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突然抽搐了,也是让所有人吃了一惊,李鱼还当他中毒了。
大家都扶起了姜大人,也有人很快请来了大夫。
大夫在给姜大人把了把脉,查看了一下病情后说道:“这位大人年纪大了,这次应该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惊吓过度?”李鱼奇怪道,“刚才大家一起在这公堂之上,怎么他还受惊吓过度了呢?”
说罢,李鱼心里闪过一念,顿时想明白了,想必,一定是这姜大人参与了贪污,刚才一会儿有证物一会儿没证物的,姜大人的心,也随着一会儿提上来一会儿放下去,几次下来,他的身体就没顶住。
李鱼笑了一下道:“既然并无大碍,那就将他送回去调养吧。”
立刻有几个侍卫连同这位大夫,把姜大人送回去了。
一切安定以后,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贪污案上,有人便说道:“李大人,刚才您说还有出乎意料之事,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李鱼接道:“问的好!刚才说到这包证物乃是假的,是马知府又一次设下的奸计,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证物果真被马知府销毁了吗?”
马知府这时不客气道:“哼!实不相瞒,这次是本官是亲手将证物销毁的,本官眼睁睁的看着这账本和书信,被火烧的一干二净,另外,本官对手工耿严刑拷打,他给本官的也断然不会是假证物!”
李鱼说道:“没错,一切正如马知府所言,手工耿将狗剩交给他的证物,完完整整的交给了马知府,而马知府又亲手将之销毁了。”
这时大家便问道:“那还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呢?一切不都清晰了吗?”
“马知府销毁了证物,那不是没了吗,什么都没了。”
“没有证物,那可定不了马知府的贪污罪。”
“不!”
李鱼突然道:“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本官要说出的隐情是——徐清起初所交给狗剩的,根本就是假证物!”
李鱼这话一出,满座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假证物?”
“不可能啊!”
“怎么会是假证物?”
“徐清为了保命而想出来的办法,他怎么会给狗剩假证物,这完全不合理啊?”
“此话实难令人信服!”
……
众位大臣一听,纷纷表示不认同。
李鱼道:“众位皆坐,本官也知道这有些匪夷所思,请听本官仔细解释,其实,连徐清本人也不知道那是假的。”
李鱼缓缓讲了起来:“众位应该还记得,徐清一开始的时候,是把证物交给了蛾儿保管,蛾儿后来在得知这是什么东西后,她非常害怕,就和徐清吵了起来,并把东西还给了徐清。”
大家听到李鱼又讲了回去,纷纷点头道:“没错,是有这个事。”
李鱼说道:“问题正出在这里,在蛾儿保管着这件东西时,她内心很矛盾,常常拿出来这个包裹,一边想要打开看,一边又劝自己不要看。
“而在某一天里,她的这个行为就被小丫环杏朵看到了,杏朵便以为,那一定是很值钱的东西,才使得蛾儿如此上心,时时都要检查在没在。
“后来,杏朵就在蛾儿不注意时,把这东西给偷了出来,拿到家里后,杏朵还以为她要发财了,可是打开一看,却见是一个账本和几封信。
“她也不认得字,只当是蛾儿收到的情书之类,杏朵非常失望,本来想着再找机会放回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料,这事被杏朵的相好王小陆撞见了,王小陆是个穷酸书生,他打开仔细一看,就发现这是马知府贪污拨款的罪证!
“王小陆一看到这个,自然紧张了起来,这虽然不是金银财宝,可王小陆知道,只要自己稍加利用,此物更胜于金银财宝。
“但王小陆也知道此物非常危险,他在没想好计划之前,担心这件事爆发出来,他就自己先仿造了一份,把真的留了下来,把仿造的让杏朵给还了回去!
“由于蛾儿根本没见过里面的东西,所以蛾儿是认不出真假的,另外徐清当时和蛾儿吵了一架,他在走时也没心情多看,就带着伪造的证物离开了。
“再后来,他弄了一个铁盒,把东西装了进去,一路倒手,其他人当然也分辨不出真假。”
听到李鱼重新讲述了这个故事,大家感觉又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原来这个证物的来龙去脉,竟然是这样的。
有人便道:“如此说来,那份真正的物证,其实在王小陆身上?”
李鱼肯定的点了点头。
又有人说道:“那这王小陆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拿走这份证物?他不害怕惹麻烦吗?”
听到大家提出疑问,李鱼正要讲解时,只见马知府突然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马跃山叹道:“李大人啊,没想到这件隐情,也被你发现了!李大人真可谓本官所遇到过最强的敌人。
“厉害啊,厉害啊!本官精心所谋划的两件误导证物,竟然都被李大人识破了,并且李大人还查到了证物的真实去向,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敬佩。”
听到马知府承认了,大家一下子又好奇起来,到底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证物几经周折,最后如何了呢?
到了这时,马知府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他继续说道:“不错,物证的确是在王小陆身上,王小陆乃是一个狠人,他不仅不怕麻烦,还最会惹麻烦。
“说起来这王小陆,也算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他虽出身贫穷,几次参加科举都失败了,甚至一直以来,都靠着杏朵的资助生活着,但他着实智谋过人,令本官也很棘手。
“他精心谋划,想要凭借着这份物证,从本官手中勒索一大笔银子,然而带着杏朵远走高飞。”
马跃山缓缓讲起了王小陆的故事,大家听到王小陆的身世时,都为他感到同情,在听到王小陆的计划后,又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毕竟马知府也不是好对付的,想要从马知府手中勒索钱,那不等同于在老虎身上拔毛吗?
他一介寒士,怎么能是马知府的对手呢?
究竟他是否能成功?还是会像其他人一样,统统死在马知府的手中? 长安十二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