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高恍然大悟,大喊大叫道:“大王,万万使不得!我们家祖辈单传,我还没娶媳妇呢!除了那样事,你们要什么都行,不然就剁我一只手吧!也让我长个记性,以后再不敢冒犯贵山宝寨了。”
齐光元骂道:“妈的,老子不要你的命就便宜你了,还跟老子讨价还价?”
赵小高绝望地念道:“没有了那样物事,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各位好汉,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林如贵说:“来人,先弄点吃的,让他饱餐一顿,然后再动手不迟。”
好酒好肉摆到面前,赵小高无心下咽,总是饿了一天,好歹吃下去几口。齐光元等得不耐烦,令小兵迅速扒了赵小高的裤子,仇有才刀子磨得飞快,一手把那事儿提溜起来,另一只手拎刀“噌”的一声,赵小高的传世之宝就此和他永远分作两处。赵小高大叫一声,刹时便昏厥过去。
仇有才在这方面是个行家里手,怕他感染化脓,无端送了他一条性命,便拿来一杆烧红的火棍,笑嘻嘻地朝昏迷中的赵小高说,“兄弟,痛疼比命更值钱,林哥和齐哥说了,我们是伤身不害命的,你就忍一忍吧!”说罢在赵小高的伤处狠劲一戳,赵小高痛醒,杀猪般嚎叫起来,随之一股焦糊烂臭的味道在房间四处弥漫开来。仇有才又往刀口上胡乱撒把盐,然后搓搓手,若无其事地对林、齐二人说:
“行了哥哥们,咱这辈子还是第一回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劁猪阄羊不能割人鸡巴。不过总归还是让我老仇成就了一个半瓶水的太监!质量差是差点,但是以后咱保证这小子再也不会坏了皇上的老婆们。”
林、齐二人哈哈笑道:“兄弟,难为你了,等会多喝两杯。咱们身为强盗一场,也算为皇家办了一件好事、尽了一回忠心,把一个漏网的太监给拾掇干净了。”
王书贵百思不得其解,三万人的大军竟然无法剿灭百十人的小山毛匪,最后还让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回。
文世昌的无能他是清楚的,他一向十分器重并准备委以重任的赵小高怎么也成了饭桶?他和潘又安同为太监,而且又都是赝品,为何他就比不过潘又安呢?好在赵小高凭借高超的武艺从山上逃回,多少挽回一些面子,他当天便把赵小高送回内宫,因为他知道娘娘还再心急炎燎地等着他呢!
还有,山寨有一个女将他也是清楚的,她是死了的曹总兵的丫头,怎么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又冒出俩女子而且个个武艺超群就不得而知了。真是养虎为患啊,几次围剿山头不利,终究让他们成了气候了。突然他想到前不久小太监曾经潜入蒗荡山中,他也曾派军队攻山,后来被他踹营而去,莫非这中间……
小太监如今羽翼已丰,朝野上下,到处都有他的死党,想撼动他非一般人力可行。唯有借助外力,外力、外力?五年前就是因为边关有事,本想让他去送死,未料却让他因祸得福,捞到个大大的实惠。
这次必要想个万全之策,何处才是小太监的葬身之地?猛地他想起,前日西部边陲送来八百里加急公文,言说有北匈奴勾结其附庸小国共是一十八家,攻城掠地,攫取嘉关,连破肃州、甘州、凉州等城池,不日即到金城关。
不如借此机会,令小太监出马征西,再举荐赵小高做个将军,专门负责后勤,押解粮草,必要的时候,断了小太监的伙食,把他和他的死党徒们统统饿死在广袤的沙漠之中,看他的球有多长,还能有日天的本事不成?
王皇后见赵小高毫发无损地跑了回来,顿时大喜,欲要上前拥抱,口里急道:“高儿啊,想死我了!快去洗洗,我让人给你整桌酒宴。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至于战场胜负,我才不管那么许多呢!”
赵小高不敢一下子说明原委,犹疑了半天方才说道:“娘娘,给我换个事做吧,从今后我不能在娘娘身边侍奉娘了。”
“咋了,你又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为啥要换事做?”娘娘不解道。
“我那样东西没了。”赵小高低下头去瞅着那个地方言说。
“什么什么!你是说你让人给阄了?”娘娘惊呼。
“倒是没有全阄干净,还有、还有……”赵小高唯唯喏喏。
“天哪!这么说还留了一点?”娘娘心急火燎的走过去一把Y开他的腰带,急火的说,“把你的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赵小高的裤带一松裤子迅即掉裸到脚腕上,娘娘撩起袍子一瞅,顿时大吃了一惊:车轱轳还在,那门昂然而立的大炮齐根儿不见了。空余两发炮弹,缺了发射机关,有还不如没有的好,叫人白眼馋。
皇后娘娘如丧考妣般地放声大哭起来,赵小高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站立在一旁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娘娘哭够多时,这才擦了擦眼泪骂道:
“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牲,怎么把人糟蹋成这种样子,天理何在?士可杀而不可辱,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的好!”
赵小高低着头小声咕噜了两句,娘娘没听清,发急问道:
“你说什么?”
“那一伙强盗说了。”赵小高嗫嚅道。
“说什么?”娘娘紧追不舍。
“他们说他们这是替天行道。”赵小高仍旧耷拉着脑袋。
“这也叫替天行道?哄鬼去吧!”娘娘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他们还说这叫清君侧呢!”
“狗屁,这碍了他们什么事了?一帮山贼还管皇家的事,骆驼的脖子再长还能吃上隔山草?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说太监就要像个太监的样子,他们说他们这是替皇上办了件了大好事呢!”
“好啦好啦,我不想听你多嗦了,该干啥干啥去吧!”王皇后不耐烦的挥挥手。
“娘娘,那我回我房间去了?”赵小高可怜兮兮的征询道。
“你的房间,我的中宫里还有你什么房间?我一想起你那样子就恶心,你还是离我远点的好。”王皇后斥道。
“娘娘以后不想看我排的节目了?”赵小高想起他还有一手绝活。
“谁希罕?说你是个男人吧你少了样家什,说你是太监吧你还夹两个蛋,似你这样不伦不类的,我说了你离我还是远些的好,我害怕!以后我看戏就请戏班子,不用麻烦你了。”王皇后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娘娘,你让我去找谁去呀?”赵小高这才深切的感到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去找潘又安呀!他不是宫中的太监头儿吗?”
“他不杀了我?”赵小高暗暗叫苦不迭。
“那是你们太监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你走吧!”说完,皇后娘娘转身上床去了。
赵小高知道娘娘的脾气,多说无益,只好回到自己房中,夹了几件要紧的东西,出了中宫去找潘又安。
小太监自然不能不收,人到了难处,不管他过去干了什么,这一张翻过去就算翻过去了。赵小高被林、齐二人动了手术的事他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他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同情。他和赵小高同样都是赝品,都曾有过同样的遭遇,然而结果却大相径庭。他想了想,就安排他去花园里浇花,这个工作清闲,也好让他静下心来好好考反省一下他这段时间的做为。
赵小高听说小太监让他去种花,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以为潘又安这是公报私仇,他自己尽管温香艳玉,左拥右揽,却把他打发到一个远离女人的地方。他明明知道:虽然他生理上不需要女人了,但是他心理上还需要女人,他和别的太监不同,他还多了一样物事,就是那两蛋卵。
自公元前秦始皇发兵三十万,派蒙恬北攻匈奴始,前后约六百多年,两家一直战乱不休。汉武帝鼎盛时期,三次出战大败匈奴,将其赶往边塞地区。匈奴又分为左右单于,左右贤王。乌儿苏丹一支为左单于,流落在河西一带的为右单于。右单于王乃是大单于冒顿之后裔,多年修炼,几经周折,渐成气候。
现任单于名为布雷达。布雷达年交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之际,幼年便受祖父及父亲的教诲,知道他们的的祖先是夏朝人的后代,全都是中华人种,他们的根就在中原之地,只有光复了中原,把那大片广袤的农田变为牧场才算遂了祖先之志。
布雷达接任右单于之后,雄心勃勃,先后征服了附近几家部落,最后才把目标对准汉人把守的城池上。甫一交手,方才知道这些汉家守城的大将只不过是纸糊的关公泥捏的张飞,一帮子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气指颐使,飞扬跋扈,打起仗来却比兔子跑得快。布雷达不费吹之力,连下三城,顿时名声大震。如再拿下金城关,顺势往东进发,不出半月,汉家都城指日可待。
布雷达欲要乘胜追击,有从军参赞薛守义告曰:“大王不可,此三州乃不毛之地,汉军并无着意防备,再往前去必定受到激烈反抗。目前我军虽胜毕竟人数上占了劣势,不如就地休整,扩军备战,等羽毛丰满之后再取内地不迟。”
薛守义是汉人,祖籍中原开封人氏,原是个落第举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怀才不遇,无处可投,后流落到夷地。他先给老单于当过管家,后受单于王抬举,封他了个小官。再后来,他娶了房番女当媳妇,生了几个胡儿胡女,方才得到番王的信任和器重。
布雷达自小拜薛守义为师,读汉文,学语话,四书五经虽然学得不十分精通,大意是了解的。薛守义画了张地图挂在墙上,经常指给布雷达看,哪儿是古都,哪儿是西湖,长江、黄河如何等情。
布雷达问:“中国有几个草原大?”薛守义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么说吧,它们一个像大象,一个像老鼠,甚至还没有一个老鼠大。”布雷达暗下决心,长大以后要征服这头大象。布雷达很听老薛的话,老薛也确实有些本事。就这样布雷达封王之后,薛守义就成了他的狗头军师。 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