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呀?”小姐两指指尖轻轻I住小太监的衣角儿,笑嗔道,“大地方来的人,还希罕我们这陋室旧屋?”
小太监随小姐进了客厅。
老妇人迅即提了壶开水进来,姑娘帮着妈妈把两个三泡台碗子里放入春尖茶、冰糖、桂元、葡萄干、红枣、包核杏、枸杞子等加上水共是八样,名曰“八宝茶”。
小太监起身让坐,老妇人不肯,笑道:
“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说,我老太太呆在这里碍事。公子你们坐,饭就好。”
老妇人走到门口,又特意回过身来笑视了小太监一眼。
爱莲小姐双手擎住一只盖碗,恭恭敬敬端了起来,鄢然一笑,还是那种表情,又是方才那种声调,说:
“壮士,请用茶!”
小太监心中“咚咚”直跳,猛然间他突发奇想:一定要把这个女孩搞成自己的老婆!
爱莲姑娘几次要去橱房帮灶都被母亲推了出来,母亲是为了给女儿时间,女儿也是怕潘又安一人孤单寂寞,无人叙话,所以也不勉强。不多时,老妇人饭菜备好端上,仨人坐一席,边吃边说话儿。
潘又安狼吞虎咽,风圆性疲秋风扫落叶一般,好没吃相,全无了往日的风雅,还是受了封的王爷哩!
鲜爱莲不停地往小太监碗里夹菜夹饭,尤如生产线上的输送器一般,口里还一个劲地劝说道:
“别慌别慌,慢慢吃,当心噎着。”
老太太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实在憋不住了,才说:“公子,家里都有什么人哪?”
小太监愣怔了一下,有心实说,又觉着时机不到,撒谎的事又张不开口,只好敷衍道:
“人口不少。”
“家里有媳妇吗?”老妇人一针见血。
“家里没有媳妇。”小太监自己都感到这话回得好而又妙,按说这也是实情,他既没有家,家中自然也没媳妇。
鲜爱莲虽是看着像心不在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精神却是高度集中。听说小太监没媳妇,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抿嘴一笑,脱口说:
“公子,快吃饭呀!”
小太监鼓嘟着嘴说:“你慢点催,都快撑死了。”
“公子,我这丫头你看得上吗?”
老妇人说话开门见山,生人面前用不着拐弯抹角,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以后谁也见不着谁。
老妇人的话正中小太监的下怀,他虽是喜出望外,却也不敢太张扬放肆,故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憨笑道:
“就怕小姐看不上我?”
“谁说人家看不上你了?”没料到小姐却是个爽快人。
“我有急事出远门,一时半刻回不来,而且马上就要走的。”小太监说的是实话。
“我等,十年八年我都等。”小姐更是斩钉截铁。
“不要十年,少说也得五年,就五年吧!”小太监有他的计划。
“我看要不先这样,”老妇人沉吟了一会,说,“索性你们把事先办了,丫头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们的哥哥肯定是回不来了,我们也不希望他回来。家里没有个男人,你就是我们的想头,我们的依靠。你事情早办完早回来,晚办完晚回来,只是不要忘了这儿有你个家就行。”
小太监才巴不得呢!他暗暗咽了口吐沫,厚着脸皮说:
“我明天一早就得起程呢!”
“那今天就办事!”老妇人稍一沉吟,直截了当的说,“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但有一条,老身把话说在前面,公子不可负了我的女儿。女儿你也见了,不是我自夸,品貌皆佳,方圆几十里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因为事急,就草草嫁于你了!”
小太监机灵得跟鬼一般,人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他还犹豫什么?起身离开饭桌,走过来撩开长袍,“扑通”一声朝老妇人跪倒,念道:
“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小生如负小姐,当天诛地灭!如五年尚不回来见小姐,必是已死无疑。”
爱莲小姐匆匆扯住小太监的衣袖,拉他起来,老太太爱抚地在小太监头上轻轻拍了几下。
不一时,村官率领着大队村民荷酒携菜抬猪挑羊提鸡抱鹅吵吵闹闹熙熙攘攘进院,老妇人把村官拉到背静处,如此这般一说。村官大喜,对众村民大声言道:
“各位各位,这位公子爷原来是投亲来的,正好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现在咱们就开始给两位新人办喜事了!”
客人散尽之后,潘又安和鲜爱莲俩人相扶相携着进了洞房,上床安歇。
小太监眼瞅着如花似玉的新娘,不禁**上升,颤声言道:“娘子,小生得遇娘子为妻,此生足矣!”
鲜爱莲款款抚着丈夫矫健的躯体,欣然道:“昨日你一进院时,我便突然眼前一亮,耳热心跳,不由暗想,这可是我未来的夫婿?今日就应验,莫不是天作地合,神人在暗中护佑?”
“世上那有神仙?今日我就做一回神仙!”小太监不及多说,腾一下扑了上去。
“郎君且慢,话还没说清哩!”鲜爱莲极力挣扎着。
“都到这般地步了,还有什么话说?”小太监一怔。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来路,家住何方,做的什么生意,这次要去哪里,为何需要那么长时间,等等,说清了方才可以上床的。”小姐说罢,鬼鬼的一笑。
小太监诡秘地笑笑,高深莫测地说:“不说也罢,说多了怕吓着你。”
“怕也得说,早说早明白,早说早清楚,糊里糊涂做了你的老婆,到头来丈夫是黑是白、是公是母都搞不清楚,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小姐认真的说。
小太监打岔道:“这个不难!我脱了衣服你即可见我皮肤黑白,至于公母吗,待会你就知道了。”
“叫你贫嘴!”小姐从被筒里伸出一只手,揪住小太监的耳朵。
小太监就势一用力,复又骑在小姐身上,双口相接,成一“回”字,纵灵蛇出洞,如鱼得水一般,渐入新窠,他的舌头款款进入到小姐的樱唇里。
(以下删去三百九十八字――作者)
云雨方毕,小太监兴犹未尽,说:“娘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姐尚沉浸在疼痛、兴奋、激动的复杂心情之中,见说便道:
“你说呀,我听着哩!”
小太监坏坏的一笑,说:“我可说了?”
鲜爱莲含糊羞一瞥,道:“说呀!”
也是一个新郎新娘新婚之夜的故事。小太监讲起了他的“故事”:
但凡新婚之夜,新郎新娘断不了干那事。那晚有俩贼,墙上打了个洞,想穿墙而入偷东西。这洞巧不巧正好打在新郎新娘的床底下。一小偷刚把头伸进洞里,听新郎问新娘:“进了没?”新娘说:“进了。”“进了多少?”“刚进了个头。”
小偷一听不对,立马抽身而出,对另一贼说:“大哥,不对,他们好像已经发现了,正在瓮中捉鳖哩!”另一贼不信,犹豫道:“不会吧,怎么就发现了呢?我们又没发出多大的响声,我去试试。”说罢,另一贼把头又伸了进去,正巧又赶上新郎问新娘:“又进了?”“又进了。”“进了多深?”“比刚才深了许多。”
这贼一听,出溜一下,退出身子撒腿就跑,边跑边嚷:“兄弟放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他们这一家贼得很,专门在磨道里等驴呢!”
俩小偷跑出很远,也没见有人追来。他们回去一商量,觉得情况可疑。为了弄清虚实,看这家的人是否把他俩认出来了?以便有个防备。因而他俩决定再到这家去走一遭。第二天,俩小偷化妆成卖李子的,挑了一担李子,到了这家门口高声吆喝卖李子。
新郎新娘听到大门口喊有李子可卖,图个新鲜,也出来凑热闹。新娘一猫腰,拣了两个最大的李子,站起身来指着李子扭过头去问新郎:“这俩像不像昨晚那俩(卵)?”新郎当着生人的面不好意思,脸一红,说:“像,不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俩贼一听,扔下挑子就跑。
鲜小姐被角遮住脸,花枝儿乱抖,格格笑个不停,末了问道:“有那么倒霉而又蠢的贼吗?”
小太监说:“骂小偷的话,能有什么好字眼?”
“公子再讲一个。”爱莲住了笑央求道。
“实是不能再讲了,等我的事情办完之后,天天陪着娘子在家讲故事取乐子。”
“公子有多大的事需要五年才能办成?”
小太监俯下身去亲吻了爱妻一下,刚才是两口变成一个“回”,这次是两口幻成一个“口”(加层)字。然后换了脸色,郑重其事地说:
“娘子,我非是常人,乃是朝中大臣出来游玩受奸臣迫害,因而亡命狂奔,昨日是路过你村,现在即刻就要动身,若到清晨再走,怕是脑袋已然落地。”
小太监如此这般,把身己的身世经历何来何去以及目前的处境大致讲了一遍。
鲜爱莲小姐惊出一身冷汗。
“你后悔了吗?”小太监问。
小姐摇摇头。
“你怕了吗?”
小姐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为你的安全耽心,五年当中我时时为君提心吊胆,这日子你让我怎么过?”鲜爱莲一脸愁容。
“我回朝之后即刻派人给你送信来,不用你日日操心的。”小太监安慰道。
“王书贵那个老贼怎么那样坏呀?”
“按说他好像还是我的爷爷哩!”
“有爷爷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孙子的吗?”
“不说了,我的娇娘子,没时间了。”
“我还想再来一回,你让我等那么久。”小姐怕羞,用被角盖住眼睛。
“我很想,也特想,但我不能。”小太监含笑说,“马匹我昨夜就没卸鞍,所有我用的东西也都在马搭子里头。一只金镫我换成铁镫了,金镫留给你们置办些田产,应付五年,到时我准定来接人。”
小太监说罢,又给了妻子一个香吻,然后急速穿衣下地。
鲜小姐跟着起来,说:“我去给你准备些食物。曹小姐怎么那样粗心,一把宝剑能顶吃喝?” 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