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栗夏靠在床边,声音淡淡地回答道。
徐湛问:“能起床吗?”
苏栗夏:“嗯。”
徐湛挑眉:“那起吧,我们出去吃饭。”
苏栗夏:“嗯。”
徐湛:“……”
也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懒,她始终都是“嗯”,徐湛倒是意外地没有恼怒,毕竟更恼怒的事是,她竟然不去看医生!
穿好衣服,走下楼,徐湛很绅士地为栗夏拉开车门,栗夏也很自然地坐了进去。
等徐湛也坐上车后,栗夏才缓缓开口:“唉~这下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被一个大富翁bao养了。”
语气里略显无奈,却并无抱怨。
“怎么?不高兴?”徐湛问道。
“高兴啊,这下那些女人又会羡慕我了,估计得送些好东西给我吧。”栗夏扬起笑容,无所谓地对徐湛说。
徐湛自然是听出了栗夏的意思的,那些女人又会到处嚼舌根,估计又得送她臭鸡蛋,死老鼠,死蛇…什么的吧。
“那你回来吧,我们住高大亮丽的别墅,没人敢说你坏话,没人敢对你不敬,怎么样?”徐湛再次下套。
“老板啊,你说谁会对小三尊敬啊?”栗夏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一针见血。
“谁说你是小三了?”徐湛微怒。
栗夏眼底含着戏谑的浅笑,“本来只是个窗伴的,说好的,等老板有了女朋友,有了未婚妻,有了老婆,就解散的,因为我并不想当任何人的第三者。”
苏栗夏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提醒徐湛什么,而后又轻轻地抚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模样慵懒得如同一只猫。而这只猫的小爪子总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
她语气平淡地说道:“所以老板有了女朋友的时候,栗夏说要解除关系,结果老板却立马和那个女人分了,后来老板有了未婚妻,栗夏说要解除关系,结果老板现在还出现在这里,还想和我做那种事,那栗夏不是小三是什么?老板,我不想做第三者,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逼着我做第三者?”
听到这一席话,徐湛心底沉闷得紧,好几次想要辩解,都被苏栗夏认真的眼神阻止咳。
待苏栗夏说完,他才如同一个半大的孩子般又气又急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第三者,你也不是!那个人也不是我的未婚妻,那是我爸对外宣称的,我压根就没见过几……”
“然后呢?”苏栗夏放下手来,轻声细语打断了徐湛的话,看向徐湛的那双眸子里,写满了无所谓,“不管怎样,是自己的就好好珍惜吧。栗夏很感谢老板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是这并不代表,我需要你一直照顾。”
在徐湛听来,潜台词无非是:我可以独立生活,我可以不依靠任何人了,你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怒从心生,徐湛愤然道:“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两个月不去检查,不去注射药物的原因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了?”
副驾驶座上侧躺着的栗夏坦然道:“对啊,那些药真的很贵,一支就要一万啊,一个月一支,那么贵的药用在栗夏这种人身上,栗夏怕折寿啊,老板的钱还是留着去包养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吧。”
她的眼底已经看不出一丝情绪,徐湛却早就乱了阵脚。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吗?苏栗夏,你当真是无情啊,当真的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徐湛心里自嘲。
徐湛冷言冷语道:“bao养其他女人肯定是必须的,不过我也不缺这点钱给我的前任床伴治病吧,不然人家以为我徐大少是个多么不负责任的男人,那我的名声不就被你搞臭了?”
“原来老板是个这么有爱心的人啊,还会在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身上花钱…”栗夏有点讽刺地说,心里却也满是嘲讽,谁要你可怜我了?
呵。
却徐湛愤怒地被打断,“苏栗夏!闭嘴!”
车子忽然停下来,徐湛满腔怒火地瞪着身边的女人,可看到那张憔悴的脸,却又不忍再说什么伤害她的话了,“我他妈就是心太好,行了吧,我求你去看病,行了吧,嗯?”
说完还露出痞痞的笑,只是不想显得自己看起来太落魄。
丧气。
“嗯……既然老板钱多得没地花,那栗夏还是可以做做好事的。”苏栗夏明白徐湛是担心她,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有多讨厌他,也并不是多么清高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毕竟她最缺的最爱的就是钱。
只是徐湛,你快要结婚了吧?栗夏想起。
“嗯,听话。”徐湛浅笑。
“那老板…可不可以起来了?”不知徐湛是何时将重量渐渐转移过来的,栗夏被压得实在难受。
徐湛见她这可怜的小模样,不禁愈加想要欺负她了,邪笑道:“香一个,我就让开。”
额…白痴,栗夏心里冷笑。
但不带犹豫地就吻上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
栗夏适度温和地说:“好了,算是给你的奖励,谢谢你在我犯病的时候,照顾我。”
“嗯~,原来是报酬啊,那我是不是太廉价了?”徐湛耍起无赖来了,真是得寸进尺,厚颜无耻。
有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幼稚的像个三百斤的胖子,傻乎乎的,可爱至极,比如说徐湛。
只是苏栗夏大概永远不愿接受这份感情的吧,在她看来,无论徐湛怎么对她,他始终是徐大少,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而她早已经一败涂地,早已经陷入黑暗走不出来了,所以早已经没办法像个三百斤的胖子那样,去自以为是地猜测他的感情。
只是,她似乎忘了她无法回应的不仅仅是徐湛的感情,最回应不了的其实是自己的感情。
万千层阴霾下,到底是心里那个人消失不见了,还是只是被隐藏起来不愿承认?
苏栗夏无语地看着眼前智障般的徐湛:“……”
徐大少爷,你真的已经三十岁了吗?怎么可以这么幼稚…栗夏腹诽道。
却忽然再次吻上了他的唇,决定再给这个贪吃的孩子一颗糖果吃,整个车子里再次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