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念的大学。
我问道:“华北大学(杜撰,请勿对号入座)?那破学校的教授还能考古呢?”
林远帆一对眼都瞪出来了:“华大是破学校?你没上过学吧?”
“花钱就能进的学校有个好的?”
“你的小女朋友在华大分院,私人租了华大的地方,挂个名头的学院,你要想当学生,我都能把你弄他们学院去,初一,不是哥跟你吹牛逼,就北京这地方,除了天安门上的照片换成你爹的,其他就没有哥办不成的事。”
这还不算吹牛逼?可我得给他面子,说道:“那是,林哥的本事我还不知道么?你把我弄进去吧,我想和小美当同学。”
林远帆脸黑,没想到给我是个给根杆就往上爬的人,他咬着牙说:“成,托朋友就能办的事,你高考考了多少?”
“没高考,我连高中都没念过。”
“初中就辍学了?这就不太好办了呀。”
“我连小学都没读过,村里办的学堂念了两年,能认识字。”
林远帆骂道:“你个文盲还念啥大学,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老老实实当你的保安去。”
还是当初安顿我和许茂林的宾馆,可能被许薇薇的话误会了,林远帆只给开了一间房,进了屋便扔给我三万块钱:“先花着,不够跟哥说。”
“林哥,你把钱拿回去,我哪能要你的钱呢!”
撂下一句话,林远帆出门:“拿着吧,老板给的,我还私吞了两万,你不肯要我就赚不到了,你们先休息,我去联系一下教授,晚上一起吃饭。”
林远帆走后,许薇薇询问他老板是什么来头,出手够阔绰的,一给就是她一年的工资。
“不知道,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老板,家里那柄生锈的匕首也是人家送的,战国的古董,这人情欠大了。”
许薇薇冷笑两声:“你混得不错呀,巴结上这么大的老板,说吧,我那位没人性的爹让你怎么安顿我。”
“见面,谈判,答应不缠着你就没事了,他要是不愿意就给你辞职,你要是折腾就送回去。”
许薇薇气极,眯着眼,阴森森的盯着我,饱满的胸脯急骤起伏:“他没缠我,是我缠他,陈初一我告诉你,你敢搅和我俩,我就报警说你强奸我,不让你蹲监狱也让你找不到女朋友。”
“那我就放鬼弄死他,再给咱俩做和合,你爹不会怪我的。”
抱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澡,许薇薇隔着门咒骂,一阵子没了声音,等我洗好出来,才发现她和我的一位老朋友聊上了。
金丝眼镜大背头,格子衬衣背带裤,如此衣冠禽兽的打扮,赫然是香港富商田子龙。
“田老板,你要为我做主呀,他借着酒劲把我糟蹋了,还威胁不许报警,我肚子大了他又翻脸不认,你说他还是个人嘛。。。”
许薇薇给我泼脏水,田子龙乐呵呵附和:“不系不系,基人基面不基心呐,小陈大西真系银面兽心。。。咦?小陈大西出来了。”
田子龙起身跟我握手,一股神采飞扬的劲头:“哇,没想到病好的小陈大西果真一表银才,佩服,佩服。”
“呵呵,你这身打扮也是个淫才呢,田老板,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本来就常驻北京啊,给97之后的事情打点一下,香港的生意有五叔的银帮我打理,听说你也要常驻了,咱们以后要多亲热,今晚,今晚就亲热一下,我设宴,宽待你和你夫银。”
我说今晚不行,林哥领我见朋友,改天我请你。
田子龙笑道:“无所谓的啦,都系朋友,大家一起亲热的啦,我还有系情要跟你讲的啦。”
一听有事,立刻想起香港一行的委屈,赶忙把田子龙向外推:“您打住吧田老板,我只能抓几只小鬼,跟您这打枪的人玩不起,香港那地方,回归前我是不会去了,太憋屈。。。”
“不系,不系要找你帮忙,听说你在打听卢小嘉,我基道他的系情。”
卢小嘉三个字一出,我又赶忙往里请田子龙:“哦?那您给我说说。”
田子龙一咧嘴,冒出一句京片子:“心情不好,全忘了,拜拜了您呐。”
好一通安抚,对天发誓,以后田子龙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不伤天害理,我必须为他赴汤蹈火,这才哄得他心情好,想起来卢小嘉的事。
“卢小嘉我跟你讲噢,当年他在上海得罪了青帮老大黄金荣,他爹地死后,他在天津跟日本人厮混一段时间,日本人投降后,他怕黄金荣找他麻烦,就去台湾做生意了,我祖父还跟他有过来往噢,都系做进出口贸易,经常合租船队,关系很密切的噢。”
说完这几句,田子龙得意洋洋的朝许薇薇抛个媚眼,没下文了。
我问:“完了?”
“没有,卢小嘉六几年就去世了,他家在台湾还有银,但和我们家就没有关系了噢,完了!”
就这点信息还值得我给他赴汤蹈火?要不是人生地不熟又没脱开身,我去趟天津找几个老头老太太都能问到。
“田老板,你这就不合适了。。。”
“别急嘛,卢小嘉的系情我就基道这些,但系我认识他的堂弟卢真,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卢小嘉去了台湾,卢真就去了香港,在香港的生意做得很大,系五叔的朋友啦,现在还活着,如果你有系情找他,我可以帮你引荐,可系一年内见不到。”
“为啥?”
田子龙一脸无奈:“还没有回归啊,你不肯去香港。”
感情在这等着我,只好再道歉,说是有时间就去,一定给我引荐一下,但去之前希望他保守秘密,因为我也想跟卢真问点秘密,也许会换个身份见他。
田子龙欣然答应:“放心啦,我会为你保密的,你其他的小秘密可以讲给我噢。”
刚来北京就有了卢小嘉的消息,解我一桩心事,正事说完便是闲聊,田子龙说起另一位老朋友,坦康的近况。
那位英俊潇洒的中年马来人最近很不如意,先是鬼王的病情恶化,将坦康在鬼王派的权力收走一些,而他当初所担心的事情拉开了序幕,有件事已经确定,给鬼王下玻璃降的,正是鬼王派所猜测的那位菲律宾降头师。
鬼王与降头师持续五年的拉锯战,最后以降头师的胜利而告终,菲律宾最先传出消息,鬼王已经无力解降,并且活不过半年。
坦康作为鬼王亲传弟子之一,实力最弱,在鬼王派最不得势,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吞噬鬼王派的南洋降头师们已经对他下手,他女儿中了降头,还是他以放弃所有权利为代价,才求鬼王最小的弟子解了降,之后带着妻女藏在鬼王派不敢外出,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鬼王大徒弟的小弟子看上他女儿了。
肯定不是娶,而且那是个人中败类。
坦康女儿被骚扰的不胜其烦,无奈之下,坦康又带妻女离开,像只过街老鼠,四处躲藏,还在田子龙家住过一段时间。
“他正在考虑移居中国大陆,也许过段时间就来投奔你了!”
我无奈:“别说投奔,我就是个小人物,哪能保护了他一家三口。”
田子龙发笑,露出满口白牙:“你们系结拜兄弟,说好了一起死的噢,他肯定会拖你下水。”
拖就拖吧,那群歪门邪道不敢在大陆乱来,只要别找人拿刀砍我,拿枪打我,就凭他们的降头术和阴山法还不能把我如何,真逼到走投无路我就到龙虎山出家去,神霄派当代掌门要拜师,就算我是头猪,正一派也会敞开大门的。
华灯初上,林远帆打房间的电话叫我们去三楼餐厅,进包间便看到一位六十多岁却白发苍苍的老人,泰然自若的品茶,林远帆介绍说,这是杜教授。
随后介绍我。
杜教授拱拱手,微笑道:“华大能得小兄弟加入,实在可喜可贺,以后还要多麻烦小兄弟协助老朽的工作。”
一句话让我无地自容,我就是去当个保安而已。
落座之后,推杯换盏,除了许薇薇阴着个脸,其他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那位杜教授,看着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就不正经了,一段接一段的野史轶事讲出来,全是荤段子。
当保安的事就这么定了,还和杜教授说好,不上班就去他家听课。
但我还是和林远帆多说一句,得先见过小美再说,我俩要和好了,她在屋里学习,我在门口看门,她未必愿意。
接下来几天,林远帆在华大附近给我租了房子,主要是给许薇薇住,不管她还回不回有妇之夫的公司上班,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而我上街买了几身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还狠下心给小美买了一个钻戒,让许薇薇陪我去学校找她。
许薇薇干脆道:“不去,你毁了我的幸福,让我陪你找幸福,你真对得起你姐。”
我陪笑道:“姐,跟我去吧,我没进过大学,有点紧张,咱俩做个交易,除了你老板的事,以后你再找我帮忙,我肯定都答应你,行不?”
“姐让你死,你死不死?”
“只要你说,我现在从楼上跳下去。”
许薇薇没说话,歪头看我一阵,心平气和的说:“初一,不是姐不帮你,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咱们来北京之前,我那没人性的老爹把姐托付给你,其实他也把你托付给我了,他说当初你师父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转述给你,但他一直没说。”
“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话呀?”
“他让你娶了我,你要是不娶,我想嫁谁你都必须帮忙!”
我无奈道:“别闹了行不?”
许薇薇苦笑,随后叹息一声:“好吧,你师父的原话是:茂林,等初一回来,你想办法给他说一门亲吧,他和小美无缘,当年师父给他和小美做和合,合不上。” 头七