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鱼的这句话出口,众人再一次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事情还没有完,原来,还是有转机的!
有官员便说道:“既然找到了狗剩,那铁盒又在狗剩的手中,马知府怎么会没找到铁盒呢?”
“是啊,这不合理呀?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变故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马跃山又一次开口了,他说道:“没错,看来什么都无法瞒住李大人,当时本官派人捉拿狗剩,在一处山上终于看到了他,而就在本官的手下将要抓住狗剩时,他情知一旦被抓,必死无疑,所以在最后危机时刻,他一跃而起,带着铁盒跳入了山下寒潭之中。
“本官自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立刻派人到寒潭之中继续抓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经过一番搜寻之后,终于将狗剩的尸体给找到了,然而当时天气寒冷,寒潭中的水更是如冰一般凉,本官的手下都无法长时间在寒潭之中搜查。
“所以,只找到了狗剩的尸体,而那个铁盒却沉入水底,难以找到了。
“不过,那铁盒既然落入水底,想必水也会灌进铁盒之中,再加上此事没其他人知道,那么这个铁盒自然会腐烂在水底,也就等于是废了。
“何况,现在几年过去,难道李大人还能将其找到,里面的证物还能完好无损不成?”
待马跃山说完,大家都觉得非常的惋惜,看来证物确实是已经销毁了,是永永远远也无法找到了。
怪不得马知府这么自信,果然是有根据的。
大家都看向李鱼,等待他说话。
事情发展到这步,大家也都好奇,是否还有变故,李大人又是否能够再次说出惊世骇俗之语。
果然,他开口了,他再次开口了:“哈哈哈,马知府,本来以为你做事周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遗漏了一件事,你还是疏忽了!”
马跃山眉头一皱,他诧异道:“我遗漏了什么,还真的需要李大人来提点一二。”
李鱼说道:“马知府啊,你差一步就成功了,为何你偏偏在这重要关头就放过了呢,你还没亲眼看见证据毁灭,你就离开了。”
马跃山道:“你什么意思?”
李鱼道:“你虽然看见了铁盒伴随着狗剩一起掉入了寒潭之中,然而,狗剩却别出心裁,他手中所拿着的依旧是一个空盒子。
“你想啊,他为何要傻乎乎的拿着铁盒到处跑呢?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抓住了吗?所以,他拿的根本是一个空盒子,真正装有物证的铁盒,早被他藏在了一个地方。
“他本来想着就算被你抓住,依旧可以用物证来作为要挟,可惜他当时惊慌失措,脚下一滑就掉进了寒潭之中,在当时的气温下,直接就被冻死在了水中,以至于没有来得及说出这件隐情。”
马跃山听到李鱼这么说,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不!”
马跃山站了起来,他在公堂之上失控的走动着,他抓住一个大臣道:“告诉我,这是假的!”
他又抓住另一个人道:“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李鱼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继续说着:“你肯定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以及我最后是怎么找到真正铁盒的。
“其实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当年之时,狗剩为了打造铁盒来迷惑你,他找到了手工耿,手工耿虽然不是专业的铁匠,但是他的手很灵巧,常常能制作出来一些小玩意儿。
“尽管这些小玩意儿常常没有用处,手工耿因而遭到大家的嘲笑,但不得不说手工耿是一个很会做东西的人。
“而且,手工耿和狗剩是好朋友,狗剩也正是把真正的铁盒,交给了手工耿来保管,本官也正是找到了手工耿,从他口中探知到了这许多尘封的往事。
“手工耿也曾听闻过本官的名声,他相信本官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在最后他便将这个铁盒交给了本官,这些,马知府都没想到吧?”
“不!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我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棋差一招?”
马知府咆哮了起来,他实在无法相信,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老天啊,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而这时,李鱼则让凌白将这个装有物证的铁盒拿了出来。
李鱼缓缓打开了铁盒,将里面所存放着的账本以及书信拿在手中,凌白则抱着盒子退到后面了。
李鱼拿着这些证物道:“马知府,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和补充的吗?”
所有的官员也都长舒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么激烈,以及这么长时间的公堂对辩,所有的争锋,所有的算计,最后终于要尘埃落下了。
很多大臣也都摇摇头叹息:“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贪污没有好下场啊!”
其中也有一些官员,他们都低着头,满脸冒着冷汗,毕竟这账本和书信之中,所记录的贪官名单上,可不止马跃山一个人!
马跃山已经发狂了,他在公堂之上来回的转着,他抓住一个个大臣的衣服,仿佛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是,现在还有谁能拯救他呢?
大家都用力的推开他,尽力和他划清关系,以免拖累到自己。
马知府咆哮着,他久久陷入这种失控的状态之中,大家也都静静的看着他,也能理解他。
毕竟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了毁掉证物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不得不说,也是因为他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李鱼。
就在众人以为案子要了结,大家可以散去了时,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马知府一下子从发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突然再次变得冷静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马跃山从李鱼的手中接过了账本和书信,他冷冷的道:“既然李大人已经找到了证物,那就结案吧!”
大家看到马跃山的突然转变,都一下子懵了,难道说他根本就不怕吗?
莫非,就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他依然可以从中脱身?
李鱼也愣愣的看向马跃山,他道:“马知府的意思是?”
马跃山道:“李大人已经有了物证,那便可以凭此结案了,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马跃山将账本翻开,递归给了李鱼,他也将书信从信封中拿出,递给了水落、凌白他们。
大家全都处于懵比之中。
这时,水落惊讶的读到:“本次朝廷拨款的分钱,以吕关央占据五成,施洪涛占二成,孙枕道占一成……”
随着水落念了出来,吕关央、施洪涛、孙枕道等人,全都吓得一一跪在了地上!
随着水落念完,这名单之中,却并无马跃山!
益州的官员暗中分为两派,一派就是以马跃山为首,另外一派则以吕关央为首。
显然,名单上的人员,竟都是吕关央这一派系的!
马跃山这时笑道:“李大人,我们两人这次的配合真是太完美了,是不是谁都没想到,真正贪污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我,而是吕大人!哈哈哈!”
吕关央震声惊呼:“冤枉,冤枉啊大人!”
其他人也是齐声大呼“冤枉”! 长安十二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