绳索好生厉害,当初几乎没有把我也捆了去呢!”
阮氏梅含情脉脉地瞅了丈夫一眼,道:“最后我还不是让你给捉来了?”
曹花枝起立言道:“都是为了我的事,劳动几位妹妹远道而来,姐姐先道一声辛苦。”
三女齐道:“姊姊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不多时,留在京城的朋友悉数到齐,大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互相见了面,主要是拜见了几位嫂嫂。有道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就连临时羁押在大理寺受审查的朱林宗也到了。
胖西施如今虽是做了二品诰命夫人,因是来了南方的贵宾佳客,此处只有她是烹饪粤菜的高手,所以被胡三拽了来在橱房帮忙,妯娌们也都互相见了一面。
胖西施年龄不一定最小,按辈份却把四位夫人都要叫嫂嫂的。大家热热闹闹,好不开心。小太监因操心蒗荡山的事,不敢延搁得太久,早早把弟兄们打发了回去。
眼看就到了第十天的头上,丞相给的期限也就到了,山上的人就是采取老虎不出洞的老办法,文世昌和赵小高以马上青总兵等甘着急也无可奈何。
这天,几人一合计,决定最后出击一下,如山上仍无动静,只好就放火攻山了。人上不去,还怕火上不去?到时候漫天火起,他们就是想下山也下不来了。计议已定,三路人马同摇旗呐喊,并同声高喊:“山上的匪徒你们听着,速速下山受死,如若不然,一把火点了山林,那时把你等烧成熟肉,别再后悔!”
有巡山的小喽把这个信息报告给山上,林如贵、齐光元两个听说官兵要放火烧山,顿时没了主意。心想一旦火起,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烧成肉干肉饼就差放佐料了。齐光元道:“哥哥,如此不如下山豁出命去拚一拚,或许能活着跑出去几个,别让人家一窝给烧光了。”
林如贵道:“太监妹夫捎来话说,让我们坚持十天,屈指算来,恰恰今天就是十天的日子,莫非太监妹夫把我们闪了?”
齐光元说:“远水难解近渴,太监妹夫虽是那样说,也许是给我们壮胆子的。如今顾不了那许多了,别等一会火起,那时就来不及了。”
两人无计可施,只好扎缚停当,拉出黑骡子灰叫驴,召集山中人马共是百十人众,呦呦喝喝地杀奔山下而去。
赵小高见山匪下山,心中高兴,以为建奇功的机会到了,驱赤兔马,挺方天画戟,迎上前去大叫一声道:“反贼,尔等速速拿绳子自缚其身,然后伸长脖子,等爷爷一枪一个结果了你们。”
齐光元怒气冲冲,并不搭话,举起大铁锤,朝赵小高迎面打去。赵小高轻轻拨开,只一合便把齐光元的铁锤之一打落在地。双锤将成了单锤将,齐光元反正已是不要命的了,回首叫道:“哥哥快快带领弟兄们冲杀出去,待我抵住这厮。”
赵小高那里给齐光元抵住的机会,又一枪击出,齐光元的铁锤竟被戳了一个窟窿。赵小高的枪头也带有倒勾的,他往后一扯,齐光元没有赵小高的力大,那柄锤不撒手也不由他。赵小高甩掉铁锤,枪尖儿直奔齐光元的咽喉而去。空锤将成了空手将,齐光元大叫一声“我命休也!” 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