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嫣并没有跟去前线，而是在后方等着消息。

　　战场上，部分军医是要跟去的。

　　其实，她也挺想去的，奈何又不能杀敌，去了也是白费，干脆，就在营地好好待着，哪也不去了。

　　殷不言是去了前线的。

　　每天，都会有战报从前线传回来。

　　军队打到哪哪哪了、某某丢失的地盘被抢夺回来了、“烈焰”的军队被打得一退再退、又抢占了敌人哪哪哪的地盘了、“烈焰”某某将领被斩杀了、“烈焰”溃败，武器都没来得带走，全跑了……

　　传回来，基本没什么坏消息。

　　这场反扑，持续了将近十日。

　　殷不言并没有回来，而是叫人过来将她接去新的据点。

　　这会，已经九月了。

　　从离开村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等来到了新的据点，许寒嫣看到这里一阵欢庆，喜气洋洋，大家都在庆祝着这场胜利！

　　“南方三镇”以北五百里内的地盘，全在这些天被殷不言与章明率领的大军占据了，“烈焰”则被赶到了五百里外的地方。

　　“怎么回事？”

　　这场溃败，叫大定方面非常震怒！

　　大定派了个叫徐晟的将领过来，责问“烈焰”的首脑周尚。

　　当然，周尚并不在南边那里指挥。

　　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明白的。

　　“你们的那门武器，不知何故，忽然对章明的那些人失效了，所以，就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个局面了。”周尚非常无奈。

　　“我们的这门武器，可是研制了六七年了的，试验了无数次，我们自己连解药都没有，他们却又怎么会有解决的办法？”徐晟在怀疑周尚是在找借口。

　　周尚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若有什么怀疑的，大可以让探子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自然会去查清！”徐晟道。

　　周尚默然，端起桌面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徐晟盯着他看，眼里透着不满，道：“你们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先不说你们被‘玄鹰’压制着，现在又冒出了个‘明尘’，你们连‘明尘’都对付不了，谈何夺取天下？周尚，别怪我不提醒你，接下来你们要是继续一败再败，你这个位置，只怕坐不了几天了。你能力若是有限，我们只能考虑换人了。”

　　闻此，周尚捏着杯子的手，不由捏得更紧了。

　　不过，徐晟说的也是实话。

　　“烈焰”最近的战绩，不管是面对“玄鹰”，还是面对“明尘”，都是惨不忍睹！

　　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收编了几股另外的势力。

　　“话说，这个‘明尘’，什么来头？”

　　由于目光一直在盯着“玄鹰”，徐晟对于“明尘”并不是很了解。

　　周尚吐了口气，道：“这个‘明尘’，别看好像才刚刚起来，事实上，以我猜测，他们早就在暗中发展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放下手中的杯子，又道：“几个月前，古元不是也在他们手中吃了败仗？听说，还挺狼狈的。”

　　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平衡的了。

　　自己在“明尘”手中吃了亏，古元不也在“明尘”手中吃了亏吗？

　　“他们的首脑是谁？”徐晟问。

　　“不清楚。”周尚道。

　　徐晟：“……”

　　见徐晟又要发怒，周尚只好解释：“据我所知，整个勾寻国，到处都藏有他们的力量，每股力量又各有领袖，到底谁是真正的领袖，这个……确实没人清楚。有说是江澄，有说是赵烈，又有说是肖齐。”

　　跟着，又说了好几个名字，然后摇头：“鬼晓得，这些人，谁才是首脑。”

　　徐晟哼了一声，磨着牙齿道：“连别人的首脑是谁都不清楚，也难怪会输给人家！”又气又无奈的。

　　“放心吧，我会去查的，迟早会把这个人揪出来。”周尚道。

　　“但愿你能查出来。”徐晟袖子一甩，直接走了。

　　……

　　“烈焰”的那些大炮，全被“明尘”收缴了。

　　殷不言还带着许寒嫣去观摩了一下。

　　看着那一门门大炮整齐有序地摆着，看起来还挺沉重的，许寒嫣道：“这样的大炮，你们怎么没有？”

　　殷不言苦笑，道：“这玩意，别说我们没有，整个王朝都没有，放眼天下，能研制大炮的，也就大定。”

　　“大魏也没有？”许寒嫣惊讶。

　　“没有，听说也在研制中。”殷不言道。

　　“既然大定有这玩意，为什么一直没拿出来？”许寒嫣奇怪。

　　“说到底，还是技术问题。”殷不言道，“他们也只是研制出来而已，事实上，还有很多缺陷。”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用到战场上。”

　　“没想到，居然被我们缴去了。”

　　说着，殷不言不由笑了一下。

　　大定拥有大炮的事情，这是天下皆知的。

　　他们之所以对外宣传这回事，也是为了吓唬人。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们有拿出来用过。

　　多半是技术不成熟，哪里还存有着缺陷，所以，就一直藏着。或者说，一直在改进中，但都没有叫人满意。

　　“我看，你们把它们拆了，看看他们是怎么弄的，然后再进行仿制，甚至——做出超越他们的！”许寒嫣道。

　　“我也这么想。”殷不言道，“不过，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没装炮弹，而是拿来挥洒病毒，倒是个厉害的手段。”

　　许寒嫣道：“炮弹威力虽大，但与病毒的作用相比，还是差太多了。”

　　若是火药炸弹，轰炸过来，最多也就是一炮炸死几个人、十几个人，但这病毒就不一样了，一感染就感染一堆人，还会有后续的传播。

　　可见，对方还是有点脑子的。

　　另外，火药炸弹的研制，成本也不低。

　　若没用特别的需要，一般也不会动用。

　　眸光一转，许寒嫣看向殷不言，道：“话说，他们能这么弄，那么，我们为何不能也这么弄呢？”

　　殷不言看她：“弄什么？”

　　许寒嫣道：“病毒啊！”

　　殷不言便盯着她看。

　　“看我干嘛？”见他盯着自己，又不说话的，许寒嫣不由蹙眉。

　　殷不言这才挪开眼睛，淡淡道：“使用病毒，这不是我们‘明尘’的做派。”

　　许寒嫣眉头又皱紧了一些，道：“这不是战争吗？你杀我，我杀你，不都很正常吗？跟敌人讲什么仁慈？切！”

　　殷不言见她又有生气的倾向，便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道：“嫣儿，战场上，确实残酷，这是事实。但是，很多参与战争的士兵，其实也是无辜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觉得他们无辜，就手下留情。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要区别对待。”

　　“就比如，使用病毒，这样无差别的感染，尽管能够轻易抹杀敌人，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传播出去怎办？”

　　“若只是在敌营之中传播，也没什么。可是，万一，有些人自觉自己活不了了，就抱着去将别人感染的想法，这样，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祸害？” 锦绣田缘：神医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