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也实话告诉你，当年婉儿的死，的确是个意外。”黑衣人说话之间，似乎不带着丝毫的感情。

　　“可……可我不相信你！”

　　“你现在怀疑我？”黑衣人的语气变得有几分不满，几分恼火。

　　“是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怀疑婉儿的死因！”周宝玉咬牙道，“婉儿死得太突然了，这么多年夜不能寐，心中想着的都是婉儿肯定是因我而死。因为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为了让我安心办事，所以将她除掉，这样我身边就再也没有干扰因素了对么？”

　　“哼！臭小子，现在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黑衣人顿时怒道：“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我教了你一身本事，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不知道么？”

　　“是，我不否认这一点。我的命还有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替你做事。当然这也跟我们共同的仇恨有关，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很敬重你。但是婉儿是我一生挚爱，因为我的身份却害得她香消玉殒，我一直愧疚在心。”

　　周宝玉说着陡然合上那个梳妆盒，直起身子直视黑衣人：“这么多年来，我就是在等今天。不光是等到天海市的这一场动乱，也是在等待最后跟你摊牌的机会。现在我想要让你知道，我做的那一切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父母。我要让你明白，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随意驱策的工具！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一切，那么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谈？你和我？”黑衣人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跟我谈的资格。”

　　“是么？你觉得我没有底牌回来跟你谈？”

　　周宝玉忽然拿出手机，随后道：“我这里有一份名单，里面都是你在各地的联络人，只需要一秒钟这份名单就会出现在大帝的邮箱之中，现在你还觉得我没有资格么？”

　　“笑话，我的联络人名单会在你手中？”黑衣人嗤笑。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你念一念！”说着周宝玉看了一眼手机，“广南大统领徐年，西疆总督许世豪，华西将军……”

　　“够了！”

　　听到这里黑衣人立即打断了周宝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因为，你没资格！”周宝玉狠狠将了黑衣人一军，“你现在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就算是要我死也瞑目了。可你如果不说，或者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哼！臭小子，你以为现在大帝真的相信你么？”

　　“他信不信我不重要，只是你觉得他看到这些名单，哪怕认为是假的，难道不会调查么？那样的话，我的目的也就已经达成了，不是么？”周宝玉说着神态越发稳定，“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身份我也已经查清楚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黑衣人这下子真的惊讶了起来。

　　若是周宝玉直接这么说，他根本不会相信，可是周宝玉刚才念出的名单已经足以证明很多问题。

　　“原来你这些年一直在私下调查我？”

　　“没错，怪只怪你让我失去了此生的挚爱，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人生本来除了复仇已经没有别的意义。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几分活下去的真正理由，你却毁了她，你真的将我当作没有感情的工具，可惜你错了。”周宝玉说着表情陡然坚决，“在三十多年前，如今的大帝曾经有一个亲兄弟，不过却因为一些癔症陷入了疯狂，跟行尸走肉一般，因此很多人都已经忽略了他的存在。”

　　说着周宝玉微微一顿：“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闭嘴！”

　　听到这话，黑衣人身形剧烈一颤，眼神也散发出浓烈的凶光，很明显周宝玉的话刺痛了他的内心。

　　“你说的这些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更何况，现在的京城已经有一个疯王！”

　　“呵呵，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以一个王爷的身份，若是处心积虑操办这些，给自己找个相似的替身。然后做一场完美无缺的整容并不是难事不是么？”

　　周宝玉这话说出来，黑衣人陡然一叹，冷笑着摘下了自己的金面具，那是一张无比苍白，却散发着贵气的阴鸷面庞：“看来我当初没有选错人，你的确很聪明。这些年是我低估你了，若你没有这份城府，也不会在天海市的任上干得这么出色了。”

　　“不，你错了。如果我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被你蒙蔽到今天。论聪明你远在我之上，只是你聪明过头了，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从我被你带走开始，三十年过去了，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这么多年之中，我一直活得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只有跟婉儿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才感觉到自己像个人，你不觉得这些对我太过分了么？”

　　“好了，这些话不要再提！这些事我希望就停在这里，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疯王沉声道，“现在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也只是一点一点查到的，一开始使用的都是笨方法。其实一路上，你找到的一些关系都是华夏帝国之内很少有人能够动用的，可是我通过自己对你外形特征的记忆，到帝国相关资料里面去查，却始终查不出一个结果。”

　　周宝玉说着仿佛是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疑惑。按照我的判断，我觉得你就是华夏内部的人，可是一直查不到之后，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若你只是境外组织的人，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查出蛛丝马迹的。不过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去一所大学发表演讲，有幸结识了以为历史系的老教授，他跟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咕咚。

　　黑衣人听到这话，居然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只是他并没有打断周宝玉。

　　他似乎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启发了周宝玉。

　　“故事是这样的，当初先帝驾崩之前，一共确立过两名继任者。起一个是燕王，也就是如今的大帝。另一个则是文王！” 美女总裁的特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