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妍然已经昏厥了过去。
“我叫了医生了。”叶千澜面无表情地说道。
“叫医生？我就是医生啊，你送她去医院啊。”陈杜若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阿婪我求你了，送她去医院吧！”
叶千澜道：“地狱里的犯人是无权送去医院的。”
陈杜若紧皱着眉，吼道：“可是你有权利啊！”
一句话吼完，他又放缓语气，祈求道：“求你了，送她去医院吧，她真的快不行了！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她不能死的，至少现在不能死！阿婪……”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楚楚可怜，悲哀极了。他已经间接地害死了陆沅七，实在受不了再看着李妍然死在他面前了。
叶千澜凝眉看着他，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李妍然，忽然想起了当年倒在血泊中的叶旭笙。
他抿紧了唇，而后转身吩咐身后的人，“送李妍然去医院。”
陈杜若的眉心这才舒展，而后转头继续唤着李妍然，“李妍然，你坚持住，你别死啊，再坚持一下！”
尽管送得及时，孩子还是没了。
这一点虽然陈杜若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他是一名医生啊，却间接害死了一条还未出生的小生命。
医生问道：“请问，李小姐有服用过抑制精神病类药物吗？”
“我……”陈杜若看向身侧的叶千澜，两人交换了眼神，显然叶千澜和他一样不知情，“我不知道。”
“是这样的，我们初步检测，李小姐体内激素分泌异常，应该是服用了一些精神病之类的治疗药物。照李小姐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也不敢随便用药，希望能快些得知她用过的药以及她是否有精神病存在。”医生毕恭毕敬地说道。
叶千澜抬眸冷声道：“等她醒过来问就好了。”
闻言医生埋下头，恳切道：“李小姐现在的状况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可我们若是不及时用药，她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对于李妍然的身体状况，陈杜若显然要比叶千澜明白的多，忙道：“我们知道了，一定尽快告诉您。”
说完便拉着叶千澜往病房外走，在走廊上，他朝叶千澜道：“李妍然很可能有精神分裂症，类似于双重人格，我现在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我觉得你最好向简阳问清楚她的状况。”
“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了，她醒过来也是死，我为什么要救她？”叶千澜不明白陈杜若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李妍然的死活，对于他而言，李妍然做过的事就已经够她死上百次了。
听着他冰冷无情的话语，陈杜若错愕地看着他，微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他想了想，才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背叛重门吗？”
叶千澜沉默了，最后在陈杜若的督促下，还是去找了简阳。一听到李妍然在医院，简阳就像是失控了一般，瞪大眼，朝他们喊道：“她为什么会在医院？我都说了那些事儿都是我做的，都是我指使她做的了。我全都承认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折磨她？”
陈杜若被吼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他还从未见过向来冷静平和的简阳失控发火。
“她承认了。”叶千澜如同一个骄傲的王者一般看着他，冷傲地回应道。
闻言，简阳愣愣地看着他，“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说着便往他这边扑过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幸好被铁链栓住了，不然扑过来，叶千澜不一定躲得开。
“重门对背叛者的做法，你不是一向很清楚吗？”叶千澜轻佻地反问道。
听他火上浇油的话语，陈杜若心里越来越急，都这种时候了，叶千澜还在玩诛心的文字游戏。
简阳愤然道：“漓婪，谁都可以说她背叛了重门、背叛了你，唯独你不可以！”
他话语一落，叶千澜眸子里的狠冽再次涌现出来，往前两步，凑近他的脸庞。
一字一句道：“我为什么不可以？”
唯独他不可以，真是笑话。
“我才是最有资格处罚你们两个的！你们凭什么背叛我，谁给你们的胆子？尤其是你，三年前我已经放过了你一次，现在又来挑战我的底线，真当我不敢杀了你们？”
“杀了我啊！”简阳怒吼回去，“我怎么敢不信，你连陆沅七都下得去手。我怎么还会奢望你对我们能怀着什么下不去手的感情？”
听到陆沅七这三个字，陈杜若心底一怔，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叶千澜，只是从那张侧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陆沅七……”叶千澜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头痛地皱了皱眉。
“怎么，这就想不起来了？那时候你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啊，也对，你喜欢得莫名其妙的，自然忘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简阳冷言冷语地说道，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好不明显。
陈杜若拉开叶千澜，将他挡在身后，担心简阳会再说出什么伤害叶千澜的话语，便道：“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救李妍然吗？要救就告诉我，她的病。”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理智的人，他不能退缩，尽管他不喜欢这种谈判的场合。
简阳看着他认真的眸子，态度缓和了些，别开眼，道：“她是双重人格。”
“精神分裂症？”陈杜若反问。
“差不多。”简阳道：“但她自己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朝叶千澜那边看了眼，又别开了眼，“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不用等重门处罚她，她自己就会把自己了解了。”
陈杜若抿紧了唇，他不太了解李妍然，但不难从简阳的话语里听出李妍然的刚烈。
“在我们被抓之前，她本来是另一重人格，她那时候已经打算全盘托出了。可我不想她死，给她用了很多药，这样短时间内，她会保持你们常见的人格，也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事。依照她的性子，自己没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样我就可以替她顶罪了。可我没想到……”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