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漫间,他的双眸通红,有晶莹的珠子成串成串的落下。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冷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天花板白得耀眼,刺得眼睛发疼。她从紧裹着自己的被子里挣扎出来,身上青紫的痕迹让她恶心的想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冲到了洗手间里,伏在洗手台上吐得稀里哗啦,胃里空空的,吐出来的也只有酸水而已。
她跌坐在蓬蓬头下,双手捂着痛得翻搅的胃,温热的水劈头盖脸的浇下,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水珠顺着发丝低落,冷诺无力地睁着双眼,看着白色的墙砖上倒影出她狼狈的样子,水珠留进眼睛里,针刺一样的痛,然后,混着热热的液体流淌下来。
水浇在身上,破皮的地方有些疼,被水浸泡后,洗净了上面干涸的血迹,伤口呈白色翻卷着!冷诺抓起一边的浴花用力的搓着身体,每一次擦过,皮肤都变得通红,偶尔擦过伤口,本来很小的口子被撕裂开来,鲜血就顺着她擦拭的方向往下流淌。这样摩擦的痛,让她的皮肤灼热的像要融化一样。
她用力的擦着,眼泪不停的滚落,全身都变得通红,有些地方还擦出了一层血珠,但那些青紫色的痕迹就像是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一样,就算再用力,也抹不掉。
“啊!”冷诺尖叫着把手中的浴花丢在面前的墙壁上,满是泡泡的浴花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痕迹后,滚落在她的脚下。她双手插进发丝里,狠狠的揪扯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她觉得很脏,全身都很脏,心脏处痛的要裂开了。
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变成低低的呜咽,温热的水不停的从头上的蓬蓬头里洒下,落在地上的声音掩盖了她的抽泣。也不知过了多久,冷诺止住了哭泣,从双膝间抬起头来,眼睛通红浮肿,脸色苍白中透出一丝青色。
身上的红已经渐渐褪色,只是那些伤口更加的狰狞,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捡起地上的浴花,挤了一点沐浴露,木兰花的清香弥漫在满是白雾的浴室里,幽幽的香。
她裹着厚厚的浴巾,推开了浴室的门,因为郑霖知道她畏寒,所以浴巾都是特别吩咐酒店用的加厚的,长久的沐浴让她的头有些晕,口干舌燥——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速食盒子,有热气从塑料口袋的接口处冒出来,床边上,有一个地方的被子稍微有些凌乱,像是一个人刚刚在这里坐过,她从楼亦淳别墅里裹着出来的被子已经不见了,在那个位置,放着一套崭新的职业装!
冷诺心里高高筑起的城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她捂着颤抖的唇,让自己不哭出来。她快速拉开房门,夏夜里的冷风扑面而来,她只裹着浴巾,穿着一双凉拖鞋,头发湿淋淋的搭在身上,不停的往下落着水珠,肩膀和腿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走道上,点着一排排橘黄色的射灯,温暖和煦,郑霖慵懒的靠着墙壁,一只脚跟踮起,踩在墙壁上,手上的血已经凝固,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他的脚下,到处散落着被踩扁了的烟蒂,黑黑的烟灰弄在地板上。 冷酷首席霸道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