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有些埋怨陈杜若当时为什么会说起这句话,总是让他想起一些事情,一些他觉得和自己无关分的事。
算了,看在他给的药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那个白化病的白大褂可能现在已经因为他一句话死了。
莫钦南肯定以为他是他派到他身边的眼线,可是他不过是用了陈杜若提前给他准备的药。
“这个药给你,吃下去后,五个小时内,普通的麻醉剂和mi药基本对你没用,不过五个小时后,那些药效还是会上来的。”
果然现在,药效就上来了,全身使不上力气的感觉,真不爽。
那一管肌肉松弛剂估计能让他躺个八九个小时,看来,等到天亮他还是得让陈杜若跑一趟。
不知道躺了多久,叶千澜终于是有了些许睡意。
昏暗的路灯下。
幼时的陈杜若抱着一只橘猫朝同样还是个孩子的他走过来,他看着那只橘猫,就害怕,因为他对猫过敏。一靠近,就会全身发热起疹子。
陈杜若笑得一脸邪恶,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而他双腿像是定住了似的,动不了。
他心里特别害怕,想叫陈杜若停下,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他前面拦住了陈杜若的步伐,道:“他对猫过敏!”
他好想看看清那人是谁,可是只是一个背影都极其模糊。
他发不出声,也动不了腿,只想着那人快回头,可就在那人回头的瞬间,他被冷醒了。
这又是做的什么鬼梦!窗外下着大雨,而他没有关窗,凉飕飕的风吹在只盖着薄被的他身上。
他也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吧,很困很冷,可是现在他连去关窗的力气都没有。
脑子里满是那个说他对猫过敏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个人到底是谁…算了,有可能是他自己记忆错乱了。
“沅七…”
他很错愕地听着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靠,他怎么会想到她!看来真的是有些病了,应该叫陈杜若给他看看了。
一直等到雨小了,风停下了,他才又睡着。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叶千澜的手机响起,他只得费力地摸过手机,点了“接听”。
“喂”
“阿婪,你在哪啊?”
叶千澜道:“我在重门这边的别墅,你赶紧过来。”
“啊——”陈杜若有些后悔打过去了,他可一点都不想去重门,“重门”这两个字无不透露出危险…危险…危险的气息。
“咳咳…”叶千澜感冒了,吹了风受了寒又没休息好。
陈杜若微撅嘴道:“你装什么装,我可不想过来,你自己回辛夷苑吧。”
叶千澜无奈道:“我没装,而且我走不动,莫钦南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药效还没过。”
陈杜若嘴角抽了抽,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回辛夷苑?”
“我不能丢下那个女人,可我也不想带她会辛夷苑。”
他很坦白地交代了,陈杜若一直都很讨厌他这个拧巴的性格,可这就是他的特色,改都改不掉,当然他可能都没想过要改。
“行吧,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这辈子都别想我再帮你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他向来都狠不下心来,他清楚心软会致命,所以他对谁都可以硬起心肠,唯独叶千澜不行。
“是是是,这次当真没骗你,骗你是Kevin!”
陈杜若看他现在还能这么贫,想来陆沅七的事他还不知道,又或者并没有唤醒他什么回忆,他也没问,挂了电话,就开车往那边去了。
“都说了让你带上我,现在瘫在这儿动不了了吧”,陈杜若看着躺在床上眼珠子动来动去的叶千澜,就忍不住揶揄他。
叶千澜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应声。
陈杜若给他注射药剂时,他忽然开口道:“杜若,我和陆沅七认识吗?”
陈杜若手微微一抖,还好针管已经拔出来了,“我怎么知道,我也才回来一个月。”
叶千澜想了想也对,微点头,“哦…对了,你是为什么回来的啊?”
陈杜若咂了咂嘴,“你老人家叫回来的,说是给一个人治病。”
“那个人是谁?”叶千澜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又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我印象里有一个人,我和她做了好多事,可我没她的影子,没她的脸,就像是我幻想出来的人一样。”
陈杜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阿婪…我…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他还是犹豫了,这件事是叶千澜自己的决定,要不要记起她,也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可是他现在似乎没有能力做出什么决定。
陈杜若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看了许久,阿婪…我应该怎么告诉你?怎样才能不伤害到你,又不用伤害到她?
他是一个医生一个巫蛊师,这些问题真的很难,人心太难看透了。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回到房间。
看着叶千澜的侧脸,他有一个想法——催眠他,看他的真实想法。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个想法,倒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因为叶千澜不配合。
他想,以叶千澜的性格应该也不可能配合他的。
叶千澜低语喃喃:“我做梦了,梦见了她,我看她总觉得很熟悉,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可是我不确定。”
叶千澜像是在和他谈心,陈杜若却不知该怎么和他谈,只是条件反射式地朝他缓步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道:“那你希望她是吗?”
问出这句话,他心底还是隐隐期待着他能做出肯定回答的,哪怕他做何决断都与他无关。
闻声,看着他灼灼目光,叶千澜垂下眼眸,眸子暗了暗,果断地否定了,“不,我不想和陆家扯上一点关系。”
如同一个负气的孩子一般。
是嘛…可是你杀了陆乔震啊,占领了陆氏集团,还把陆沅七弄得浑身是伤。
叶千澜都知道,可是无动于衷,也没办法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陈杜若体味不到叶千澜现在的感受,只怕将来的某一刻,叶千澜会痛不欲生,而他同现在一样无能为力。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