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爱之深恨之切
那声音,凌瑶荞哪怕不回头紧闭着眸子也都可以猜得出那人的身份。只是,她不可以。矛盾了好一阵,她还是转身扭着自己那婀娜小蛮腰靠近了那人去,手臂紧紧盘踞住,她撒娇道:“奶奶,我也知道你喜欢飘飘她。只是,这一切也都该建立在两人感情成熟的基础上。强迫了那两人在一起,他们也都不会幸福。”
“你这丫头!只会对别人说教,怎么到了自己这边,观念就转化不过来?”沈老夫人拿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口吻满是教导意味。
被迫承受着,但疼痛还是叫她往着身后躲去。抬起皱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她扁扁嘴,反倒不同意地辩解道:“没有感情根基,他们怎么可能会幸福?”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子会抽芽生绿,什么时候婴儿会开口说话,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感情这东西是可以靠培养,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是日久生情。”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不舍得飘飘伤心的模样。眼见到那样的情景,成千上万的细小针眼根根都扎在自己心口上,心顿时变得千疮百孔。
说到底,她就是不忍。凌瑶荞早已将任飘飘看得比凌遥肃重,似乎她才和自己有着至亲血缘关系。至于凌遥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
话尽于此,沈老夫人该说的也都说了,看到凌瑶荞张张嘴准备说话,她直接就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好了,今天折腾地够晚,都下去休息吧!”
“奶奶,那飘飘她——”凌瑶荞眼神看向那依旧紧闭的房门,不住有些担心。
“该到来的还是得来临!遥肃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你忍心让他一个人解决?”沈老夫人道出了重点,眸色清明。可别以为她年事已高不谙世事,眼皮底下所发生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一桩一桩也都详细说得出。
“飘飘她不像表面那样,如果受了那对待,她八成是会想不开。您忍心让我们凌家好为报社制造噱头博得头条,或者忍心眼见着她独自寻死觅活的?”凌瑶荞不安的跟上前去,紧紧拦住沈老夫人扭身疾走的动作。目光灼灼凝视着对方,眼神中微动的内容说是请求比较合适。
前方道路被凌瑶荞给阻拦了,沈老夫人自是停在原地。这结果她如何是会没有料想到呢?
悠悠然叹息声后,沈老夫人指尖向上攀爬,她拨开凌瑶荞垂落而下的刘海移至一旁,一本正经地说:“瑶瑶,我们凌家会负责,这毕竟是我们亏欠她的。遥肃他到底还是我们家的独苗,你忍心让我们凌家在他身上栽了跟头吗?”
即使她不忍心那又怎样,遥肃他一惯下定决心想要做成的事哪一回没得偿所愿?
凌瑶荞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表情沉重的好像目视着自己的战友将要英勇就义,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了任何。
这样的她看起来有些悲痛,不似以往的开朗。阴郁的低气压降临,层层叠叠往下积压,沉重的压迫感让人喘息不过气来。
林乔并不喜欢现在的她,上前几步,长手一揽,并将她给拢在自己怀中,怀抱得很紧让她动弹不成。
“有些事,不在你能力控制范围之内,你只能甘于接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任小姐她会没事的,你就别想太多。”将她头颅搁在自己的肩窝处,他声音低低地,安慰着闯入死胡同井巷中的她。
即便旁边两位长辈对这两年轻人的行为有些诧异,可最后却照旧没有出口去询问,毕竟时机不得宜。
在林乔怀中的凌瑶荞反倒像是有着寻常姑娘家的娇羞,他的手揽在她的小蛮腰上,强行带领着她的离开,她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举动。
卧室内。
“听见了吗?”房门里头的两人默不作声,紧紧倾听着外界的言论。在听到自己意料当中的那句,他看向了对面端坐的女子那泛白的脸颊,忍不住出声了。
沈老夫人在凌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她如今发话根本就是断定了自己今晚的最终归宿。微微抬起脑袋,她眼睛盯着面前那个得意洋洋的男子,好半天才冒话:“凌遥肃,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她是个简单的人,哪怕他给了自己一丝可预见的希望,她也不会如此拘泥于这问题上。女人最喜欢问的问题就是“你爱不爱我”,而男人恰恰相反,他们最不喜欢说的三个字正巧是“我爱你”。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落在自己肩头,她还是跨不了这个坎。她不要求大起大落的爱情,平平淡淡才是自己的向往所归。大学毕业后,找一个能够对自己好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组建一个甜蜜温馨的小家庭。没有争夺家产出轨外遇等等之类的狗血戏码,所拥有的仅仅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而已。
“你可别奢望我会爱你!我现在的状况你是亲眼瞧见了,你不想给也没辙!”凌遥肃不加遮掩地分开两腿,那热源的不自然正跳跃在她眼前。
残酷的事实,她的确无法逃避。除非她现在从二楼打开窗户,然后直接纵身一跃,没准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只是某人会允许么?
“凌遥肃,你说我古板也好,说我其他也罢。我事先声明,我只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我未来的丈夫,如果你给不起,那么你就别碰我。”
端端正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人品飘飘始终保持最佳淑女状态。双膝合并摆放,空闲的两手搁在膝盖之上,俨然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
自小母亲就教育她,坐有坐相,所以她整个人几乎是不会给家里汗颜。家世虽说没多少闪光点,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倒也足够令某些名媛自叹不如。
她这思想倒也守旧!
凌遥肃右手搭在沙发上缘处,意犹未尽地望着她。可那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惹人讨厌,仿佛自己是困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即便放飞出去,最终还是得要回到原地。
“你想嫁给我?”坐在沙发上的某人抬眼觑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着。
深呼吸一口,任飘飘频频的点头,“凌遥肃,我想天底下大部分女孩子的想法会和我一样。倘若你给不起我要的,麻烦你不要碰我,免得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我一辈子?”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凌遥肃轻笑着将自己袖口的扣子给解开,卷了几圈往上推,状似无聊地把玩着袖口那处白玉纽扣解闷。
她只是轻声嗯上一句,牢牢的盯着他:“我不想恨一个人,那只会花费不值得的精力。”
“爱之深恨之切,你听说过没?”他的声音温润且具有磁性,声声撩拨着她不安分的那颗心,明显有些躁动不安。
任飘飘顿时哑言,原先准备好的台词就这么被他给硬生生的吞咽回喉咙间。
他没说错,因爱生恨,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如果不在乎,那么哪怕对方的行为多少恶劣,自己也都不会去计较任何。如果对一个人恨之入骨,前提势必是你对她在乎的程度很深。 百万契约:BOSS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