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主张,杀人不是他的目的,必要的时候才杀人,在这异A他乡,搞不清敌友随便乱杀人岂是闹着玩的?这个小公子张广西,充其量是个混混儿,取他性命是不是过了点?小太监正犹豫间,那位管监狱的小官色迷迷的凑近他,甜言蜜语地说:“亲亲,今夜你是做我的老婆还是做我的男人?”
小太监一听此言就觉得十分恶心,男人和男人之间除非是友谊亲情,或者是相互利用、或者是彼此决斗吧,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这方面来呀。遇上这么一个变性狂人,小太监哭笑不得,轻篾地驳斥了一句,说:“请你认清楚,咱俩都是男人!”
“哪有什么?”张广西不以为然地抿嘴一笑,说,“我就不喜欢女人,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哎哎,怎么啦你?咱是讲好条件的,你可不要变卦啊!”
大越国后宫宫女黎惠琴受王妃娘娘之命二次出宫,这次为防不测娘娘还特意选派了两名大内高手和一位宫中太监协助她行动。见了黄冠果,通知他说,娘娘要在普慈u会姑爷。老黄见事情办得顺利,心中释然,说:
“那咱们快去狱中把那位驸马爷弄出来呀!”
宫中太监于公公道:“这个自然,咱家手中带得有娘娘懿旨,直接去牢中提人便了,他们哪个敢不放人?”
一行人之才又匆匆赶去监舍,南桥枫叶为求方便,仍旧化作男儿妆扮。那位太监因有娘娘撑腰,自然理直气壮,一进门便宣读娘娘懿旨,旨曰:
“今有外乡人潘公子等三人,乃是娘娘嫡亲外甥及书童,见旨后速将其一律释放,如有违者,斩!”
管事的不管事的狱卒、禁子、牢头等跪倒一地,接听娘娘懿旨后均是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交人不放人,而是现在狱中要本就没有娘娘指名道姓要找的人,书童倒是在,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当场放了就是,关键是公子不在。有副典狱长据实说明原委,这回又轮到宫中太监和那两位大内高手面面相觑了:他们当然清楚,老王爷都怯张丞相,他们几个算个毛呀?
宫中于太监复不了旨,自然不敢回宫,又折回到黄冠果家商量对策。这样来来去去一折腾,看着就快天黑了。老黄是孤家寡人,家里就他一人,他只好自己动手和表妹两个给客人烧水做饭。两位高手一位姓文一位姓边,说:
“这样空手回去娘娘那儿也交不了差呀,明天娘娘要去普慈u会姑爷哩!不如这样,我俩连夜闯一下宰相府,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出来?然后再见机行事。黄表哥你们这儿有没有会些武功的找一个给我俩搭个帮手。”
南桥枫叶此时救夫心切,顾不得多想,道:“我去吧!”
两位高手看了看南桥枫叶的身形,不屑道:“你能行?像个女人似的。”
“杀人不行,观风了哨还行。”南桥笑道。
其中一个道:“就这样算了,凑个人数吧!有我俩在,也不指望他啥!”
仨人收拾利落紧称了,乘夜色直奔丞相府。
张广西的唯一的姐姐叫张广蓉,虽是守寡却才二十一岁。当初大越王爷主婚,十四岁的她冒充当朝公主嫁到天朝为七王妃。
说是王妃,实是王妾,有时甚至连宫女都不如呢。这个七王爷贪财、好色而又势力眼,他上有十数位王妃,张广蓉虽是公主,奈何来自边远小国,而且嫁妆太薄,一开始就不被七王爷看得起。
加上她的姿色稍逊,七王爷对她更是不屑一顾,新婚头几日宠幸一两回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般,过后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以后鬼影都未再见一个。八王等兄弟谋反事败遭俘被押往京城永世不可能再回到封地,而且走时每人只留了一个王妃陪伴左右,张广蓉排位最后因而才得已返乡归亲。
张广蓉回乡之后,其父张丞相几次打探可有官宦人家的适龄男儿,将她好好打发了,不是这长就是那短,因而一直难遂人愿。这位广蓉女守寡在家,很是循规蹈矩,恪守妇德,每日足不出户,帮父母操持管理家业,体恤家丁使女,因而甚得人缘。
这一日她见屡屡惹事的小弟张广西用小轿抬进一个人来,不是她好事,她是压根就不想管这些龌龊之事。父亲发话说既是轿子抬进来的必是女子无疑,让她去观察一番,如若差不多就让广西他们拜了花堂算了,难得他这次喜欢了女人一回。
张广蓉有父命难违,在几个丫环使女簇拥下悄悄踮到兄弟的房间,用手指把窗户纸捅了眼小孔,往里一瞅:呀!几乎没让她吓个半死,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天朝大帅潘大将军。
当时潘又安平反王,攻克凤凰城,男属女眷全部押集在一起。潘将军骑高头大白马,耀武扬威站在场子正中,她无意中瞅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如钉子般钳入她的心底,一日都未曾忘却的。
她所以记住此人,一不是为来日报仇,二非是想有朝一日觑机和此人找些瓜葛,她当时只是想:潘将军气宇轩昂,像貌俊美,而且又武功盖世,倘若此生若得此男为夫,方不愧来世一场。
她并非朝秦暮楚、水性洋花,只不过想想罢了,她有自知之明,别说她是寡妇,而且远隔千山万水,人家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她即便贵为相府之女,也是残花败柳了,此生再见一次那位俊俏后生都是奢望,其它更是无从谈起。不知是天遂人愿,抑或是机缘巧合,那位潘小将军竟鬼使神差地被她的小弟用轿子抬到他们家中。
惊喜过后,张广蓉才想起后怕:潘将军什么人物,天朝大元帅呀!醋打哪儿酸,盐从哪儿咸,这位爷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她兄弟又是如何把人家当男娼给抬进府院的?张广蓉顿觉事关重大,弄不好会让她全家受连累,诛连九族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有鉴于此,她本应报告父亲,转念一想,父亲这人私心太重,独断专行不说,还飞扬跋扈,平时大越王都不放在他眼里的,万一为了一己之私,或是杀人灭口,或是嫁祸于人,坏了这小将军的性命,岂不是因她而起。这样一想,她决定暂时不传扬出去,先观察一下再说,看样子那位潘小官也不会就坏了她弟弟性命的。
张广西为了招待他的心上人,令人摆了一大桌子珍羞美馔。小太监也是饿极了,好几日没见过荤腥,就是粗米淡饭都不能果腹。因而是来者不拒,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张广西见小太监吃得高兴,以为他想通了,在一旁撺弄道:
“兄弟快吃,咱们尽早上床安歇了。”
小太监吃得满嘴流油道:“不急不急,天还早呢!”
“你说不急,我这儿都火上房了呢!”张广西道。
“阎王爷催命不催食,你总得让我把这顿饭吃下去呀!再说你们狱中的伙食狗都不吃,这几天我的损失太大。你可别急啊,我吃饱了才好有精神陪你聊天说话呀!”
“也是也是,”张广西诺诺连声道,“你慢慢吃,不够了或是少盐缺醋你尽管说话。”
“你看那些人站在门口虎视耽耽的我如何吃得下?”小太监朝门外努了努嘴。
张广西站起来朝外喊道:“所有的岗哨全他妈的撤了,所有人都给我滚得远远的。谁要是坏了我和我兄弟的兴致,当心我扒了谁的皮!”
小太监其实是边吃边想法子,制服这个小混蛋自然不在话下,关键是他自己如何出去?办法还未想好,那边又催他上床哩!小太监一怒之下,把这几日所受的窝囊气一骨脑儿统统撒在张监狱长的身上。只见他挺身而起,满面怒容,张广西再要看时,刚才还是温温绵绵的小白脸怎么转瞬成了倾盆血口的大灰狼?小张大惧,惊呼道:
“兄弟你是?”
“妈的,谁是你的兄弟?小子瞅准了,我是你爷爷!”小太监终于现了原形。
“爷爷饶命!”张广西此时已经顾不得体面了。
小太监上前一把,未待他喊出第二声,便捏住他的脖子切齿骂道:
“他妈的,老子大老远地来走趟亲戚,看看丈人丈母,却遇到你们这伙拦路强贼,抢钱的抢钱,劫色的劫色,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我问你这小杂种,男人都和男人做那事去了,留下女人做啥使?”
“爷爷,小、小子再也、不敢了……”张广西被捏得两颊通红,眼睛珠子都快崩出来了。
“也好,”小太监说,“你想舒服我就让你好好舒服一回,你整日不想好事,今天老子也要看看你的毛有多长?”
小太监说罢,老鹰拎小鸡一般,把个可怜兮兮的张小公子提溜起来扔到一根柱子前,喝道:“脱了裤子!”
“脱裤子?!莫非是兄弟你改主意了?”张广西惊惧中忽然透出一丝喜悦。
“改你妈!”小太监斥道,“老子是要用你的裤腰带一用。”
“你拿去就是,不就一条裤带吗?”小张倒是很大方。
衙内少爷裤带一抽,裤子也裸了下来,那一串连葫芦带棒槌刹时间暴露无遗,小太监顺手一划拉,揶揄道:
“东西倒还货真价实,就是他妈的不走正道!”
“你不配合,怎么不知我就不走正道?”小张心犹未甘,嘴噘得老高。
“算啦,不和你嗦,跟你这种人也说不清楚!”
“自己不懂,还说别人不懂哩。”张广西小声嘟嚷道。
小太监不理,不由分说他用张广西的腰带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把他挂到那根柱子上。这下好,上不去下不来,样子像上吊,呲牙咧嘴的又喊不出来,不过一时半会也不至于要命的。
小太监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搁,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赶快离开这家大院。他知道半夜三更的,出正门肯定有人拦挡,翻墙越脊又不是他的强项,正一愁莫展之际,忽见外面人影一闪。小太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借月光一看是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小太监低声问:“你是何人?” 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