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七父母离婚后,莫嘉尧去找过她,想要安慰她,然后被陆乔震发现了,凛冽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可怕极了。
莫嘉尧知道,虽然莫家和陆家是世交,但是这和他这个收养的野孩子没什么关系,陆乔震不会因为他是莫家的养子而给他什么优待。只是他也没想到,陆乔震原来这么反对陆沅七和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接触。
陆乔震不会做责罚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是当着他的面,责罚了陆沅七,二十鞭子打在她身上。
这是莫嘉尧眼睁睁地看着陆沅七痛苦的模样,如同看到莫钦南的母亲死那天,莫钦南痛苦的模样一般。
只是陆沅七没有像莫钦南那样因丧母之痛而哭泣,倒是他因为陆沅七因他受罚而掉眼泪。
陆沅七后来去学校了,他按理说有更多的机会见陆沅七了,可是他不敢。除了害怕陆沅七受罚,他更怕的是给莫家添麻烦,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麻烦,不想被嫌弃。
被保护惯了的人,要他去做有风险的事,终究还是有些难。
后来,忽然没人回一个“已阅”了,一夕之间,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受到了冷漠,可是他不敢说,因为是他自己太过懦弱。
再后来,莫钦南回来了,那个曾经为他撑起一片天的人回来了。莫钦南还是那么宠他,似乎中间那段小插曲都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可是莫钦南和陆沅七扯上了关系,这样,有莫钦南撑腰,他终于可以保护陆沅七了。,
陆家败落,他明目张胆地带回来了陆沅七,可是陆沅七心里忽然装了一个人,然后因为这个人遍体鳞伤。
他始终还是护不了她。
现在…他不敢去想现在,因为将她推入深渊的那么多双手里,有一双是他的。
……
陆沅七死了,真是个残忍的事实。
再也没人就算会受罚也要带回他给的软糖了,再也没有人跑出来让他请她吃甜点了,再也没有人回他一个“已阅”了…
天越来越阴沉了,房间里没有开一盏灯,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与这个昏暗的世界融为一体,可是他自觉已经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秋天将会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了,九月将是我最讨厌的月份,秋分将是我最讨厌的节气,莫钦南将是我最讨厌的人。
莫嘉尧不清楚以前对莫钦南的感情,现在却十分明了地痛恨他。
莫钦南的喜欢,他实在是享受不来。
“四少爷,三少爷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仆人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面无表情道:“把门关上。”
幼稚如同三岁。
“可…”仆人看了看已经站在门口的人,又看了看嵌在沙发里的人,很是为难。
莫钦南挥了挥手,示意仆人退下了,在仆人退下后,他又才一步一步缓缓朝莫嘉尧走过来。
最后,驻足停在莫嘉尧面前,温柔地唤了声“嘉尧。”
他想要揉一揉莫嘉尧的脑袋,可最后白皙而枯瘦的大手因为莫嘉尧的躲闪而尴尬地腾在半空。
莫嘉尧:“你能不能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莫嘉尧将头埋进抱枕里,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莫钦南:“嘉尧,我会对你好的,你没了她还有我啊。”
莫钦南,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很无耻吗?把我所爱毁掉,最后告诉我,别怕,你还在?
莫嘉尧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她不爱你,你为她这么难过根本不值得,别难过了,哥在,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莫钦南将他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道。
莫嘉尧一把打掉他的手,力度有些重,声音响亮得人心惊。
他抬起头来,一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莫钦南,“莫钦南,值不值得,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我,那十年前为什么要撇下我走掉?杀死了我喜欢的人,现在却用你还在来安慰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莫钦南在他身旁的空余坐下,可怜兮兮地环抱住他,如同一只迷路的困兽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嘉尧别这样对我,我爱你。”
莫嘉尧猛地用力推开了他,义正言辞道:“我才是请你别这样对我,要是你的爱,是需要靠杀人折磨人来表达的话,那我真地无福消受,拜托你另寻他爱吧。”
说罢,他便从沙发上站起来,丢下抱枕朝门口走去了。
“你要去哪?”莫钦南也站起身来,在身后喊道。
莫嘉尧闻言顿住脚步,“莫钦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我看到你就觉得烦,你就不能识趣点吗?”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句话,他会一字不差地还给莫钦南。可是莫钦南早已经忘却了,只知道他的心脏现在很疼。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为何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这个软绵绵的小白兔怎么会说这么伤人的话,真的好心痛。他怔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可是莫嘉尧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了。
看着大开的玻璃门,他才头痛地皱起眉,微摇了摇头,算了由他去吧,反正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那可是他认定了的人。
只是莫嘉尧,你可知道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恨不得她死。
他也曾想过放她一马,可是莫嘉尧的维护总是让他变得特别偏执,其实他什么都清楚,这件事与陆沅七关系不大,可是他并不想讲道理。
陆沅七有一个罪名叫不该来到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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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安大厦内。
悠扬深远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线响起:“区区一个莫氏集团你都收购不下来,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你的能力了。”
叶千澜凭靠着阳台,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
这些天他越来越喜欢抽烟了,因为烦心事越来越多了。简阳本是个不抽烟不喝酒不——的好男人,不过在商场上呆久了,他还是偶尔会抽一支烟,喝点小酒,Jjkkg倒是真的没有过。
叶千澜递过去烟盒,示意他抽一支,简阳摆了摆手拒绝了,“她不喜欢烟味。”
叶千澜勾起嘴角无奈地笑了,这是平白无故被撒了狗粮吗?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