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整顿好了之后,带着马车中关押的纳兰飞雪和纳兰飞霜,他们这便要继续前行。
然而李鱼在走近马车,掀开车帘的刹那,他突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想到一个事情。
“不好!”李鱼整个人停住了。
水落在李鱼的一旁,她见状顿生奇怪,便扶住李鱼问道:“怎么了公子?”
李鱼手拍了一下车板道:“刚才突然想到,我忽略了一个细节!”
水落忙问:“什么细节,公子想到了什么事?”
李鱼没时间去回答水落,他朗声道:“大家快快加速,转向回长安的那条小路!”
凌白这时也问道:“大人,到底怎么了?”
李鱼进了马车,待车开始行动后,这才说道:“恐怕李舒虹和苏若岚他们会有危险,我们快去救他们!”
水落和凌白二人自然是知道此事,他们是分成了两条路的,李舒虹和苏若兰带着人走的是小路。
凌白架着马车加速而去,随行的护卫都是骑马而行,他们的速度完全跟得上,刘侍郎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命手下加快速度。
他们这一行人,于是飞速的前往小路而去。
很快,他们便从大路转到了小路。
李鱼看到地上有刚刚碾过的车辙印,猜想苏若岚和李舒虹必然已经路过了这里,他们便再次出发,朝着前面加速追去。
再向前行进不多时,李鱼耳闻得打斗之声,向外看时,果然见到李舒虹和苏若岚正在和一些人打着。
水落定睛一看,发现李舒虹和苏若岚他们,竟然是和同行的护卫军大战在了一起,便诧异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凌白也奇怪道:“他们怎么和益州护卫军打起来了?”
李鱼道:“待会儿再解释,快去帮忙!”
凌白和水落二人在马车停下后,便提起武器,飞身加入了战斗。
李鱼高声喝令其他护卫军道:“诸位,前面这些益州兵马,他们已经叛变了,大家速速冲杀,前去救人!”
李鱼说罢,这些随行的护卫都顿时懵了,毕竟前面的那些人,和他们原是同袍,虽然不是同一营的兵士,可到底是一支部队的,现在让他们互相厮杀,一时之间,众兵士都有些犹豫。
眼看前方赤营的人,把李舒虹和苏若岚围困其中,两人面临着巨大危险,而李鱼所带着的蓝营之人,却还在游移不定。
李鱼一急,从马车中拿出了尚方宝剑,他高举此剑道:“尚方宝剑在此,见剑如见圣上!”
此剑一亮出,所有的蓝营兵士“哗”的一声,全都半跪在地,连后面的刘侍郎,也慌忙间跪在了地上。
李鱼又道:“速速擒拿赤营叛军!”
此话一出,这些蓝营兵士再不敢迟疑,纷纷冲杀了过去,和前方赤营军大战了起来。
一时,整个树林之中,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李鱼站在马车之上,他继续高声喊道:“赤营叛军,速速缴械投降,饶尔等不死,拒不投降者,格杀勿论!”
这些赤营的兵士,本来只是听从他们营长的命令,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此时一看李鱼拿出了尚方宝剑,各自都非常的心惊!
再加上刚才听了李鱼说的话,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谋反,他们的营长竟是要害死他们,可不能为了一点点的赏金,就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
再加上他们和蓝营的兵士本来都是战友,也不想要互相厮杀,于是一个个便纷纷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
这时,赤营军的营长伍德厚见大势不妙,他让自己的几个亲卫抵挡一阵,他则提枪冲向了关押人犯的马车!
本来他想要擒住李舒虹和苏若岚,再带走囚犯,可是此刻,他只能采取最坏的打算了。
伍德厚提枪刺去,想要用长枪穿透马车,直接捅死里面的人犯。
然而,他的长枪刚要刺到马车,顿觉手上一麻,只见长枪竟被凌白挑开了!
他惊讶之际,提枪便向凌白刺来,猛攻凌白,想要把他逼退,好趁机再刺人犯。
奈何他和凌白交手几招,却每一式都被凌白所压制,想要逼退凌白,简直是白日做梦!
凌白朝着伍德厚一阵猛攻,将伍德厚打得连连后退,几乎招架不住。
伍德厚情知不妙,他已没有再战之心,猛地刺出一枪,逼得凌白不得不回枪格挡,随后,他转身便向后逃跑。
凌白在后紧跟着追来,伍德厚早有准备,他猛地将手中的长枪当丢了出去,向是标枪一般射向凌白。
凌白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连忙提枪挡开,差点种了他的奸计。
而伍德厚已经趁着凌白挡开飞枪,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他跑到了马旁,抓住缰绳便要翻身上马,意欲逃走。
可突然间,他只觉脖子上一凉,只见一把剑已经横在了他肩上。
“伍营长,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叛徒!”李舒虹骂道,手中的剑贴住了伍德厚的脖子。
在李舒虹的威胁下,伍德厚不敢再动丝毫,他只好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凌白也走了过来,两个人押着伍德厚,一起到了李鱼的身前,猛地一踢伍德厚的腿弯,使得他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眼看伍德厚已经被擒,还未投降的,便也都纷纷丢盔弃甲,赶紧投降了,所有投降的人,也都举起双手,跪在了地上。
这时,刘侍郎也跟到了李鱼的身旁。
伍德厚看着他们说道:“李鱼,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明明已经相信了我,为何中途又折返回来了?”
伍德厚差点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半路李鱼又带人过来,搅坏了他的行事。
李鱼看着伍德厚笑道:“是啊,我本来已经相信了你,因为你是吕关央举荐的,我想吕关央和马跃山二人势同水火,他一定不会和马跃山是同伙,所以,我本以为你是可靠的。”
出发之前,李鱼亲自挑选可靠的益州兵马时,吕关央极力向他举荐了伍德厚,李鱼当时相信了吕关央。
“然后呢,你是怎么识破的?我自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究竟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伍德厚不解的问道。
他现在失败了,失败的莫名其妙,故而此时他心中的疑惑,更胜过失败的懊恼。
他想要问清楚,输也输的明明白白!
李鱼道:“你当然没有露出破绽,我之所以想到你会叛变,主要是从局势来推理的。
“马跃山被押送长安,这事是对于吕关央有莫大好处的,因为他是接任益州知府的不二人选。
“故而,他担心马跃山被那位大人搭救,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要投靠那位大人。
“这样来说,替那位大人杀了马跃山,正好是一举两得!既除去了马跃山,又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投名状,好去投靠那位大人。”
李鱼缓缓解释了出来。
伍德厚听完,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因为李鱼所分析的,完全正是吕关央心中所谋划的,李鱼一丝不差得猜到了。
水落忍不住好奇道:“公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李鱼本来没有想到这些,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才突然想通。
李鱼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受了纳兰飞雪和纳兰飞霜的提醒吧!”
水落道:“她们什么时候提醒公子了,我怎么没听见?”
李鱼解释道:“她们没有说,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纳兰飞雪在明,她射来的箭容易躲,然而纳兰飞霜在暗,她的弩箭却难防。
“我因此一联想,便去推想,有没有被我疏忽的人会采取行动?再联想吕关央当时极力举荐伍德厚,让我觉得有一丝奇怪,便想到了这些。
“于是,便赶过来验证一下,没想到伍德厚果然动手了!”
水落叹道:“还是公子心细,险些让他得手!”
李鱼看了看现场,他这时命令道:“将伍德厚绑起来,一并带回长安,有他为人证,也可将吕关央依法处置!”
两路现在合为一路,赤营和蓝营两营也都合为一体,都一并听从李鱼的指挥,他们重新出发! 长安十二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