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玲儿生气地推倒了餐桌上的大杯橙汁,橙汁在桌子上瞬间散开,弄得陆沅七浅蓝色衣襟上满是。
“没事吧?”叶千澜忙从抽屉里抽出纸巾,给陆沅七擦。
“呃…没事,”看着叶千澜的手在自己胸前游走,陆沅七下意识地躲开了,“不、不用了,我去洗手间清理吧。”
说完她便起身,径直朝洗手间走去了。
唉——自己还真是够失败的啊,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讨厌了……
说到底,她还是融入不了这个普通的家庭吧,怪失落的。
或许,她真的还是没办法适应这个不属于她的环境,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
她在自己讨厌的那个阶层,面对任何人都游刃有余,很好地化解尴尬、处理危机……可现在在这个自己心悦的环境中,却怎么也契合不了。
果然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属于她……
清洗好的陆沅七,盯着镜子里那张脸看了许久,莫名地又想了很多。
这一切真的真实吗?
或许她感受到了快乐,可这是真的属于她的快乐吗?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梦,或许以后,叶千澜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陆沅七也曾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中吧。
要不是时常会关注陆家,陆沅七真怕自己会忘记自己是谁。
她捧起水,浇在自己脸上,欲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而后擦了擦水,整理好了情绪,才又往洗手间外走。
结果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一只手猛地钳住脖颈,同时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浑身鲜血淋漓。
被着突如其来的“迫害”吓到的陆沅七,一动不敢动,侧着眼看向右后方血淋淋的男人,不禁想,这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啊?
耳边传来男人虚弱却霸气的威胁:“带我出去,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陆沅七这才认真地看着身旁男人这双好看的杏眼,看起来神志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陆沅七有些好笑地想,都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还想着挟持别人,也不怕反被卖了吗?
她目光下移,发现自己身上浅蓝色衣衫已经染上了血渍。
陆沅七有些无奈,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推开、甚至反过来擒住这个昏昏沉沉的男人,可她鬼使神差地想要救他。
“嗯。”陆沅七微点头。
男人似乎看到一丝希望。
陆沅七还是很想说:你先松开,我不会跑。
可是男人一直捂着她的嘴,不得已之下,陆沅七只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男人警惕地说:“你不准喊!”
陆沅七又点点头,心想,现在好心救个人都这么困难了。
男人这才缓缓松开。
“等我。”陆沅七小声说道。
“你想跑?!”男人立马用力抓住陆沅七的手腕,“还是想叫人过来?”
陆沅七知道这样的人,会采用这种方式自救,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她还没蠢到要去叫人来,而且她决定了要救他,怎么会逃?
“我去给你找一身衣服换上,你这副血淋淋的样子,我没办法带你出去。”陆沅七解释道。
男人慢慢松开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只是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份迫切地想要被信任的心情。
其实,更多的是,现在,他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
陆沅七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说道:“自己找个地方藏着,等我五分钟。”
心想,这人都受这么重的伤了,力气还这么大,而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告诉她:这个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算了,是不是普通人都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她愿意救,那便救。
其实,陆沅七在答应带他出去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她,不……是叶沫欢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她的每一个举动,或许都是被盯着的。不过,她没有要去责怪叶千澜的意思,毕竟她这个妹妹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一举一动与他的利益相关了,不是吗?
若是自己被绑架来要挟他,该怎么办呢?
只是这件事,陆沅七心里有强烈的感觉,不能让叶千澜知道。
所以……
她决定偷偷走掉。
陆沅七偷偷从后门出去买了两套普通的衣服回来,一套给了男人,一套自己换上了。
陆沅七很庆幸,自己以前的卡号还能用,只是她不知道,这次消费会带来一场灾难。
此时,总统套房里的叶沫欢,坐在电脑前,手抻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轻笑:“我们原来离得这么近啊。”
陆沅七走在男人的前面,带着他从餐厅后门走了出去。
餐厅里,叶千澜有些不安,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想要去看看,又觉得不合适,想要打电话,又发现她的手机就放在这儿。
越想越不对劲,害怕陆沅七真的出什么事了,叶千澜对身旁的小玲儿说:“小玲儿,你去看看小欢姐姐在干嘛,好不好?”
小玲儿在十几分钟前被训之后一直很乖,看到陆沅七一直没回来,也害怕她在生气,所以点点头,便去洗手间了。
三分钟后,小玲儿慌张地跑回来:“我…没有看到小欢姐姐。”
叶千澜慌了,自从上次陆沅七差点被杀,叶千澜就开始后怕了,然后再是陆沅七莫名其妙出现在重门地下市场,叶千澜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什么…
叶千澜当然知道,因为自己的身份,叶沫欢也会跟着担惊受怕,可是明明以前他可以很好地保护她,现在却做不到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千澜站起身来从钱包里掏出了约莫一千块钱,强装冷静地对双胞胎说:“林澄林渊,你们带着小玲儿去玩吧,要是累了就打车回去,这里你们也比较熟悉了,沫欢第一次来这,可能走丢了,我去找找。”
说完,转身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听清。林澄粗神经地说:“好啊,你们好好约会啊。”
而林渊撞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他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隐隐约约地看出了叶千澜的焦虑不安,希望只是迷路了吧。
叶千澜也希望,她只是迷路了。 病娇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